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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童驚道:告訴我了?什么時候? 邵銘看著他的唇,笑而不語。 祝童恍然領會到了什么,腦子里轟的一聲,他忙道:我知道了,我我走了。 他又鉆回了車里,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這次車徑直駛出了酒店,再也沒退回來。 邵銘站在原地,忍不住揚唇,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 【邵】:今天的話,原本是打算等你回去跟你說的。 【邵】:因為想你早回,所以用秘密吊著你。 【邵】:其實不是什么秘密。 【邵】:祝童,我喜歡你。 從手機第一聲震動響起時,祝童就已經在看著手機了。 他看著聊天窗口一條一條彈出來的消息,手機的震動跟震在他心底似的。 他心里漣漪不平,之前沒能好好說出口的話,用文字似乎更容易表達。 他捧著手機雙手打字回復。 【?!浚何乙蚕矚g你。 發完他就關了手機,臉上微微發燙,心里卻輕松又坦然。 他稍稍把車窗搖下來了一點,冷風瞬間灌了進來。 窗外街燈明亮,各式各樣的燈,各種顏色的光亮,仿佛連人心里的陰影都能驅散,只剩下敞亮。 祝童唇角不住上揚,只覺得吹打在自己臉上的涼風都帶著似有若無的甜味兒。 酒店外,邵銘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幾個讓人心顫的幾個字,揚了一下唇,卻沒有急著轉身回酒店。 他抬頭看著祝童離開的方向。 他以前從來不覺得,他有一天會去相信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從小沒有依靠,連現實存在的東西都不能依靠,又怎么會相信虛幻的東西? 可祝童這個人,從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就似乎是不尋常的。 不能說的自救辦法嗎?會是什么? 和他有關嗎? 邵銘薄唇微抿,還沒想出什么,手機鈴聲響了。 決定來A城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到了這里不會安寧。 想拿親情束縛他,想利用他,想掌控他的那個人,在宴會上看到祝童袒護他之后,會更加變本加厲地來打擾他。 一直無視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邵銘看著手機不斷響鈴,在自動掛斷之前,按了接聽。 電話里的人開門見山,語氣是勝券在握的傲慢:你想和祝童在一起嗎?我可以幫你。 邵銘挑眉道:哦?怎么幫? 你回來,我給你和他門當戶對的身份。 邵銘笑道:聽起來不錯,那您打算怎么讓我這個私生子和他門當戶對呢? 電話里的人呼吸一滯,沉聲道:誰跟你說你是私生子的,你 頓了片刻,那人又道: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不管是祝壽山還是劉建柏,以你現在的身份,在他們眼里連螻蟻都不是,如果被他們知道你和祝童的關系,你連再接近他的機會都不會有,你好自為之。 說完掛斷了電話。 邵銘看著結束通話的手機冷笑。 好自為之?挺好。 這是覺得終于抓住了他的把柄,可以拿捏他了? 可他不是為了被拿捏,才來A城的。 他不緊不慢地收了手機,轉身走進了旋轉門。 祝童最后還是回了外公家,路上給劉叔打電話說了一聲。 回去的時候,外公難得沒有不在家也沒有在樓上書房里忙工作,而是在院子里的茶桌旁喝茶。 深秋夜里坐在院子里喝茶?不冷嗎? 祝童直接進屋的腳在院子里拐了個彎,走過去道:外公。 程青松在車開進大門的時候就知道他回來了,就等著外孫過來給他請安。 沒有色令智昏眼睛不拐彎無視他這個孤寡老人,嗯,挺好。 就是到他面前的人是不是過于喜上眉梢了? 程青松道:嗯,回來了? 祝童點頭,在他旁邊坐下來。 旁邊有傭人走過來,準備給他倒茶,祝童擺手道:不用了,我不渴。 程青松靜靜打量著他的神色。 祝童今天穿得比較單薄,白T恤搭配燈芯絨外套,白天可能還好,但是晚上肯定會覺得冷的。 祝童不能冷著凍著,以前就是別人不注意,他也會自己謹慎,到了晚上基本不出門。 他今天卻在有晚風的情況下陪自己坐在了院子里。 是他以前性格內向而現在變得開朗,愿意敞開心扉和外公交流了? 如果不是,那就是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再害怕寒冷了。 程青松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淡聲道:不渴也喝點兒暖暖身體,外邊兒冷。 祝童: 知道冷還坐外邊兒喝茶? 程青松示意女傭給祝童倒了杯茶,見他接過去喝了,才問道:宴會結束后去哪兒玩了? 祝童剛抿下的一口茶差點嗆在喉嚨里。 他愣愣地抬頭。 外公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小林哥沒有告訴劉叔,劉叔沒有告訴外公嗎? 也可能是外公日理萬機沒來得及問吧? 祝童莫名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沒撒謊,我跟我同桌去了一趟酒店,他們參加數學競賽老師給安排的酒店,我過去看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