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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顧不得臉上被祝壽打出來的巴掌印,三步并作兩步走向別墅門口,驚喜道:小莘回來了?吃飯了嗎?秦姨讓人給你做點兒 不用了秦姨。祝莘輕聲打斷她。 秦曼文微微一僵。 祝莘面色平靜地說:我回來取mama留下的東西,取完就走。 她說完繞過秦曼文,打算直接上樓。 祝壽山終于坐不住了,他走過來道:取完就走,你打算去哪兒?去那個姓劉的家里,你還真打算認賊作父? 祝莘道:我不去劉叔那兒,我回學校。 回學校取你mama的東西干什么?祝壽山急道:你哥喪良心,你也跟著喪良心?我養了你們十幾年,你們說走就走?那個劉建柏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你 哥哥喪良心?祝莘突然偏頭。 祝壽山一怔。 祝莘聲音低沉道:爸,你要把哥哥送出去,你這算什么? 什么送出去?你別聽你哥瞎說。祝壽山臉色漲紅,我只是讓他和別人先相處試試,我又沒想逼著他,你這么護著你哥,他又是怎么對你的?他帶著你去做別人家的孩子,你一個小姑娘去給劉建柏當干女兒,你知道外界會怎么說你嗎?他們會說我祝壽山是為了拉攏劉家賣兒子賣女兒,他們會說你和你哥同劉建柏有不正當的關系,你會名聲盡毀的! 祝莘冷淡道:賣兒子賣女兒?你這么在乎我們的名聲,你想把哥哥送給江晚的時候,想過哥哥的名聲嗎?他和江晚結婚,別人在背后會怎么說他?你知道從小到大,哥哥在學校里是被人怎么說的嗎?你把他扔在醫院,你以工作為借口不去醫院里看他,也不讓我去看他,別人罵他病秧子,說他是沒人要的孩子,說他就是死在醫院里可能都不會有人知道,你在乎過哥哥一個人住院那些年,他是怎么過來的嗎? 祝壽山微瞪著眼:小莘你 他看著眼前和他有著幾分神似的女兒,只覺得無比的陌生。 祝莘心里的話壓抑了一路,這會兒就像開了閘一樣,賣兒子?你讓哥哥跟江晚結婚,這難道不是賣兒子嗎?別人背后一樣會說你,可你不在乎,因為你有利可圖,和你能得到的利益相比,別人說三道四對你無關痛癢,爸,你不是在乎我們的名聲,你只是在乎你自己,是,你是養大了我和哥哥,你娶了秦姨,你雇了保姆,你支付了哥哥的醫藥費,這樣你就覺得自己做得很好了,你覺得你已經給我們安排了最好的,對我和哥哥,你總是這么自以為是,這么容易滿足,可對你自己,你永遠不知足,你不讓我和哥哥去劉叔家,為的真的是我們嗎?如果沒有劉叔在宴會上的公開,我和哥哥離開家里,你還會阻攔我們嗎? 如果劉叔沒有公開宣布,那么不管兩個孩子在哪兒,有人想打孩子的主意,首先要討好的都是祝壽山,現在兩個孩子有了另一個人的關系,想圖謀不軌的人就知道單是討好祝壽山已經沒有用了。 祝莘第一次在家里這樣咄咄逼人,祝壽山和秦曼文都愣住了。 祝莘又深吸了一口氣,你也不用擔心我和哥哥的名聲,有人敢說什么,外公會讓他們閉嘴,有人私下里議論,只要不傳到我和哥哥的耳朵里,我們也不在乎,如果有人敢在我面前說什么,我也會讓他們再也開不了口。 她語氣平靜,說的話卻冷意刺骨。 祝壽山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祝莘。 他的印象里,小莘一直是乖巧聽話,天真爛漫,陽光又活潑的女孩子。 她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祝壽山震驚又愕然,他恍然意識到,他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他的兩個孩子,他曾經有意忽視,刻意逃避的人,到了不需要他的年紀,是會毫不猶豫地離他而去的。 他不由得開始回想,從程嵐去世之后,他有真正陪伴過兩個孩子嗎?他有哪怕一天,盡到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嗎? 好像一次都沒有。 他看著祝莘上樓,哪怕保鏢不出手阻攔,他也挪不動腳去把祝莘拉下來。 很快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助理打給他的,告訴他公司好不容易發展到海外的市場,已經被人搶占阻斷了。 聽到這個消息,祝壽山如墜冰窟。 他知道,這是老爺子給他的警告,是給他的懲罰,或許,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祝壽山愣在了大廳里,直到祝莘提著行李箱離開別墅,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秦曼文卻不甘心,追了出去。 祝莘對她說:秦姨,謝謝你這么多年照顧我,我承您的情,但是您兒子對哥哥做過的事,我也不會不記得。 在沒有知道那些目的和算計之前,她是真的從秦曼文身上感受過母愛的。 祝莘沒有對她冷臉,或許是心虛,或許是真的有了悔意,秦曼文也沒敢再留她。 從別墅區里出來,司機問了聲小姐要去哪兒,祝莘猶豫了一下,說:學校。 她給哥哥發消息報了平安,靠在后座望著窗外倒退的夜景發呆。 私人莊園復古式裝修的房間里,祝童在和門口出現的人愣怔地對視了幾秒鐘之后,火速從邵銘的腿上跳下來,站起身道:你你怎么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