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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跟你一起進學校,一個人還怪不適應的。邵銘低笑著說。 祝童: 他心中微動,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他也有這種感覺。 習慣了兩個人一起出門,今天起床之后,十分的不適應。 他不由得動了動唇,還沒說話,邵銘已經摟住他道:走吧,再遲到就要罰站了。 邵銘搭他肩膀的時候,手背輕輕蹭過他的臉。 好涼。 祝童激靈了一下,忍不住偏頭。 這人真的是剛到民宿外面的嗎?手怎么這么涼? 但是邵銘已經目視前方,唇角微揚,看起來心情挺好。 祝童頓了下道:阿姨還好嗎? 邵銘道:挺好的。 你祝童開口有點遲疑:你昨晚什么時候到家的? 邵銘想了下,大概十一點,怎么了? 祝童:你今天晚上還回那邊嗎? 回。邵銘往他那邊靠了靠,低聲道:怎么?舍不得我嗎? 沒有。祝童下意識否認。 別人回自己家陪伴家人他有什么舍不得的? 可是他好像真的有那么點舍不得。 他偏頭看了看邵銘,你今天到家之后,能發消息跟我說一聲嗎? 邵銘腳步微頓:為什么? 為什么 祝童滯了一下,別人回家好像沒有義務跟他報備吧? 他一時啞口,邵銘已經湊近他道:擔心我啊? 擔心嗎? 應該是吧? 從邱少平出現之后,邵銘的狀態就一直挺讓人擔心的。 祝童被他問得有點恍然,所以他昨晚是因為擔心邵銘,才一晚上沒睡著覺? 他沒說自己失眠的事,點了點頭道:有點。 邵銘又道:擔心我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祝童道:我是怕打擾你跟阿姨說話。 邵銘: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貼心。 邵銘笑了笑:那你知道我為什么不給你發信息嗎? 祝童:為什么? 因為怕我會想你。 祝童一臉復雜地看著他。 他想:這個人怎么能這么自然而然地對人說出這么曖昧的話呢? 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因為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心里具體在想什么? 有點無奈,又有點心疼。 邵銘見他看著自己不看路,又往他那邊貼了貼道:好了,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放心吧,以后不會了。 祝童還沒來得及想以后不會了是什么意思,身體就被人帶著拐了一個彎。 到學校了,走路要看路啊,少爺。 祝童: 臨近上早課,學校門口人群涌動,他原本想問的話,只能暫時咽回去了。 然后就沒找到機會再開口。 班上的合唱練習了幾天之后,開始了正式排練,原本的群魔亂舞變成了群魔齊舞,對耳膜的損害呈幾何倍數增長,祝童最終還是用上了邵銘給他的小道具棉花耳塞。 又過了一天,邵銘繼晚上不回民宿之后,他連中午都不回去了。 如果不是離開之前還跟他們一起吃了午飯,祝童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厭棄了。 他為什么要用厭棄這個詞? 民宿對面的一個小飯館,祝童已經吃完了飯,正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羅索坐在他對面,看著邵銘剛剛離開的方向,疑惑道:銘哥他干什么去? 祝童搖頭:不知道。 羅索: 不知道你還這么鎮定? 他頓了一會兒,問:那人這兩天怎么樣了? 祝童喝湯的動作微頓,隨即把湯咽下去,說:在養傷,肋骨骨折,短時間內出不了院。 羅索稍微松了口氣。 從奶茶店回來之后的這兩天,他們默契地不在邵銘面前提這事,但是心里都記掛著。 羅索沉默了半晌,我小叔跟我說,現在這種情況,如果邱少平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要再把人送進去很難。 這個祝童也知道。 法律規定,在罪犯出獄后,如果在五年之內報復受害人,就構成刑法上規定的累犯,要受到從重處罰。 但是法律規定的報復,界限在哪兒卻很難說。 語言上的偏激究竟到什么程度才能算報復? 如果不能緝捕,警方的看管又能持續多久? 碗里鮮美的魚湯突然就不香了,祝童眸色暗了暗,低聲道:送進監獄很難,送進醫院不難吧? 羅索愣了下:什么? 祝童抬頭道:你說我如果讓他一直躺在醫院里,按時支付醫藥費,他會不會有一天受不了,自己主動離開這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