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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熱氣灑進她耳廓, 激起細細的酥和癢。 他語氣平穩到有些散漫, 仿佛只是不經心間的隨口一問,只是攬在她腰上的手臂悍若熱鐵, 隱隱有不容置喙的意味。 謝青綰想起康樂長公主顫巍巍抄書的手,一身不服氣卻敢怒不敢言的孩童心性, 微微忍俊。 只怕借她一萬個膽子, 康樂也不敢招惹她這么個“攝政王愛妻”。 謝青綰輕輕搖了搖頭, 不知想起甚么,復又湊在他耳邊細聲道:“她哪有這個膽量?!?/br> 語氣嬌矜。 顧宴容抱著人低低嗯了聲,埋首嗅她懷中輕薄而古舊的花藥之香。 挺拔的鼻尖蹭得她頸窩微癢,下意識往后蜷了蜷, 卻因被他抱在懷著無論如何躲逃不開。 忽有潮潤而灼熱的觸感在她頸側重重擦了一下, 謝青綰猝不及防間驚喘了聲。 身后一眾隨侍斂聲屏息, 小心翼翼地將頭埋得更低, 被迫裝聾作啞。 頸側的殘余的濕濡暴露在空氣間,隱隱泛起涼意來。 耳后脆弱單薄的肌膚又隱隱翻起紅云,沿著頸線至燒到心口,不知是因為他毫無預兆地那一口,還是因為自己抑制不住的出聲。 偏偏罪魁禍首嘗完風輕云淡,甚至細密貼著她耳垂問:“玩得開心么?” 謝青綰面皮子薄,懨懨地蔫巴在他懷里,鼻音擠出一聲嗯來。 她回府不過午時才過,正是要服今日第二帖湯藥的時候。 攝政王府占地極廣,自正門至含輝堂路途實在不算近,三月末的艷陽曬得謝青綰側頰微微泛紅。 顧宴容穩穩當當抱了她一路,氣定神閑不見半點薄汗。 他徑直回了正房的寢屋里,反腳帶上厚重的房門,將懷中人丟進松軟的美人榻里。 謝青綰深陷進軟靠里,還未來得及支起身。 深重而躁郁的氣息壓了下來。 他似乎隱隱有些心緒不平,手臂撐在她腰側,猶如藏蟄的獵食者一樣伏在她心口,靜靜沒有旁的動作。 謝青綰在他壓下的瞬間便已本能地閉上了眼,預料之中的、兇悍強勢的吻卻并沒有落下來。 顧宴容只是與她親密相貼,冷冽的眉眼似乎微不可察地柔和下來,像是帶著極淡的眷戀與溫情。 他手臂撐在軟榻間,壓下來的胸膛仍舊有些重量,令謝青綰切身感知到密密匝匝的貼近與壓制感。 顧宴容在她耳畔低語:“今日都玩了些甚么?” 嗓音稱得上溫柔了。 微異的酥麻感從被他不經意觸碰的耳垂直蔓延了半邊身子。 分明是伏在她心口的溫馴模樣,發問的語氣隱有柔情,卻暗自握著她腰身,在無形中牢牢占據著主動權。 謝青綰有些不解,康樂長公主的賞花邀約再尋常不過,竟也值得這位矜漠寡言的殺神屢開金口。 她腦袋陷在軟枕里,在顧宴容深漩的凝視下專注思考了片刻,答:“在暖房里敘了會話,又賞了一路的海.棠?!?/br> 壓下來的重量顯然精準把控過,全不會令她透不過氣來,卻也沒有留下分毫推拒的余地。 男人沉沉未動。 謝青綰懵懂張著眼睛,專注于回憶時目光有些散:“康樂接連抄了數日的圣賢書,見我時手都是顫的,我同她在暖房用了些點心?!?/br> 她嗓音干凈,有點溫吞地補充道:“對了,那道奶酥做得很是不錯,康樂便吩咐人打包了些,想是已經送到府中來了?!?/br> 她續回正題:“康樂府中有條滿栽西府海.棠的幽深小徑,同她走走停停,消磨了好些時候?!?/br> 顧宴容嗅著她體香沉沉嗯了聲,不知聽進去多少。 他眼睫低斂,唯鉗在她腰身緩緩摩挲的手掌泄露出一點濃稠的、深不見底的掌控欲。 謝青綰對此一無所覺。 她正仔細回憶過康樂所講的每一個細節,故事走向便是新婚夫妻從濃情蜜意的熱切愛戀到一步步歸于冰冷和厭倦。 謝青綰默默比對過一番,認定攝政王的反應全然合乎故事走向。 午膳后蕓杏照舊奉了湯藥上來。 謝青綰撥弄著瓷勺,悠哉悠哉地等著藥冷下來。 對側攝政王已一語不發地起身,舉步往門外去。 謝青綰點在勺柄的手指一頓,心念上來,試探性道:“殿下?!?/br> 嗓子有點軟,雜著細顫。 堂中眾人俱是一驚,王府內有些資歷的老人已漸漸滲出冷汗來。 攝政王在府中寡言慣了,可骨子里的獨斷與狠戾不會消磨。 他清洗權黨顛覆朝局,一步步蠶食各方勢力,收攬大權與一身。 上至政事,下至私事,妄圖橫插一手的人不知凡幾,下場盡皆不怎么好。 顧宴容已止住腳步,回身投來居高臨下的一瞥。 氣氛靜默得有些可怖。 蕓杏一時冷汗涔涔,恍惚回想起她上回如此害怕,還是秦月樓里那一遭。 謝青綰藏了一點膽怯,嗓音更弱下來,仍舊很是執著問道:“殿下去哪啊?!?/br> 顧宴容眼神霎時間微妙起來,負手細致打量過她俏挺的鼻尖,和藏著點細小情緒的一雙眼,淡淡道:“怎么?” 謝青綰點在瓷匙柄上的手指緩緩又撥過一圈,爾后捧起藥碗,仰頭委屈又理直氣壯地望向他。 這位攝政王顯然一點即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