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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容漆黑如潮的目光像是一瞬退去九分,環擁著人探了探額溫。 她總是格外容易受涼。 謝青綰仰頭任憑他查探,續上方才未盡的話:“好餓啊?!?/br> 宮宴上禮程繁復,一樣一樣呈上來時早已冷透,她脾胃虛弱沾不得生冷,近乎是分毫未動。 她于是如愿捧起那碗溫熱的蒸乳酪,偏首問他:“殿下餓么?” 顧宴容慵倦坐在她身側,長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腰側,俯身吃下了她湊過來的那一匙乳酪。 他不知出去交代過甚么,不多時便有宮人將溫熱的銀耳百合羹連帶一應她偏愛的軟糕與酥點奉上。 謝青綰眼睛才一亮,便瞧見排在最末的宮婢,捧著味道極為熟悉的姜湯來。 朱門開了又闔,帶來絲縷裹挾著雨汽的寒風,宮婢們紛紛退了出去。 謝青綰呆了呆,細指絞著他袖口輕扯:“殿下……” 嗓音細細柔柔,蹭過去仰望他時格外招人一些,眼巴巴給他比劃道:“錦絨的斗篷那樣密實,我沒有受寒?!?/br> 她唇瓣上被吻后碾出的瑩軟與薄粉未褪:“姜湯很嗆人的?!?/br> 顧宴容便似乎對她這樣細軟的語氣格外受用,指腹觸碰她的唇瓣:“綰綰不喜歡,那便不喝?!?/br> 下一瞬占據著她腰側的手掌隱隱摩挲,男性獨有的勃發熱意傾覆而來:“換一種祛寒的法子便是?!?/br> 他眼神極具侵略性,黏熱到近乎要凝出實體,從她眼尾直爬到足尖。 謝青綰渾身一悚,有些受不住地抬手蒙住他的眼睛。 便如金絲樊籠中那回一樣,一面浮沉,一面自欺欺人般捂上他的眼睛,斷斷續續叫他別看。 顧宴容最終也未能如愿將人早早帶回府中。 謝青綰同他一道用罷午膳,被哄了又親才騙著喝下那碗姜湯,打著呵欠在美人榻上懶歪歪地午睡。 顧宴容替她蓋好絨毯,安置了侍奉與看護之人,動身前往文閣議事。 謝青綰伴著雨聲與他衣襟上殘余的一點氣息睡得安穩。 她精神尚足,近乎時只睡過三刻鐘便再無困意,只是顧宴容未歸,只好捧腮聽窗外驟雨瀝瀝。 門外忽然有宮婢叩門道:“王妃娘娘,康樂長公主來探?!?/br> 聲音有意壓低,大約是不知她是否睡醒,不敢輕易驚擾。 謝青綰側眸應了聲,下一瞬瞧見了那末明艷的朱裙。 顧菱華碎步走來熱絡地挽起她,親昵寒暄道:“今日好冷的天?!?/br> 謝青綰遞了盞茶:“快暖一暖?!?/br> 自那日攝政王失控,懷淑大長公主闖臨山殿救人,她便遲遲沒有機會前來探望。 眼下瞧見這位風一吹就倒的懷皇嬸全須全尾地歪在美人榻上,才終于寬下心來。 顧菱華在書案旁側的坐榻上落座,捧著熱茶輕抿。 她絮絮緩緩講道:“母后要我常去鴻臺殿陪伴陛下,近幾日我便多住于宮中,現時陛下文閣議事,我才有暇來見皇嬸?!?/br> 謝青綰仍舊帶著幾分將醒的慵懶與漫倦,低低打一個呵欠:“陛下困境難解,康樂與陛下血脈至親,能陪伴一時也是好的?!?/br> 顧菱華嘆氣:“這是自然,眼下我只盼著早早事了,母后便也不必再為此日夜勞猝?!?/br> 謝青綰便安撫性地握一握她冰涼的手:“一定會的,到時我同康樂一起去寒林寺還愿?!?/br> 顧菱華目光亮了亮,頷首應下。 她起身:“陛下議事便要結束,康樂該回鴻臺殿去了……” 才要告辭,卻忽然想到甚么:“皇嬸不若同康樂一道如何?!?/br> 謝青綰一心只想留在邀月閣中等人來接,聞言便要推辭。 顧菱華道:“皇叔也在文閣之中,到鴻臺殿等豈非更順路一些,也與康樂作個伴?!?/br> 謝青綰遲疑了瞬,頷首應下:“也好?!?/br> 鴻臺殿中極為空大,內殿用玉質的屏風隔出了小片,擺著書案與美人榻,還有只動了少許的一碟奶酥。 侍奉的宮婢迎康樂長公主入殿,一路暢行無阻。 大約是習慣了她來伴駕。 顧菱華拾起看了大半的話本,同她手挽手坐在榻上一起看。 掩卷時才終于聽到一點動靜,似乎是魏德忠關切的問候:“陛下,文閣議事未完,您怎么……” 旋即是近乎與小皇帝截然相反的聲線:“魏德忠?!?/br> 暗含警告,在這樣稚氣未褪的嗓音中顯得怪異至極。 謝青綰腳步驟然一頓,鬼使神差地按住要踏出屏風的康樂長公主。 她與她四目相對,無聲搖了搖頭。 太古怪了,與小皇帝平日內斂而敦厚的模樣大相徑庭。 外頭小皇帝似乎落了座,緊接著是詭譎而怪異的窸窣聲。 謝青綰順著屏風的縫隙朝外望去,看到了近乎驚悚的一幕。 小皇帝摘下了那張覆蓋左眼的金面,取下眶中義眼。 眼眶中緩緩爬出一只赤紅色蠱蟲,長足上綴連著蛛絲一般從眼眶里交錯延伸出來的血色脈絡。 它順著小皇帝眼瞼緩緩爬下,啃噬匣中那塊血淋淋的生rou。 謝青綰竭力維持鎮定,躲在屏風里未敢發出丁點聲音。 殿外卻忽然響起叩門聲:“陛下,奴婢來為送康樂長公主送些新茶?!?/br> 謝青綰心鐘一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