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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腿已經被人提了起來,轉而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祝童沒由來的心頭一跳,抬眼看向已經掀了他褲腿的人。 邵銘似乎并不覺得把別人的腳搭在自己腿上有什么不對,手里拿著冰袋,直接貼上了祝童的腳腕。 祝童下意識縮腳,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腳腕。 邵銘道:別亂動,冷敷一下好的快。 腳腕被禁錮,祝童不敢動了。 腳踝上貼著的冰袋冷得刺骨,腳腕上的手掌卻是暖的。 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 他內心有點復雜。 就算是以前家庭醫生給他做全身檢查的時候,他都沒讓醫生直接接觸過他的身體。 可他現在把腿搭在邵銘腿上,腳腕還被他握在手里。 人的皮膚無障礙的接觸,觸感有些奇妙。 他微僵著身體,靠坐在椅背上。 邵銘突然道:好點兒嗎? 祝童: 可能是被凍得麻木了,也可能是真的緩解了。 總之確實沒有那么疼了。 祝童眼中亮了亮,好點兒了。 邵銘看了他一眼,繼續給他冰敷,隨口道:你很怕疼嗎? 怕。 疼誰不怕? 祝童誠實地點頭。 邵銘又笑了笑:怕疼你還不跑?這次也是跑不過? 民宿外那次是怕跑不過。 洗手池那次是沒來得及跑。 那這次呢? 袁紹洲他們的目的明顯不在祝童,雙方打起來的時候,他完全可以離開包廂的。 祝童不知道邵銘為什么說這個,實話實說:這次沒想跑。 邵銘一怔,挑眉道:為什么? 祝童: 突然被問住。 為什么? 為了義氣? 為了好感度? 還是擔心跑不掉? 好像都不是。 祝童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皺眉道: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沒想跑。 邵銘: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實誠的回答。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祝童迷惑道:你笑什么? 邵銘道:不知道,就是想笑。 祝童: 這是報復吧? 可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事實上邵銘也是真的不知道。 只是這人好像總能惹他笑。 不是應付別人的微笑也不是教訓別人時諷刺的笑,就是心情暢快總是不自覺的就笑了。 他抿了下唇,又持續冰敷了一會兒,等羅索打來電話,才收了冰袋。 走吧,同桌。 祝童剛把腿從他身上放下來,忽然右臂又被人抬起,他仰頭道:干什么? 邵銘一手拿著冰袋提著藥,一手扶著祝童,見他看著自己一臉茫然,笑道:你想自己蹦回去? 祝童: 受傷的右腳因為剛剛的冰敷已經能勉強踩地了,旁邊還有人撐著借力,祝童被邵銘扶著一瘸一拐地從醫院里走出來了。 剛出醫院,遇上了推著自行車等在醫院門口的羅索。 祝童看著自行車旁的人微微一怔,轉頭看向邵銘:他不是 話沒說完他已經反應過來了。 邵銘說羅索回了學校,是去取自行車去了? 那邊羅索看到他倆,已經推著車過來了,檢查怎么樣?腳沒事吧? 祝童下意識搖頭道:沒事。 沒事就好。羅索松了口氣道:那就走吧。 邵銘已經騎到了自行車上,把車退到了自己身前。 祝童看著自行車的后座,愕然道:載我的? 邵銘看了看他虛站著的右腿,又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眼神示意:不然呢? 祝童看著他,遲疑片刻道:你上次不是說只此一次? ? 邵銘怔了下,似乎是沒想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說過這句話。 祝童提醒他:你上次送我回酒店的時候 邵銘: 想起來了。 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都是個屁! 在羅索好奇又疑惑地湊過來之前,邵銘坦然道:我瞎說的,坐上來吧。 祝童: 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馬路上路燈亮起,一輛自行車在一個接一個的路燈底下疾行而過,燈光照在兩個人的臉上,忽明忽暗。 自行車沒有阻礙地徑直駛入校門。 學校綜合樓底下,高一一班的學生剛上完信息技術課準備回教室。 夏陽被人簇擁著從樓道里出來。 對了,夏陽,你以前的學校電腦課都做些什么啊? 肯定可以自由cao作吧? 真羨慕你,可以在那么好的學校里上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