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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也很驚訝的模樣:“我并非心甘情愿出家,而是無奈之下為了自保,你們難道不知道?” 知道歸知道,可你這樣理所當然地說出來,合適嗎? 率先回過神來的薛甄珠彷佛抓住了她的把柄:“豈有此理!你既心不誠,豈配繼續留在道門,玷污清凈之地?!?/br> “為何不配,三清慈悲為懷,豈忍心見死不救。倒是薛姑娘明知我離開慈念觀后,就會受制于陸霆,早晚逃不過一個死,卻還執意言語逼迫,話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實則不過是為了私怨,誰叫我讓謝允禮身敗名裂了呢?!?/br> 這話信息量有點大,眾人驚疑不定地看著薛甄珠。 被戳中心事的薛甄珠惱羞成怒,想也不想地舉起馬鞭抽過去:“胡說八道!我抽攔你的嘴?!?/br> 馬鞭還沒來得及碰到善水,先掃到拖車的馬,馬兒吃痛,嘶鳴一聲,暴躁狂奔,奔的方向赫然是薛甄珠。 善水隱晦一笑,她沒想過連累無辜,可薛甄珠偏要送上門來,有個山高水低的,只能怪自己手賤,或者去怪陸霆和謝允禮,在她馬車上動手腳的,除了這兩人完全不做它想。 第15章 情敵給我當繼母15 這場驚馬‘意外’的結果是薛甄珠跌落馬背,混亂之中被馬蹄踩到小腿骨。 從車廂里‘摔’出來的善水躺在地上,不遠處是慘叫連連的薛甄珠還有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馬以及散架的馬車。 “善水道長,你怎么樣?” 有人奔向善水,也有人奔向痛哭哀嚎的薛甄珠。 “天哪,好多血!” 混亂之中,還有人驚呼:“這馬的樣子不對勁,像是被喂了東西?!?/br> 氣氛為之一緊,緊接著抽氣聲起,意外頓時變成了謀殺。 面對四面八方投來的同情擔憂,善水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震驚,漸漸又變成了然:“他們可真敢!天子腳下,以為沒有王法了嗎?!?/br> 躺在善水身邊的杜婆婆比善水更震驚,她是個孤苦無依的寡婦,因緣際會成了慈念觀的車夫,往日多是為靜安師太趕車,如今倒是陪著善水出門的次數更多。一聽馬出了問題,杜婆婆瞬間就慌了神,她著急發慌地看著善水,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慌亂解釋,“出來前還是好好的,怎么會變成這樣,善水道長你信我,和我沒關系!” 善水信她,要不然摔下馬車的時候就不會護著她。杜婆婆就是個普通婦人,做了虧心事根本藏不住,對方腦袋進水才會讓她辦事。 “婆婆別急,我信你?!鄙扑雎暟矒岫牌牌?。 杜婆婆長舒一口氣,心有余悸地望望撞得四分五裂的車廂和奄奄一息的馬,喃喃自語:“太狠了,太狠了!” 善水神色轉冷,又是馬又是車的,這是生怕她死不了。 “你傷的怎么樣?怎么這么多血!”杜婆婆著急起來,多虧了善水道長護著她,自己只受了點輕傷,可善水道長的右胳膊血乎乎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要是傷的厲害,這可怎么得了,善水道長就靠手藝立身。 “一點皮rou傷,不打緊?!鄙扑睦镉袛?,她能讓自己毫發無傷,可那樣就太假了,所以付出了一點小小的代價,如此才好讓幕后黑手付出更大的代價。 “可否請哪位姑娘行個方便,幫忙派人去順天府報官?!鄙扑ь^看向那一群和薛甄珠同行的年輕姑娘。 “讓我家下人去報官好了?!绷⒖逃腥顺鰜硭晚標饲?,見善水感激看過來,黃衫女子立刻道:“家父乃吏部左侍郎?!?/br> 善水在腦海中搜了搜,含笑致謝:“多謝王姑娘?!倍鄼C靈的小姑娘,要是謝家倒了霉,左侍郎可不就有了變尚書的機會。 “我的腳……嗚嗚嗚嗚……我的腳是不是斷了……快點帶我回家,我要請太醫!”薛甄珠哭嚎的聲音時高時低,還不忘百忙中抽空怒視善水,顯然把責任怪到善水身上。 善水一眼都懶得多看,有些人總是蠢到讓人懷疑她出生時是不是拉了什么東西在娘胎里。 薛家下人見善水打開藥箱處理傷口,就建議是不是請她先幫幫忙。 薛甄珠勃然大怒:“你想我死嗎?”對方怎么可能真心救她,說不定就趁機動點手腳害了她,她的醫術邪門的緊,沒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害人。 薛家下人不敢再多嘴,急忙將薛甄珠搬上馬車,離開。 善水對來請人的趙太監道:“趙公公也看見了,貧道目下這狀況實在無法為太子妃行針,還趙公公先代貧道向太子妃和太孫告一聲罪?!?/br> 差點被驚馬波及的趙太監心有余悸:“好的好的,善水道長好生養傷?!闭f罷,趙太監便快馬離去。 善水處理好自己和徐婆婆的傷,坐在原地等順天府的人。 除去與薛甄珠格外交好的跟著一起走了,剩下的姑娘都選擇了留下看熱鬧,畢竟這種熱鬧也不是年年都能遇上。順帶和善水打打交道攀攀交情,如今想請她出一回手不容易,等著她出診的病人都排到半年后了。 大半個時辰后,順天府的馬捕頭到了。向在場眾人了解大概情況之后,馬捕頭過去檢查馬和車。馬的癥狀像是吃了民間稱之為馬瘋子的草,吃了這種草的馬會在變得格外暴躁難馴,馬車的一處端看細看有人為切割的痕跡。 馬捕頭抬頭看了看血跡斑駁的善水,再往前一段路邊上就是懸崖,若是馬兒在那里發作,只怕是兇多吉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