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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寧笑容微斂,看了看自己的父親,顧永安卻避開了他的視線。 “爸,您生病了?”顧長寧問。 “沒……沒什么事,都是小病,你別……” “什么小病,醫生說是瘤,要動手術的!” “小淙……” 顧淙甩開顧永安拽他的手:“那一大筆手術費,可是我們家給湊上的,你這個親兒子,面都不露,你好意思嗎?” 他一臉的憤怒,顧永安卻是滿臉的尷尬。 耳邊出現言諾的聲音,顧長寧挑了挑眉,拉著父親在沙發上坐下來,狀似不經意道:“聽說堂哥去公司里找過我?” 顧淙冷哼一聲,撇頭不說話。 顧長寧道:“我那時候在外地拍戲,不在公司?!?/br> 顧淙嗤笑:“不在公司?所以你讓助理把我轟出去?這里都沒人你演什么???不就是怕被人知道我們這些窮親戚嗎?只要你一句話我們離得遠遠的,誰稀罕沾你的光嗎?” “我在諾沐娛樂只有一個助理,跟我去了片場,轟你出來的,應該是公司保安?!?/br> 顧淙面色一僵,眼神閃了閃,指著顧長寧惱羞成怒:“那有什么區別?您多厲害啊,為了拍戲二叔病重都找不到你人,有你這么當兒子的嗎?” “小淙別說了!”顧永安厲聲吼了一句,隨即難堪地垂下了頭。 顧長寧的確是在外地拍戲,但并沒有和家里斷了聯系,就“找不到人”這句話,顧淙的指責已經出了漏洞。 看著這人自導自演的一場大戲,顧長寧和背后的人對視一眼,他抿了抿唇,“堂哥?!?/br> 以為他要道歉,顧淙看向他。 “還清了嗎?你的賭債?!?/br> “……” “……” 他唇角上揚,笑的溫和。 顧淙得意的神情還沒掛上臉就被打擊了回去,化作了愕然。 顧永安也是一臉驚訝抬頭:“長寧,你……” 顧長寧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先別說話。 顧淙心虛地抖了抖唇:“我……我不懂你說什么?!?/br> “是嗎?”顧長寧臉色驟沉:“我認你是我哥,只要你一句話,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但我爸的身體,他現在好好的,你說他得了瘤,醫院的記錄清清楚楚,你要我去調出來給你看嗎?” 簡單的幾句話讓顧淙要掏出來的偽造的病危通知書又塞了回去。 “你們在說什么?什么瘤?”齊淑從廚房里出來,雙手在干凈的圍裙上擦了擦。 不約而同的沉默,齊淑在臉青的叔侄倆身上看了看,“你們去找長寧了?” 顧淙皺眉不應,顧永安靜默良久,點了點頭。 齊淑頓了頓,忽然變臉:“我不是不讓你去了嗎?你什么時候去的!” 想了想這人根本不可能去,她又將視線轉向另一人,“顧淙,是不是你慫恿的!” “不是,二嬸,什么慫恿啊……” “不是慫恿是什么!我早說了不能去找長寧,你欠人的錢我們給你想辦法,你不知道長寧現在什么身份嗎?你拿這種事去找他你想害死他嗎?你安的什么心??!長寧寄給我們的錢我們全都給你了你還不滿意???你怎么就這么貪得無厭啊,你拿瘤往你二叔身上湊,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她似乎是氣的極了,推著人往門邊走:“走,你給我走!” “不是,二嬸,二嬸您聽我說……” 兩人推搡爭吵著,顧長寧看的目瞪口呆,他一直知道母親是最在意家人的,對大伯家也一直挺好,這么痛斥顧淙的行為還從來沒有過。 外面還有圍觀的人,不能將人這樣趕出去,顧長寧上前去拉住自己的母親,安慰著讓他平靜下來。 顧永安始終沒有說話,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么,又能說什么。 顧淙目的沒達到,哪里肯走,拍了拍被弄皺的衣服,又走了回來,也不管齊淑怎么瞪他,直接道:“話說到這份兒上,我也不拐彎抹角,說我叔得病的確是我不好,但有一點我沒說錯,你說你從演了那個什么電視劇,你有多久沒回來過了?說你對不起叔這不過分吧?” “長寧那是工作忙,你……”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顧長寧趕緊將母親攔住,抬眼漫不經心道:“我給我爸媽的錢,你拿了?” “那……那是我叔給我的!”顧淙頓時警惕。 以為他要人還錢,顧永安急忙圓場:“拿了就拿了,你給那么多錢我們也用不上,小淙他在外面欠了債,都是一家人,那些錢,就算了吧?!?/br> “他欠的是賭債,您就放任他去賭?” “……”顧永安不說話了。 這的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顧長寧又看向顧淙:“據我所知,你欠人的賭債足足有四十萬,還跟人借了高利貸,加起來一百萬都不止,這些錢,你是不是都還清了?” 這些都是他回來之前調查過的,這次回來,雖然是為了看看爸媽,但也有跟顧淙撇清關系的目的,顧淙有賭癮,給他收拾爛攤子一輩子都收拾不完,就算只是給錢,那也是個沒有止境的無底洞。 他把話說明,老兩口也沒有意外,顯然對他借高利貸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顧淙理虧,支支吾吾道:“差不多吧,也沒多少了?!?/br> 顧長寧深吸了口氣:“我可以替你還錢,你全部的欠款我會一次性給你付清,但是這是最后一次,從今以后,不管你出了什么事,我們家不會再給你提供一分錢,我現在給你的錢,還得立個字據?!?/br> 話說的很絕,顧淙一開始還雙眼發亮,到最后瞬間不滿了:“聽你這意思,要和我家斷了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