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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暝擁住他道:“誓言虛幻,只能讓你一時心安,情緣樹下定情,日后你就算悔了,也晚了?!?/br> “……” “這件事,我盼了三百年?!?/br> 林紓埋頭在他頸窩,悶悶地道:“那你三百年前,為什么不帶我來這兒?” “人類無法越過妖界之門?!比〕鏊S意塞到口袋里的通行證,蕭暝嘆息道:“若沒有這東西,強行帶你離開人界,那片黑色的漩渦,會將你我一同碾碎……” “如果只是這樣,向老板借一塊不就好了?” “……” 林紓驟然將人推開,直勾勾地盯著他。 蕭暝微驚了一瞬,繼而面露無奈,抬頭示意他看向樹頂:“妖界民眾不低于人界,這棵情緣樹上的果實成千上萬,可成熟的情果卻生得如此稀疏,夙淮,你覺得這是為何?” “……” “這情緣樹,是成全,也是束縛,更是一種驗證,若是感情不夠堅定,情果也無法成熟,三百年前,我連妖身都不敢現于你身前,又哪兒來的自信帶你來這里?” 林紓恨鐵不成鋼道:“那你怎么從來不跟我說呢?” “你知道了真相不也一樣沒跟我說?” “那是因為我想等你親自跟我說……” 未落的話音被親吻打斷,林紓瞪著的眼微滯,隨即迅速閉上,緊緊將人抱住,火熱地開始回應。 原來他們一直在彼此錯過,三百年前的事,根本怨不得任何人,只要兩人之間多一分坦誠,多一分勇氣,任誰也不能將兩人分開。 纏綿的兩人相擁倒在情緣樹底,頭頂血紅的果實一閃一閃,周圍透明的枝葉和未成熟的果實,被這耀目的紅光照亮了一片。 一小時后,妖界客棧。 林紓第一次見識到自家男友的豪氣。 看著眼前比慈禧太后生辰還要豐厚的一桌大餐,他咽了咽口水:“你又用了云折的錢?” 蕭暝道:“這是自己的錢?!?/br> “……” “三百年前的存款?!?/br> 林紓一臉不可置信:“還能用?” “妖界千年來只有一種妖幣?!?/br> “……” 夾了塊魚rou塞進嘴里,林紓瞥了眼外間千奇百怪的妖,又看了看這桌上大半的rou類:“我們會不會吃到他們的同類?” “這些是未開靈智的,和人界一樣?!?/br> 且在妖界,弱rou強食,沒有實力就只能任人宰割。 就像落入妖界的人類。 林紓想了想自己,但他有靠山。 想到情緣樹上結出的果實,他唇角上揚。 “聽說情緣樹上結了新的果實?!?/br> 林紓:“……” 從外間傳來的聲音,他立時豎起了耳朵,連嘴里的食物都忘了吞下。 “情緣樹已經幾百年沒有新的果實成熟了?!?/br> “自情緣樹種到妖界,一共也沒結過幾個?!?/br> “可不是嗎,說不定那樹根本沒什么用?” “就是……” “……” 外間七嘴八舌,林紓好奇地回頭:“那情緣樹……不是妖界土生土長的?” 蕭暝剝了蝦放到他碗里,淡笑道:“不是,是偷來的?!?/br> “偷來的?!” “妖王從月老殿里偷來的?!?/br> “……” 妖王竟然還會偷東西! 林紓感覺自己有什么東西被刷新了,默默垂下頭,享受難得的大餐。 為了不引起注意,蕭暝是以妖的形態進的客棧,林紓同樣換了一身長袍,束了高冠,有前世的記憶,這副裝扮他倒也習慣,有破香箋的通行證,人類的氣息也被掩蓋,只是離開時,兩人俊美的容貌及出眾的氣質仍舊引得許多人側目打量,卻也沒掀起風浪。 蕭暝帶著他在妖界逛了一天,回到人界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換下那一身繁復的古裝,林紓準備去沖個澡,回頭看見某個靠在門框邊饒有興致盯著自己的人,眸光微閃,忽然道:“我幫你洗澡吧?!?/br> 蕭暝面露驚訝。 于是,十分鐘后,衛生間里的大理石洗臉盆里,多了一只雪色的貓。 眼睛復明后一直沒見過他貓的樣子,林紓有些新奇,捧了水淋在他身上,將香波打在他的毛發上,輕柔地按摩,看著貓舒適地瞇起了眼,他也忍不住勾唇,被貓晃動的尾巴無意拂過,他忽然怔住。 他的貓最怕洗屁股的。 他現在能看見了。 想著他就算為所欲為也不怕貓再跑走,林紓眼中一亮,覺得有些手癢。 然而想象中的東西還沒能實施,手才剛碰到尾巴,被碰到的貓頓時炸毛,眨眼間消失在了面盆里。 林紓一驚,剛要轉身找貓卻被一人抵回了面盆上。 “……” 他瞪眼道:“你……你故意的?!?/br> 明明化作人形可以帶著衣服的,可眼前的人,渾身濕漉,濃墨的長發緊貼在身上,有滴落的水珠連成一線滑過線條流暢的肌rou,經人魚線落到不可描述的地方,林紓看直了眼,渾身血脈噴張。 蕭暝:“你撩的火?!?/br> 林紓訕笑:“還……還沒洗完呢?!?/br> “做完再洗?!闭Z罷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 當然事后是誰幫誰洗就說不準了。 …… 上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故事圓滿啦! 還有點番外~ 第18章 盲人與虎妖(十七) 蕭暝是只虎妖,修煉不過七百年,修為已凌駕于族內各大長老之上,因此被尊為王,成為妖界歷代最年輕的虎王。 可他無心管理族內事務,時常離開族內領地,跑的次數多了,族人也有了對策,只要身在妖界,無論到哪里,他總會被逮回去,于是他到了人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