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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旁是一間間緊閉的房門,謝依試著開門,但門被緊鎖,不管用巫術還是用武力都打不開。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最后回到了他們原先談判的那個房間前。 房間門沒關,只是微掩著。 他和塞希圖斯站在門前,都沒有貿然行動。 我可以用我的知識發誓,這不是我做的。 謝依再次澄清。 空間悄無聲息地改變了,然而他卻沒有察覺,可見搞鬼的人比他的力量強太多,要么是神明,要么是那個和神殿合作的神秘巫師。 面對這種未知的情況,他最好能爭取到和塞希圖斯暫時合作。 塞希圖斯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他對著謝依微笑,伸手推開了門。 門里的景象和他們離開之前沒有任何差別,他們在門口站了一會,最終一起走了進去。 而就在他們進門的那一剎那,身后的門消失了,周圍的家具,陳設,慢慢融合在一起,變成扭曲的顏色,最終像一張被撕掉的紙一樣一點一點消失,變成了一個純黑色的空間。 塞希圖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消失了,現在站在這里的只有謝依一個人。 一張羊皮紙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 上面簡單地寫著: 【巫師,只要你能讓魔王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你就能離開,否則,你會永遠待在這里,直到靈魂腐爛也無法離開?!?/br> 謝依面無表情。 很好,這估計又是該死的神明做的好事。 他對天空女神的厭惡又多了一層。 之前他的認識還不夠深刻,不過現在他明白了。 他和天空女神完全無法共存。 等他離開之后,他會給塞希圖斯提供更多的東西,幫助他徹底把這討人厭的神明從大陸上抹去。 他推開純黑色空間中的唯一一扇門。 門后是一個陰森恐怖的刑房,里面擺放著形式各異的刑具,而塞希圖斯被捆在刑架上,似乎失去了意識,正在昏睡。 一股混雜不清的低語在謝依的耳邊呢喃:看見那個人了嗎?他是罪人,折磨他,殺死他,用他的鮮血洗干凈他的罪孽。 這股聲音就像是徑直穿過謝依的耳膜,直抵他的大腦,謝依恍惚起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刑架邊,手里握著一柄長鞭。 耳邊的低語仍在繼續,但謝依已經能夠用自己的意志屏蔽它們了。 而塞希圖斯仍舊昏迷不醒,他的頭偏在一側,緊閉著眼睛。 謝依想到了地球上受難的耶穌。 他扔下手中的長鞭,從刑桌上拿起一柄形狀奇怪的鋒利匕首,割開了綁縛著塞希圖斯的繩子。 塞希圖斯仍然沒有醒過來,謝依上前接住他即將跌落在地面上的身體。 醒過來,塞希圖斯。 謝依凝聚出一個水球砸在塞希圖斯的臉上,厲聲道:給我醒過來。 他一點也不打算順著天空女神的意思來,就算是塞希圖斯也比天空女神要可信的多。 謝依有理由相信,就算他照著天空女神的意思殺死塞希圖斯,他自己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塞希圖斯很快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時沒有任何迷茫,警惕心仿佛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身后的們已經消失了,現在他們兩人站在這間充滿著各色刑具的,陰森恐怖的刑房里。 你沒把這附近的天空女神的信仰抹除干凈嗎? 良久,謝依先開口了。 不,我很確定,這附近已經沒有任何天空女神的信徒。 旅館所在的位置距離塞希圖斯的王宮很近,這里已經經過了多次清洗,不會有任何一點天空女神的信仰殘留。 為什么不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做? 塞希圖斯對著羊皮紙揚了揚下巴,他視力敏銳,即使隔了很遠還是能夠看到信上的字跡。 他感到很疑惑。 巫師明顯對現在的情況束手無策,卻徑直把他放了下來。 巫師為什么會主動增加一個隱患? 要知道,他被放下來了,想要再把他綁回去可就不容易了。 我不相信它。謝依簡單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殺死了你,它也不一定會放我離開,我為什么要順它的意? 是嗎? 塞希圖斯撿起被謝依扔到地上的羊皮紙,若有所思地說: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呢? 謝依抬起頭看向塞希圖斯,對方輕輕地點著羊皮紙上的字跡,明明處在極度危險的環境,卻毫無恐懼,甚至還饒有興趣地詢問隨時可能和他敵對的巫師:巫師閣下,如果您只能用這種辦法離開呢?您會怎么做? 謝依沉默了一會。 我會為了我自己的生存而殺死你,但我不會對你動刑具。 巫師的聲音很輕:如果光是殺死你,我還不能出去,那么我就認了。 他會盡力遵守道德底線,但如果他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那么他會選擇殺死塞希圖斯來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是,他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他從來沒有否認過。 但是就算是為了活下去,他也不會使用那些刑具。 這是不可觸碰的底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