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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童搖頭說:沒有。 邵銘抬頭看他,蹙眉道:臉都凍紅了,還說沒有? 祝童卻道:臉紅不是凍的。 邵銘:? 撇開擔心之后,再看祝童泛紅的臉,除了被冷風吹得有些緊繃,還有眼底藏不住的雀躍。 祝童也沒賣關子,任由邵銘裹住他的手,說:我以前,從來沒在這么冷的天氣出過門。 就算是每天早上去學校,風太大的話他也是要全副武裝的。 他從來沒體會過徹底放開自己被冷風襲面是什么樣的感受。 說實話,不是很舒服。 臉頰被凍得生疼,風大的時候打在臉上皮膚跟快要割裂一樣但是很刺激。 祝童壓抑穩重了十幾年,做什么都有或多或少的顧忌,所以一些刺激的東西,對他來說格外的吸引力。 他臉紅是因為激動。 邵銘一邊心疼一邊無奈一邊又有點懊惱。 早知道該多給他多戴一條圍巾的。 他捧著祝童被凍得冰涼的手揉搓,試圖摩擦生熱讓他暖和一點。 邵銘忙著給他暖手不說話。 祝童又道:我以前一吹風就著涼,但我現在就算在雪地里打滾都不會有事了。 邵銘微怔,抬眼看著他。 祝童也不說話,有種無形的默契讓他們明白了彼此想說的話。 祝童的身體,始終是兩個人心里的一個結。 一個不說,一個也不問。 邵銘頓了下,笑道:剛剛非要進這家烤rou店,也是因為這個? 因為想證明自己的身體是真的好了? 祝童又搖頭:不是,證明一個就夠了,來烤rou店,是因為我想和你一起來。 邵銘輕輕挑眉。 祝童說:我以前身體不好,有很多沒有體驗過的東西,我沒做過的事,沒嘗過的食物,都想讓你陪著我一起 突然說這種話有點莫名其妙,祝童忍不住有點緊張。 但他說得很認真。 越是和邵銘在一起,他就越明白,他離不開這個人了。 他覺得邵銘應該也是一樣的。 一起拍過照之后,一起在室外看雪的時候,祝童就在想,現在這樣多好啊? 可是現在越好,想到任務完不成的后果,他就越害怕。 萬一他不在了,萬一他只能陪著邵銘不到一年 他害怕現在留給邵銘的回憶以后會變成痛苦,害怕留下來的照片會變成一種睹物思人的工具。 他發現比起舍不得死,他更舍不得讓邵銘難過。 所以他不能讓自己死。 他迫不及待地想消除邵銘的顧慮。 突然出口的話,聲音不大,殺傷力可不小。 邵銘雙手微緊,忍不住把他的手捧到自己唇邊,小少爺,你這是在跟我告白嗎? 祝童茫然了一會兒。 告白他不是已經表過白了嗎? 邵銘看他茫然,心猿暫時和意馬分了家,勉強控制住自己,捏了捏他的手道:這種話我們回去再說。 最好在床上說,方便他獸性大發。 祝童不解,有些急道:為什么要回去再說?我想讓你期末考試之后跟我一起回家你不愿意嗎? 邵銘: 他有種非常想扶額的沖動。 這小少爺撩撥他能不能分分場合? 不過說起來,這已經是祝童第二次邀請他了。 為什么這么急著讓他見他家人? 邵銘承認自己緊張,可他似乎沒有在祝童面前表現出不安的情緒。 是祝童眼力過人,還是他身上的系統 邵銘更傾向于后者,他越來越懷疑,祝童不肯跟他說的任務,是和他有關了。 愿意。邵銘說:怎么會不愿意?上次不是答應你了? 祝童: 答應是答應了,可是你顧慮沒消啊。 祝童道:上次時間沒定,不算,我們現在約定時間,放假第一天就回去,你答應了就不能再反悔。 邵銘故作沉吟:萬一你家里人不喜歡我怎么辦? 祝童道:怎么會? 邵銘道:怎么不會?你看劉叔每次見到我,都是繃著一張臉。 說著他還學了一下劉叔每次看到他的表情。 還挺像模像樣。 祝童忍住不笑。 他其實也不明白,劉叔明明不反對他和邵銘待一起,為什么每次看到邵銘都沒有好臉呢? 劉叔那是祝童支吾了半天,劉叔只是嚴肅了一點,他沒有不喜歡你,但是我外公一定會喜歡你的,他 說著一頓,祝童忽然想到了外公在外人面前永遠比劉叔還要嚴肅的一張臉。 這好像有點難辦啊。 捂了一會兒之后,祝童的手已經漸漸回暖,邵銘習慣性地把手指擠進他的指縫,情緒低落道:你說,你外公要是拿一張支票給我,讓我離開你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