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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不能排除其中有人藏拙。 謝依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那個和神殿合作的巫師就混跡在其他巫師中間,那么謝依就不能夠再相信這些巫師了。 如果那個和神殿的巫師并不是他的學生,那雖然麻煩了點,但謝依多多少少會松口氣。 揉了揉額角,謝依合上筆記本,然后把筆記本放進書柜上一個不起眼的暗格里,再把桌面收拾干凈,所有不該留下的文件都立刻銷毀。 他本來不必做這些,但現在他的巫師塔里有一個寄居著塞希圖斯靈魂碎片的大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這種在自己家里都必須緊繃神經的感覺,謝依都快要習慣了。 然而越是這樣,他就越懷念他從前的生活。 起碼在地球上,他下了班之后回到家里,可以完全放松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沒有人對他虎視眈眈,他也不需要為了保命絞盡腦汁。 謝依嘆了口氣。 來這里已經很久了,不過家里的景象還牢牢地記在他的腦海中。 他會回去的,總有一天。 他不會永遠待在這里,絕對不會。 收拾完東西之后,謝依離開書房,到起居室里抱著甜心玩了一會。 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的威脅起了效果,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甜心竟然還胖了一點。 揉了揉甜心毛絨絨的腦袋,很解壓。 謝依待在巫師塔里用水晶板查看其他巫師們的情況,確定他們都步入正軌之后,他挑揀出了制作靈魂修補劑的藥材。準備給塞希圖斯多送點靈魂修補劑過去。 他此前從未想過要給塞希圖斯送靈魂修補劑,塞希圖斯越弱,對他的威脅就越小,讓他那么碎著對謝依沒有半點壞處。 然而現在,他不僅和塞希圖斯結盟了,還做下了一樁虧心事。 這些靈魂修補劑就當是他的補償。 謝依忙于煉藥,但他也沒忽略大貓的異樣。 大貓這段時間不愛往他身邊湊,經常貼著墻根走,以謝依對巫師塔的掌控力,他清楚的知道,大貓這段時間總是跑進不同的房間里,很像在找東西。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他還會在回來的時候叼上一只老鼠,以示他只不過是去抓老鼠,其他的什么也沒干。 謝依當然能猜到大貓是在找什么,他一連煉了許多天的魔藥,精神十分疲憊,決定暫時休息一下,順便給自己找點樂子。 塞希圖斯之前說的那些話讓謝依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狂掉,盡管謝依不理解對方為什么那么做,但這不妨礙他小小的報復回去。 他之前說和塞希圖斯的復制體結婚了,完全是胡謅的,只是為了聲明那則預言已經完全影響不了他了,他壓根就沒有弄出一個塞希圖斯的復制體放在巫師塔里。 只不過大貓都找了這么多天了,讓它空找一通豈不是很不好嗎? 謝依回到房間里,打開了房間的密室。 謝依從來沒有進過這間密室,因為他能通過對巫師塔的感知得知密室里空空如也。 沒必要進去。 但是現在嘛 謝依花了點時間把密室布置成一個簡單的臥室,念動咒語造出了一個塞希圖斯的復制體。 為了不被識破,他相當嚴謹地給復制體塞希圖斯換了衣服,脫下對方身上的冕服和王冠,掀起給子給它蓋上。 不得不說,這樣安安靜靜的塞希圖斯宛如一個受了詛咒的睡美人,真的很得謝依的心意。 平時,甜心晚上跟著他睡,大貓獨自一貓睡在外面的貓窩里。 夜晚,他故意沒關臥室的門,留下一條縫隙。 等他打開密室的門時,大貓果然鬼鬼祟祟地貼著墻跟了過來。 這是一只假貓。 而真貓小甜心已經在謝依的床上睡得四腳朝天,完全不關心什么密室不密室的。 謝依緩步走到床邊,坐在床上低頭看著復制體,喃喃自語般地說:還是這樣睡著的時候合我心意。 說完,巫師輕輕哼笑了一聲,伸手輕挑地摸了摸復制體的臉。 全程目睹一切的大貓非常憤怒。 脊背不自覺的弓了起來,身上的毛也都炸開了。 壞主人謝依覺得特別有趣,他假裝自己剛剛發現大貓的樣子,俯身把大貓抱起來,讓他看著躺在床上的塞希圖斯復制體,不懷好意地說:寶貝,來,記住這張臉,他是你的女主人,知道嗎? 大貓假意順從地待在謝依的懷里,老實了一會之后瞬間暴起,張牙舞爪地撲到復制體的臉上,尖銳的爪子在復制體原本完美的臉上留下了幾道深深地抓痕。 謝依措手不及,不過他反應也很快,立刻編了新劇本。 他先把大貓捉下來按住,然后立刻拿出治愈藥水,小心翼翼地滴在復制體臉上的傷痕處,等傷痕痊愈消失后,他還拿出絲帕一點一點地為復制體擦干濕漉漉的臉龐。 巫師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從動作上看,顯然極為重視愛護這個復制體。 大貓要氣瘋了,不停的掙扎,一身腱子rou的大貓力氣很大,謝依差點按不住,只好草草擦干凈了最后一點濕痕,提著大貓的后脖頸把整只貓拎了起來,皺著眉訓斥他: 太過分了,你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壞貓,居然抓花了你女主人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