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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不愿意嗎? 可這小少爺現在的反應,怎么看也不像是排斥或厭惡,他眼神閃躲,帶著幾分無措,堅決不起來的抗拒,讓人忍不住想得寸進尺。 邵銘啞聲道:真的不行嗎? 這怎么還祈求起來了呢? 祝童心頭直跳,說:不是不行,是不用,我之前睡不好肯定是姿勢沒調整好,不是枕頭的問題,你不用 我只是想照顧你。 啊? 祝童驚訝地抬眼。 沒記錯的話,從他住進民宿起,邵銘好像一直在照顧他吧? 邵銘笑道:你不是說我內疚自責,心里有負擔嗎?你不得給我個補償的機會? 祝童微愕。 補償的話需要睡在一起嗎? 沒等他想明白這其中的聯系,他塞到枕頭底下的手機突然響了。 祝童一怔,下意識想撐著身體坐起來。 邵銘按住他的腰道:就這么接吧。 這樣他要怎么接? 邵銘看著他道:我不會偷聽的。 祝童忍不住笑了:你的耳朵還有自動開關的功能? 這么近的距離,用得著偷聽嗎? 邵銘思索了一下,我不能聽的話你可以把我的耳朵捂起來。 最好是用雙手堵住耳朵,趴在他身上接聽電話的那種。 他只是單純的不想把人放跑。 而祝童也只是單純的想快點接電話,沒在意現在兩個人是什么狀態,他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直接偏頭按了接聽:喂,外公。 邵銘: 輕松出口的稱呼讓他的身體微僵。 千算萬算沒算到是長輩的電話。 他現在把人松開還來得及嗎? 電話里已經響起了一個人沉穩肅重的聲音:你受傷了? 這話一出,床上的兩個人都徹底僵住了。 祝童想:外公知道了?外公什么時候知道的?劉叔那個大嘴巴!邵銘沒事吧?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臉上僵硬的笑。 人本來就挺自責,現在聽到長輩的質問,他得內疚成什么樣子? 他果然不該當著邵銘的面接電話! 祝童心里一緊,情急之下丟了手機,雙手抬起伸出食指,一邊一只塞住了邵銘的耳朵,然后低頭對著手機道:沒事,小傷,外公你不用擔心,都已經快好了,您也知道我從小就容易受傷,沒多大事,真的。 那雙手碰到自己耳朵的瞬間,邵銘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他瞪大雙眼,然后就看到身前的人盯著手機,不停啟動的唇。 略顯急切的神情,微微急促的氣息,因為聽覺的封閉,其他的感官變得異常明顯,尤其是耳蝸里溫熱的觸感。 指尖是軟的,指甲修剪地很圓潤,指腹完美的和他的外耳道貼合,他清晰的聽見了自己越來越沉重的心跳。 他垂眸看著少年的唇,喉嚨陣陣發緊。 祝童只顧著應付外公,感覺到按在他腰上的手在不安地收緊,只是偏頭看了眼。 電話那邊又開口了:被人拿刀劃了,是小傷? 祝童:藥丸。 劉叔已經全盤托出了。 而且外公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咬牙切齒啊! 他不會怪邵銘吧? 祝童慌道:真的是小傷,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傷口很快就好了。 程青松道:三天后,跟劉叔回A城。 三天后? 祝童想都沒想,脫口道:不行! 電話那邊沉默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是無形的風暴,是世界大戰的前兆。 祝童頓了片刻,又緩了語氣道:外公,我我在這邊還有事要做,我們學校辦了一場紅.歌合唱比賽,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參加集體活動,我能參加完比賽再回來檢查嗎? 柔軟的語氣,帶著懇求。 程青松又靜了半晌, 無奈嘆了口氣,老人的聲音有些滄桑,比賽結束之后,我讓人去接你。 祝童: 這就是不容商量的語氣了。 祝童說不清心里有什么情緒,回A城檢查是他騎馬受傷那天答應了劉叔的,外公擔心他讓他回去,為了不讓外公擔心,外公提出來三天后回去,他應該立刻答應的。 而且還有秦俊宏那茬,現在好感度已經過半了,回去也不會有風險了。 可他為什么拒絕了? 好像有點舍不得。 舍不得合唱比賽嗎?才不是。 祝童不自覺想收緊雙手,忽覺觸感不對,一抬頭,才發現兩個人現在的距離有多曖昧。 他迅速想把手縮回來,手腕卻被握住了。 他就維持著雙手舉在邵銘耳邊的姿勢,被迫和他對視。 與此同時,房門被人敲響:少爺我進來 話音未落,劉叔僵在了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