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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頂著微紅的唇瓣露出一瞬迷茫的神情,隨即直燒了滿臉的紅云。 在一旁侍候的丫鬟婆子們眼觀鼻鼻觀心,連蕓杏都不敢上來布菜了。 謝青綰拿銀匙進了口湯,熱氣入口時熏得她口腔有些痛,像是真的紅腫起來。 她覺出些委屈來,一時連最愛的甜食都不覺得香了。 拿銀匙撥了撥碗中清透的銀耳,悶悶不樂地垂下頭。 她想問新婚夜攝政王許諾的和離是否還作數,又怕這句一時開罪了他,賬上再記一筆。 他收手勁大得嚇人,謝青綰今晨起床還未來得及看過,不知有沒有握出印子來。 出神間,顧宴容忽然在對側不咸不淡地開口道:“發甚么呆,” 他神情中似乎帶了點好整以暇的逗弄,不緊不慢地補充道:“絲官?!?/br> 謝青綰眼睫驚顫,不可置信地抬起眼來。 第24章 出游 ◇ ◎是誰拿給綰綰看的◎ 那話本子終歸是康樂獻寶一樣巴巴送來的, 她不忍棄置,隨手塞進了幾冊志異奇聞中間。 這東窗事發得未免過于早了。 謝青綰驚過一瞬,抿著唇瓣純良又無辜地抬起眼來,慢吞吞道:“甚么絲官啊?!?/br> 與她謝阿綰有何干系。 顧宴容縱著她耍無賴, 慢條斯理地將那盞蒸酥酪推至她面前, 才回她:“綰綰不知?” 著意換了稱呼。 他音色一貫是冷的, 教人琢磨不出心緒來,這句“綰綰”咬字卻格外柔緩一些。 謝青綰耳根發癢, 已經聽到外間侍候的丫鬟們的竊笑聲了。 她眼底的水光一頓,篤定且頗有底氣道:“阿綰自然不知?!?/br> 顧宴容便揮手遣退了一眾侍女, 不緊不慢地起身逼近她身側:“不要緊, 綰綰不知, 我便講給你聽?!?/br> 極具侵略性的氣息隨著那烏泱泱壓下來的玄色長袍, 霎時間籠罩了她。 不知是不是性格氣場的緣故, 他身上總有輕淡的、難以言表的冷雋意味,像是寒山孤雪, 封著銳利的冰。 謝青綰在電光石火間不可避免地想起他幽黑的瞳仁,灼人的手掌, 和帶著滾滾熱意的唇舌。 重而低沉的呼吸聲擦得她從耳根酥到半邊身子。 謝青綰又被他攬住了腰, 像只被巨獸叼在懷里的兔子一樣軟懦未敢出聲。 祈愿一樣朝蕓杏同素蕊投去最后一瞥。 二人冷漠寒涼地屏絕了她的殷切祈愿, 福身恭敬退了下去。 朱門緩緩閉闔。 才要開口,忽然被他攔腰抱起。 謝青綰一驚,手腳并用格外熟練地攀住他,嗓音里的驚怯難以掩蓋:“殿下……” 男人將她再往懷中貼了貼, 親她下頜里那點軟rou, 應她:“嗯?!?/br> 抱著人穩穩落座。 謝青綰被迫坐在他腿上, 別扭地換了換姿勢去扯被揉皺的外衣。 發頂的呼吸聲重了重, 卻沒吱聲。 攝政王氣魄冷峻令人生懼,身體卻是熱而有力的。 春末衣裳日漸單薄,隔著衣料能隱隱感知他強悍暗藏力量的男性肌理。 謝青綰每日都在愈發直觀地感受到他的高大。 她被顧宴容抱在懷里,發頂只堪堪及于他的肩線,側耳靠在他胸膛上,能隱隱聽見他沉而有序的心跳。 謝青綰苦口勸他:“殿下該去處理處理公務了?!?/br> 顧宴容以監國之名集權一身,為政暴戾鐵腕,是這盛世里說一不二的人物。 謝青綰見過他堆積如山的政務,隱約曉得這位攝政王忙到何種程度。 顧宴容手臂交攏禁錮,以獨占的姿態將她圈在懷里,意味不甚分明地應答道:“嗯?!?/br> 謝青綰一雙漂亮的圓眼立時閃了閃,暗自覺得奏效,補充道:“殿下繁忙,豈能在阿綰這里白白消磨時光?!?/br> 她有理有據,進退分明:“殿下先去理政,待阿綰用過早膳,為殿下煎茶可好?” 顧宴容半垂著眼聽謝青綰有意放軟語調喚他殿下,暗戳戳千方百計地哄他去理政。 他嗅著少女懷里的香,耐心十足地聽她畫餅。 待人說得有些干渴,才慢條斯理地喂了一口雪梨湯。 冷熱剛好。 謝青綰一時不防,嘗了滿口的雪梨汁水,又聽得他不緊不慢道:“今日休沐?!?/br> 她真的生氣了。 謝青綰輕哼一聲,掙扎著要從他腿上起來,猝不及防間被他咬了耳垂。 顧宴容湊得極近,喚她:“絲官?!?/br> 意味繾綣活像是靈魂附體一樣 謝青綰霎時間xiele底氣,霜打梨花一樣萎靡下去。 顧宴容便在她耳邊接續道:“昨夜辛勞,這人墊坐著可還舒坦?” 謝青綰滿臉狐疑。 她昨夜被攝政王壓制得嚴絲合縫,半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埋在床榻里倒也不覺得辛苦。 只是唇瓣有些殘余的酥麻,連同腰側被他握得重了些罷了。 顧宴容掃過她滿臉茫然,把戲再續下去:“本王瞧瞧,絲官身上的痕跡退了沒有……” 那只骨感冷峻的手已然摩挲著她身側的系帶。 謝青綰終于反應過來,他是在重復那勞什子話本里寫的東西。 話本中主角的指向性明目張膽不加掩飾,謝青綰潦草將章回名通過一遍,便羞恥擱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