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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寧眨眼,呆呆地指了指角落里的人:“他們寸步不離,我……我睡不著?!?/br> 躺槍的兄弟倆雙眼瞪如銅鈴:“……” 這和剛才讓他倆消失的不是同一個人吧! 兇神剛要解釋,被兄長拉了回去。 言諾沒將他的控訴當回事,走近沙發邊將西裝外套扔下,看了眼垃圾桶里扔著的快餐盒,皺眉道:“你就吃這個?” 顧長寧點頭:“我看你吃過這個,還吃的挺香,就點了一份兒?!?/br> 順著他的視線轉頭,背后的電視屏幕里還放著電影,言諾飾演的程序員正盯著電腦,抱著快餐盒,吃的的確挺香。 “……” 見他啞口,顧長寧適時拘謹地站起來:“言總要喝什么?我去給您拿?!?/br> 拒絕的話還沒出口,那人已經走向了冰箱,為了不讓他白跑一趟,言諾道:“綠茶?!?/br> “好的?!鳖欓L寧換了個方向,用飲水機燒水。 兇神惡煞的目光跟著移動的身影落在飲水機上,停了半天,又慢慢朝著沙發移動。 蒼白的手,端著新泡好的茶,遞到言諾身前:“好像沒有綠茶了,您喝紅茶吧?!?/br> “不會吧,我記得……”兇神剛要開口,被惡煞阻止,顧長寧給他一個懂事的微笑,惡煞回以心照不宣的眼神,瞬息之間達成了默契。 “我記得剛到您辦公室的時候,您給我泡的就是紅茶,喝紅茶您不介意吧?” “……”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言諾愕然抬眼,顧長寧立即道:“如果您不喝紅茶的話我現在下樓去買?!?/br> 畢竟他現在還兼職著助理的工作。 剛剛升起的猜疑被他這副工作認真的態度打消了,言諾道:“不用了,我不挑?!?/br> 說著去接他手里的綠茶,端著茶杯的手骨節分明,白皙纖長的手指怕燙一樣只端在杯沿,手背上一條清晰的紅痕,言諾目光一凝,一把抓過他的手腕:“你的手怎么了?” 突然的動作讓茶杯里的水灑了大半,顧長寧趕緊縮手,卻被人死拽著,他只能解釋:“可能是拍戲的時候劃到的,沒什么事?!?/br> “不可能在拍戲的時候……” 他突然停住,顧長寧追問:“什么?” “沒什么?!毖灾Z搖頭,對還在角落里的兩人道:“藥?!?/br> “是?!睈荷妨ⅠR拿了藥扔過來。 他又選擇了緘默不言,顧長寧眸色微暗,盯著他緊擰的眉頭,在心中暗嘆一聲,換了一副擔憂的臉,指著某人的手臂道:“言總,您……不燙嗎?” 他手里端著的綠茶可是guntang的水泡的! 言諾后知后覺,看著自己濕了一大片的衣袖和襯衫,身體僵硬了片刻,無所謂道:“先上藥?!?/br> “……”顧長寧任他抹了不知道叫什么的藥油,抹上之后疼痛的確緩解了不少。 “謝謝言總?!?/br> 涂藥的手指微微頓住,言諾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繼續抓著他的手細心擦藥。 等他手背上的紅痕被摩挲地快要擴散的時候,言諾才放開他的手,開始處理他自己手臂上的“燙傷”,顧長寧多次確認他的確沒燙著,“放心”地回了房間。 只要不是一個人獨處,保鏢的存在是不被允許的,所以回到房間的顧長寧,難得的清凈,他躺在床上,張開五指看著手背上已經消得差不多的紅痕,微微瞇起了眼。 這上面的傷,是他自己弄的。 用片場里無意發現的黑狗血,抹在了手背上,他本來是一時興起,卻真的留了傷。 老祖宗們傳下來的一些方法,果然不全是胡謅亂造的。 在并不疼痛的手背上吹了吹,他苦笑一聲,閉上眼假寐,之所以不是睡覺,因為在他閉眼之后,還有客人會來。 十分鐘后,背后的床墊準時凹下去一塊,比白天里接觸的更陰冷的氣息,籠罩了他的全身,他不覺得寒冷,反而像是某種缺失的東西得到了填補,他隨時可能因為這舒適的感覺而睡過去。 他已經不指望這人有膽子在第二天早上光明正大地面對自己,卻也不想舍了這點時間有限的溫存,在熟睡之前,他閉著眼睛轉身,窩進了身后的懷里。 連續幾天同樣的狀況已經讓某人適應了他的動作,言諾看著再次埋進他懷里的人,勾了勾唇,自然而然地將人摟住,不小心力度大了點,大概是埋頭呼吸不暢,懷里的人仰起頭,沖他的脖子吐息。 言諾低頭,正好對上他微張的嘴,唇紅齒白,氣息清冷,他喉嚨一緊,低頭印了上去。 和記憶中一樣,柔軟甘醇,他忍不住張口含住,將兩片唇瓣擠壓變形,將均勻的呼吸堵住,鼻尖交錯,他無意間抬眼,驟然僵住。 那本該閉眼熟睡的人,正微瞪著眼,片刻后眨動了一下。 顧長寧正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被捂住了鼻子,他本能地抬頭,緊接著一片冰涼印在了唇上,睜眼看到一張俊顏,正垂著眼簾,在摩挲自己的唇。 他唇動了動,言諾瞳孔一縮,下意識退開,摟在他腰上的手也縮了回去。 顧長寧一臉愣怔:“言總?” “……” “您剛才……” “剛喝了點酒,我走錯房間了?!毖灾Z僵硬地打斷,坐起身準備下床。 顧長寧一把按住他撐在床上的手,質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做?” 言諾一只腳落在床沿,被拉住卻不敢轉身,頓了頓,他僵硬的身體放松,故作輕松道:“你以為是為什么?外面的謠傳你還不知道嗎?” 謠傳? 顧長寧愣了愣,想起外界關于他靠爬床上位的言論,不可思議地看了眼身前的人:“你幫我的原因也是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