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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好奇,他跟著他出了客棧,因為不忍,他用自己的辦法守在他身邊,因為懷疑,他向云折詢問。 云折猶疑的態度讓他對三百年前的事生出一絲希翼,事實也如他所想,吳家人的出現,揭開了三百年前的真相,不過一個誤會,他們互相蹉跎了三百年,是他害那人三生寂寥,苦不堪言。 所幸上天眷顧,苦盡甘來。 從睡夢中悠悠轉醒,懷里的人身無寸縷,光滑白皙的身體隱在藍色的薄被里,脖頸鎖骨間布滿了紅印,他雙手搭在身前,像小貓一樣蜷縮著,柔軟的發抵在自己肩頭,依偎著熟睡,不掩依戀。 蕭暝微微撐起頭,搭在他腰間的手從被子里伸出,撫上他圓潤的肩頭,瓷白的玉一般,多了紅印點綴,似是覺得微癢不適,懷里的人動了動,視線上移,那人眼睫微顫,幽黑的眼睜開了一條縫。 帶著沒睡醒的迷蒙,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微亂的劉海遮了視線,蕭暝替他拂開露出光潔的額頭,道了一聲:“早?!?/br> 林紓仰頭看了看,對上他低笑的眉眼,莫名有些臉紅,埋頭在他胸前蹭了蹭,“早?!?/br> 蕭暝忍不住輕笑:“怎么跟動物一樣?” 林紓立即抬頭:“你也會這樣嗎?” 蕭暝眸色一沉:“你想體驗一下?” “……”撫了撫自己依舊酸疼的腰,林紓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蕭暝又道:“把手伸出來?!?/br> “什么?” 看著他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只純黑的盒子,林紓微微瞪大了眼。 蕭暝打開盒子,里面躺著兩只尺寸不一款式相同的白金戒指,“這是你們人界的儀式?!?/br> 他聲音低沉,凝視著自己,林紓清晰地聽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無意識地將手伸出,看著那只戒指緩慢地套在了無名指上。 失神地盯了半晌,他張開五指,背對著窗外的陽光,瞇眼笑了,取出盒中的另一只戒指,同樣套在了蕭暝左手的無名指上。 “妖界的儀式,是怎樣的?”他昂起頭,幻想著兩人穿著婚服一起拜堂的場景。 蕭暝在他額頭輕吻:“情緣樹下定情,是妖界成婚最隆重的儀式?!?/br> 他手指摩挲著紅潤的唇,林紓微瞇了眼,兩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唇瓣相貼,輕微的磨蹭讓薄被下的身體逐漸升溫,變得似火一樣guntang。 攬在肩頭的左手,撫在臉側的左手,同樣的白金戒指,套牢了兩顆同樣為彼此傾覆的心。 蕭暝翻身將人壓在身下,同樣的意亂情迷。 “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在門外響起,兩人同時一僵,林紓下意識睜大眼,朝著玄關的方向看去。 “哥,你起了沒??!我忘帶鑰匙了!” “……” “……” 熟悉的聲音讓兩人放松,四目相對,愣怔片刻,偏開頭笑了。 窗外陽光正好,連厚重的云層也遮蓋不住,門外等著的人,不知道拉開門的人,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故事完結??! 第19章 開花店的神(一) 凌晨六點,從睡夢中睜眼,凌波直直的坐起身,望著床尾空無一物的墻壁,無神地發了一會兒呆,開始起床洗漱,趕去店里上班。 今天是六月十四,對凌波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 這天是人界的親親情人節,人類很懂得享受,為了光明正大地和愛的人約會,一年整出了十二個情人節,加上七夕有十三個,街上手拉著手的情侶,對單身狗來說是視覺和心理的雙重暴擊。 但這對凌波來說卻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 他是開花店的,這樣的節日能讓他的店里更快的進賬,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是人也不是狗,虐人虐狗對他并沒有什么影響。 作為從天界被貶下來受罰的神,他的生活諸事不順,法力被封印,仙體遭覬覦,原本還有樓下鄰居家里可以蹭飯,前兩天鄰居全家出去旅游,他的飯票也跟著飄了,以至于現在忙活了一上午,連飯都吃不上,家里廚房被人砸了沒修,所以他只能吃外賣。 現在,這個花店是他唯一能清靜的地方,花店是天帝扔他下來時大發慈悲賞的,再有他多年積攢的幾樣法寶,可以阻止些不好的東西。 在花店大門上方掛著一串風鈴,叫散魂鈴,用來驅散低等的妖物和邪靈,上面用來裝飾的絨羽,是他從一個偷花賊身上拔下來的,鈷藍色的羽毛,被微風吹動,帶起一陣陣鈴音,清脆悅耳。 他塞了一塊雞排進嘴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聲,又被自己嗆到,咳嗽了半天,連喝了幾口水才緩過氣來。 因為今天掙了不少錢,他很大方地給自己叫了兩大桶肯德基。 “吃肯德基啊,看來在這里當店員福利還不錯?!庇幸粋€燙了大波浪卷穿著連衣裙的女孩走過來,狀似不經意道:“慕淵不和你一起?” 凌波嘴里啃著雞腿,抬眼看她:“這是我一個人的?!彼运粫沓缘?。 “……” 看著那足夠四個人吃的兩大桶套餐,凌波的話沒有任何的說服力,女孩眼中沒有驚訝,不滿地側頭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了。 凌波看著她的背影,又低下頭去。 今天花店的客人格外的多,有情人節買花的,還有為了人來的。 來到人界快一個月,花店里的生意不景氣,麻煩事倒不少,為了更好的打理花店,他忍痛花錢雇了一個店員。 慕淵就是店里新招的店員,不怎么說話,也不愛笑,整天冷著一張臉,但耐不過人長得好,在這個顏控遍地走的世界,人氣高的離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