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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少平看了看跑出來的女人,又看了看已經抬起手的邵銘,他再次咧嘴:你讓他住手干什么?怕他犯了法他爹就不要他了是嗎?五年了,還忘不了你的豪門夢呢?哈哈,你們把老子送進去,不就是為了讓他認祖歸宗,他媽的做你的春秋大夢,這么多年,你們不還是在這個鬼地方,你就是癡心妄想,不要臉的□□,賤貨!你他媽就是欠打!你這種人就只配跟老子 聲音再度被淹沒在迎面而來的拳頭里。 邵雨婕原本被他幾句話說得臉色發白,驟然看到邵銘再次動手,她心里一驚,想出手勸阻,眼前恍然出現了五年前的情景,她出口的聲音又滯住了。 五年前,那個十二歲的男孩拿著啤酒瓶砸在那個男人頭上,砸得那人一頭血色模糊,男孩臉上一片麻木,啤酒瓶碎掉之后也沒有停下來,就那么一下又一下,把人砸到暈死過去。 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到,她無法想象那時候會發生什么。 五年后,現在,男孩已經長大了,下手比五年前更沒輕重。 再這樣下去,邱少平會被打死的。 邵雨婕心里催促著自己開口,可是五年前她也開口了,男孩并沒有聽自己的。 她想上前把人拉開,可腦子里浮現的是男孩滿臉血珠,同樣麻木地看著自己的臉。 她的腳就跟灌了鉛一樣,寸步都挪動不得。 銘哥!圍觀的人群里突然沖出來一個人。 羅索看到廣場上的場面,瞳孔一陣緊縮,原地顫了一瞬,跑上前道:銘哥住手,你會打死他的! 哈哈哈哈,想打死我這個程度可還不夠!沒人要的小雜種,記得老子以前是怎么做的嗎?你跟你媽的手腳唔,咳哈哈哈 羅索: 他就沒見過這么愛作死的! 他媽的這人是受虐狂嗎! 但他的話顯然讓邵銘想到了什么,他眸色深沉,又是一腳,直踹在邱少平的胸口,肺部頓時岔了氣,那張嘴終于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邵銘卻沒有停下來,地上的人已經本能地蜷縮起來,邵銘的腳落在他的手臂上,肩膀上,脊背上,但是依然沒能讓那人的笑聲停下來。 銘哥,你 羅索想出手阻止,才剛碰到邵銘的手就被用力甩開了。 他急切轉頭看向奶茶店門口的人,想讓她開口勸一勸。 可邵雨婕已經雙手捂住頭,靠著玻璃門框一臉痛苦。 邵銘! 他再轉頭的時候面前已經多了一個人。 誒,你 羅索正想提醒他別靠近小心被誤傷,沖過來的人已經猛的用力整個抱住了邵銘的手臂,大喊道:你是不是瘋了?!你想給他陪葬嗎! 祝童從人群中擠進來的時候氣都沒喘勻,就看到了人群中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踹人的邵銘。 那是和他平時看到的,和他通過系統腦補過的,都完全不一樣的邵銘。 他整個人都是暴戾的,目光冰冷,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外放,像是積壓了很久的東西突然被人捅破了閘門,一下子全部傾瀉而出。 他這個樣子讓祝童一瞬間就能確定,他以前經歷過的,絕對不是他在自己面前所表現出來的那樣云淡風輕! 他不想知道被邵銘往死里踹的男人到底做過什么,他只想讓邵銘冷靜下來。 為一個人渣搭上自己的一輩子,不值得! 突然在耳邊吼出來的聲音讓邵銘動作微滯,他緩緩轉頭,過了一會兒瞳孔才重新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目光微動:你 那邊的人都干什么呢! 警察終于趕到,可能是報警的人比較多,急得警車都直接開進了廣場,幾個人從警車上下來,直奔案發現場。 他們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哀嚎的人。 身體的疼痛讓邱少平的笑聲聽起來都已經不像笑聲了,他又用力抱住了頭,完全就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趕到的警察率先去扶人起來,然后用嚴肅的眼神看向被人拉住的邵銘,人是你打的? 邵銘似乎還沒緩過神來,只看著雙手抱住他胳膊的人。 那邊警察已經大致檢查了一下邱少平的傷勢,因為邵銘的沉默,默認了他是施害者,一個警察走過來脫口就開始教訓道:到底為什么打人,肋骨都給人打斷了,小小年紀對一個老人下這么重的手?你爸媽呢? 邵雨婕看到警察出現,恍若看到了救星,正想上前,已經有人站到了邵銘面前。 祝童松開了邵銘的手,擋住了警察怒視他的視線,沉著臉冷聲道:你們放任一個剛出獄的毒販來找舉報人的麻煩,你們警察自己的失職,現在還來怪別人? 趕來的警察只是派出所的普通民警,自然是不認識邱少平的,剛剛責問邵銘的警察愣了一下,毒販? 圍觀的也有人開口,這人確實很奇怪,說話瘋瘋癲癲的。 原來是個毒販?這種人竟然能放出來? 不會關久了關出精神病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