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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藥水之后,在感受到自己的靈魂被填滿的同時,他也發現自己身上出現的異狀。 巫師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縛巫術開始漸漸失去作用,沒過多久就徹底無法起作用了。 與此同時,一種奇妙的認知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任何巫術都無法對他起作用。 塞希圖斯并不知道這種認知是從何而來,也不明白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巫師故意為之。 或許這一切,包括漸漸對他失去效力的束縛咒語,都只不過是巫師的惡作劇,但是塞希圖斯還是決定去賭一把。 眼看巫師就要離開,如果還保持現在的狀態,他是絕對無法得知預言的內容是什么的,塞希圖斯并不甘心就這樣放任巫師離去。 倒不如試著賭一賭。 如果真的是巫師的陰謀,那么有之前的猜想打底,巫師再怎么對付他,應該也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于是塞希圖斯就去試了。 巫師的攻擊真的不快,如果他想要躲開,那他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只不過塞希圖斯壓抑著自己躲閃的想法,硬生生的接下了巫師的攻擊。 他賭贏了。 巫師的巫術落在他身上,卻沒有給他造成半點傷害。 塞希圖斯閉上眼睛,裝出一副受到重傷的樣子他提前了解過,較為強大的巫術通常都是對靈魂生效。 巫師下意識反擊他,出于常理,應該會使用他能掌握的最強大的巫術。 果然,他又賭贏了。 巫師沒有發現什么不對。 他那么努力的試圖救治自己,為此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血來充當制作魔藥的材料。 鼻飼管插入喉管時是非常難受的,但是對常年忍受巨大疼痛的塞希圖斯來說,這不算什么。 他聽著巫師因為疼痛而發出的抽氣聲,非常冷靜地把自己性命的重要性再提了提。 通過巫師低聲的自語,他還得知自己的靈魂是碎的。 巫師認為他碎掉的靈魂是因為剛剛那個他毫不留手的巫術,不過只有塞希圖斯知道,并不是。 或許他的頭疼就和他不完整的靈魂有關。 得到了一定信息之后,塞希圖斯便不打算再裝下去。 他睜開了眼,對巫師輕輕的笑了,巫師閣下。 塞希圖斯溫和地喊了一聲,隨后立即翻身,重重地把巫師壓在身下。 他看到了巫師錯愕驚慌的眼神,將手掌輕輕地覆在巫師的脖頸上。 我親愛的閣下,塞希圖斯一只手虛虛攏著巫師修長白皙的脖頸,另一只手控制住了巫師的雙手。 讓我們繼續來討論一下,有關預言的話題,好不好? 謝依猝不及防被塞希圖斯壓制住,他心里既惱火,又覺得有些茫然。 他明明第一時間給塞希圖斯施了束縛咒,為什么塞希圖斯還能動?! 這不合理! 然而危機迫在眉睫,謝依無從知曉原因,只能推測出目前他的巫術對塞希圖斯不起作用。 他迅速回想起他和塞希圖斯會面的所有細節,敏銳的發現,在一開始的時候,他的束縛咒應該還是有效的。 那個時候塞希圖斯明顯被束縛咒控制住了,為了從咒語中掙脫出來,他不惜激怒謝依。 然而在謝依喂給他制作成功的靈魂修補劑之后沒過多久,他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謝依的身后。 緊接著,他因為受到謝依的攻擊陷入昏迷,喝下靈魂修補劑醒來之后,又能夠直接無視謝依施在他身上的束縛咒,反過來直接控制住了他。 難道這是靈魂修補劑的另一個作用,可以讓普通人暫時不受到巫術的影響? 靈魂修補劑一向是巫師們的自用藥劑,從來沒有給普通人喝過,所以到底有沒有這種作用,誰也不知道。 如果這是真的 這一定是主角光環吧? 太、不、合、理、了! 這是謝依的猜想,雖然不知道這猜想是否正確,但他也沒有別的猜測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就需要先和主角周旋,直到藥效過去為止。 塞希圖斯沒有給謝依繼續往下思考的機會,謝依能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手掌正在慢慢收緊。 與其同時,響起的是塞希圖斯溫和的聲音:那么現在,您能不能告訴我,預言的內容究竟是什么呢? 他沒有等到謝依的回答,也并不生氣。 如果我沒有推斷錯,預言實現的時間就是今天,對嗎? 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如果謝依沒有被他扼著脖頸,或許會以為他心情很好。 您不愿意說,那么我們就慢慢等著,等著預言應驗,好不好? 放開我。巫師聲音低沉,明顯有些慌亂,但還是強撐著說:你現在放開我,我會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塞希圖斯搖了搖頭:雖然很想答應您,不過我更想知道預言的內容,只要您告訴我了,我立刻就會滿足您的愿望,這樣不是很好嗎? 只要您肯開口? 巫師憤怒地看著這個占據上風的年輕國王,念了一段咒語。 淡紫色的巫力隨著咒語的吟誦擊打在了塞希圖斯的身上,但卻對他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