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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墨北頭疼欲裂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頓時破口大罵:“人呢,死了嗎,就讓我這么躺一晚上,想害死我??!” 罵了好一會兒都沒見阮秋娘畏畏縮縮地過來道歉,林墨北心突了突,強忍著不適去找,沒找到阮秋娘的人,只找到了阮秋娘留下的信。 知道當面道別自己走不了甚至會換來一頓拳腳,所以阮秋娘不告而別,留了一張紙告訴林墨北自己回老家常州了。 老家還有座破房子幾塊地的,還有林家宗族,阮秋娘性子柔順和誰都處得不錯,回去多多少少有個庇護。 林墨北要是愿意回來,阮秋娘愿意接受,在老家,離開了狐朋狗友,他興許能改好。改不好,也有宗族管教,沒法再無法無天。 心里,阮秋娘還是希望林墨北回來的,更希望他回頭是岸,這樣她就對得起林家了。 林墨北才不愿意回所謂的老家,他暴跳如雷都撕碎了那張紙:“女人就沒一個好東西,都是翻臉不認人的賤貨。給爺等著,早晚爺有一天會混出個人樣來?!?/br> 想混成個爺的林墨北半年后死在亂拳之下,他當街搶了一位時髦女郎的手皮包,準備脫手變賣時被女郎的家仆找到,狠狠地揍了一頓。 這樣的挨揍對林墨北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養傷幾天又能重出江湖。只是這一次,他的好運見底,他被打傷了腦袋,當時沒出事只是覺得暈眩,以為睡一覺就能緩解,然而他再也沒能醒來。 第62章 民國才子的繼妻31 人山人海的火車站,善水和阮秋娘不期而遇。 看著包袱款款孤身一人的阮秋娘,善水詫異地揚了揚眉,這是什么情況? 阮秋娘愣了好一會兒,提著包袱的手緊了又緊,最后她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決定,抬腿走向善水。 善水停在原地看著靠近的阮秋娘。 阮秋娘左右張望著,像是在防備什么,自認為沒有異樣了才小聲道:“西西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善水略略一點頭。 “我和北北都被抓進來問關于西西的事情,北北大概對他們說了西西的事和你還有他媽有關聯,也不知道那些人相信沒有。那里頭不是好去處,你還是趕緊走吧,省得被牽連進去?!比钋锬锊恢涝S墨西走上那條路是不是真的和善水許望舒有關,想來,林墨北也不知道,可他為了自己為了泄憤,就那么地把親媽拉下水了,何其惡毒。就是這樣的惡毒令阮秋娘不敢再與之同伍。 善水笑了下:“謝謝你的提醒,你這是打算離開上海?” 阮秋娘抿抿唇,沉默了會兒才道:“上海就不是我這種人該來的地方,早該走的,當初就不該來?!?/br> “來找林長卿,并非你的錯?!?/br> 阮秋娘詫異地看著善水。 “錯的是林長卿,你和表姐都是遇人不淑,偏偏都沒能及時放手止損?!睂τ谌钋锬?,善水同情居多,這是個可憐的女人,半生都在逆來順受。 阮秋娘呆了下,眼眶突然就紅了,她低了低頭掩飾:“人都沒了那么多年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么意思了。我要去趕車,你,你走嗎?” “我還有事要處理?!?/br> 阮秋娘提了提包袱:“你留在上海的話,小心北北,他現在混賬得不像話,別被他纏上了?!?/br> 善水應了一聲。 阮秋娘拘謹地點了點頭,低著頭提起包袱佝僂著腰離開。 望著阮秋娘蕭瑟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善水無聲嘆了嘆,厄運專找苦命人。如果沒有那塊大氣運碎片,這會兒阮秋娘應該還有女兒可以相依。對林碧城而言,氣運碎片是否算好運有待商榷,對她周圍人而言,肯定不是。陳錦書的情況亦然,一而再的都如此,善水若有所思,自己能遇到大氣運碎片是偶爾還是必然? 放下疑惑,善水處理當務之急。鑒于阮秋娘的提醒,為防真有人把她和許墨西聯系起來,善水略略做了喬裝,然后才去打探消息,目的——劫囚。 她打斷就許墨西,為什么要救,因為她想救唄,就是這么簡單。劫個囚嘛,多大點事。反正面對是滿手血腥臭名昭著的惡徒,就當行俠仗義了。 當眾槍決那一天,林墨北特意趕去觀看,卻撲了個空,許墨西被一伙人救走了。 是的,一伙人。 善水發現還有人和她打著一樣的想法,這倒不是很意外,又是登報又是當眾處決的,明擺著一方面是為了震懾另一方面就是為了引出同黨。 一開始,善水躲在暗處沒出手,后來發現劫囚那伙人不怎么行,還是得她幫一把。于是,善水出手了。 那情形大概是羊群里闖入了一只狼。 領頭羊高呼:“頂住,頂住,支援的馬上就要到?!?/br> 下屬羊淚目,關鍵是頂不住啊。 善水有驚無險帶著遍體鱗傷的許墨西離開,順手還幫著那群人把另外幾個囚犯一起救了。 擺脫追兵之后,一行人停在一座廢棄舊工廠內。 許墨西望著善水露在外面的眼睛。 善水蒙了臉,畢竟這上海灘認識她的人不少,難免把她和唐瑾姿聯系起來,她并不想給唐瑾姿惹麻煩。 “mama,你來接我了嗎?”許墨西喃喃,聲音透著喜悅,混混沌沌之中,她把善水看成了她的母親許望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