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這模樣無異于火上澆油,謝允禮只覺得一股氣在胸口橫沖直撞,撞得五臟六腑都在造反。 第5章 情敵給我當繼母5 “用不著少夫人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陶mama說得鏗鏘有力,“別以為老奴不知道少夫人打的什么算盤,不就是想老奴少了顧忌,就更容易被屈打成招?!?/br> 這就是善水的知識盲區了,陶mama一家雖為下人,但作為主子心腹,在謝府內也是錦衣玉食呼奴喚婢,在謝府外一般二般的低品級官員都得對他們客氣三分,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而一旦離開謝家,一大家子將無以為生,因此陶mama忠心可鑒日月。劉郎中卻沒這個顧忌,劉家人本就是良民,又有醫技有家產,離開謝家照樣能生活,所以劉郎中忠心有限。 謝允禮和謝夫人俱是心頭一松。 善水揚眉,要笑不笑地鼓掌:“好一個忠仆!此等忠仆說出來的話,應該格外可信吧?!?/br> 那姿態那語氣讓謝允禮不禁磨后槽牙,關了三年,沒磨平她的氣焰,倒叫她越發囂張跋扈。 陶mama從鼻子里哼出一個音節,以示不屑。她絕不會背叛夫人,大爺暗示得明明白白,覃大人不可能一味嚴刑拷打,只要她熬過刑訊就能躲過這一劫,回頭夫人定會重重有賞,連帶家人都受益。 決定硬扛到底的陶mama被兩名衙差抓著胳膊往刑凳邊帶時,嗓子眼卻不由自主地發干發澀。 善水垂了垂眼,忽的趔趄兩步撞到正經過的陶mama身上。 “你干什么!”陶mama嚇了一跳,下意識用胳膊撞開善水,并未注意到臂上一閃而逝的麻刺。被推出去的善水又撞到旁邊的謝夫人身上,謝夫人倒退兩步,皺眉看著面容蒼白彷佛虛弱到難以站立的善水,眼底的厭惡難以隱藏。 善水捂著嘴咳了好幾聲,緩下后冷冷道:“我如今這模樣,還不是拜你們所賜?!?/br> 陶mama神情微微一僵才反駁:“你少胡亂攀咬人!” 善水譏誚地勾了勾嘴角,冷眼看著陶mama被按在刑凳上。迎著善水似笑非笑的的目光,陶mama死死咬著牙關不斷告訴自己,覃正不會濫用刑訊,只要自己熬過去就能逃出生天。 “啪!”然而當板子落在腰臀上,陶mama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差一點就要掙脫按壓著他的衙役彈跳起來。 其叫聲之慘烈,驚得行刑的衙役都愣了愣,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沒下死力氣啊,他們順天府可從不會把嫌疑人往死里打。 覃正擰眉,觀陶mama神色不是作違,便只當她天生不耐疼痛,有些人的確如此,這樣的人也更容易挨不過刑罰招供。 善水隱晦地彎了下嘴角,剛撞那一下她趁機在陶mama和謝夫人身上動了下手腳,讓她們更加‘敏感脆弱’。 格外敏感脆弱的陶mama痛不欲生,叫聲慘絕人寰,慘烈到謝夫人拽著帕子的手心里盡是冷汗。她直勾勾看著一板子接著一板子落在陶mama腰臀上,陶mama的慘叫聲隨之越來越凄厲,神情也變得越來越痛苦。滿嘴都是血沫,也不知道是咬出來的還是吐出來的,那模樣看起來煞是恐怖。 心跳如擂鼓的謝夫人不禁臉色發白頭皮發麻,整個人都透不過氣來。 這會兒陶mama是真的喘不過氣來,她知道會疼,可不知道會這般疼,像是有刀子在一片片割rou,又像有千百根針同時往rou里鉆,疼得人恨不得當場去世。 “啊……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夫……人救……我……大爺救……我……”涕泗橫流滿的陶mama哭嚎求饒,痛苦又哀求地望著謝夫人和謝允禮。 眼看著陶mama竟是熬不住的模樣,謝夫人心急如焚,惟恐她把自己供出來,怒視覃正:“這樣刑訊逼供,分明是想屈打成招!” 覃正目光銳利如刀鋒:“本官依法辦案,若謝夫人覺本官濫用刑訊,盡可去刑部上訴?!?/br> 謝夫人心頭一凜,不由噤聲,驚懼慌亂之下胸膛劇烈起伏,轉臉看謝允禮。 謝允禮面無表情,下顎線緊繃到極致,對謝夫人微微搖頭。 意識到兒子也束手無策,謝夫人徹底心亂如麻,死死盯著呼喊聲越來越虛弱的陶mama雙眼。 陶mama知道謝夫人的意思,她也想硬扛到底,然而她覺得自己真的要熬不住了,太疼了,怎么會這么疼?比她想象中更疼百倍千倍。此時陶mama最大的愿望竟是立時被打死,那樣就能解脫。 想得美,行刑的都是老手,下手有分寸的很,知道怎么打才會又痛又不傷及性命,畢竟打死了人他們也會被追究責任。 想死卻怎么也死不了的陶mama理智岌岌可危,忽然,一股惡臭散出,痛不欲生的陶mama羞憤欲絕。 謝夫人下意識掩住口鼻,看著陶mama的眼底有不敢置信還有自己沒發覺的嫌惡,炊金饌玉的謝夫人豈見過失禁這樣不堪入目的場面。 順天府的人倒是司空見慣,所以依舊不疾不徐地繼續掄著板子。 陶mama難堪至極,說起來,身為謝夫人的心腹,她也是一等一的體面人呢。 見狀謝夫人心頭一驚,連忙調整表情,卻見陶mama痛哭流涕地喊:“別……打了……我說……別再打了……嗚嗚……” 善水翹了翹唇角,就說嘛,硬骨頭有,卻不多。一個兩個的,自己是個什么德行,怎么都心里沒點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