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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末點了點頭,把衣架拉到里面,讓他進來。 顧念孜在蘇末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從椅子上起身,看了眼剛剛出問題的那個活動輪說:“輪子應該是被線纏住了,你怎么現在才來?” 顯然后半句是對榭槿棲說的。 蘇末應了聲,準備附身查看活動輪,榭槿棲先她一步,并把始作俑物清理了。 榭槿棲弄完起身,看著顧念孜答道“你也沒叫我要早些來啊,而且現在也不晚?!?/br> 蘇末的視線在榭槿棲和顧念孜之間來回轉,心想,這啥情況?感情他倆認識?? 榭槿棲看著蘇末那一臉問號的表情,挑了下眉,把玫瑰塞進蘇末懷里,一只手牽著她的手讓她把花抱穩,在蘇末疑惑的看著他的時候,對她眨了眨眼轉頭沖著顧念孜說:“我覺得你有必要介紹一下?!?/br> 顧念孜一聽這話對著榭槿棲的后背就是一掌:“介紹個錘子,你們不是認識嘛?” 蘇末直接裂開,她顧老師在她心里的紳士形象瞬間崩塌。 顧念孜看了下所有成衣,又看了眼腕表指著榭槿棲說:“末末,你帶他去攝影棚看看,今天這組成衣由他拍攝?!?/br> 說完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準備離開,臨出門前還警告了榭槿棲一句‘別欺負我徒弟’,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末見顧念孜離開了,雖然還沒弄清楚榭槿棲和他的關系,但留在辦公室實在是不太好,對站自己旁邊的榭槿棲說:“先出去吧!” 蘇末說完轉身去了衣架的另一邊,一手抱花,一手拉著衣架往外走。 榭槿棲在另一邊和蘇末一起把衣架推出了辦公室,蘇末讓榭槿棲站過道旁等她一下,她放好手里的玫瑰,和榭槿棲一起推著衣架去往六樓的攝影棚。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氣氛即尷尬又微妙。 “你”/“我”兩人同時出聲,又同時噤聲。 “還是學長先說吧”蘇末說。 榭槿棲聽蘇末叫自己學長驚愕抬頭看了下蘇末,可她直視著前方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失落的垂下頭,淡淡的說:“顧念孜是我哥,是我拜托…” 沒等榭槿棲說完,蘇末就打斷了他。 “學長沒必要向我解釋您和顧老師的關系” 榭槿棲被蘇末的冷淡噎了一下,一時語塞,看著蘇末說:“蘇末,真有必要弄得這么陌生嗎?”言語里爬滿了委屈與不可置信。 可能是榭槿棲語氣里的委屈太明顯,擊中了蘇末心里的防線。 蘇末轉頭看著他那雙漂亮一直沒什么情緒的狐貍眼,此時這雙眼睛里像是由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形成了一灘死水。 這灘死水像是一只無形的手一般正死死捏住蘇末的心臟,讓蘇末有些喘不上氣,錐心般的疼爬滿全身,可她沒有退縮,她依然直視著這雙眼睛,只是另一只手緊緊地握著指甲掐進手心,逼著自己不要陷進眼前這個美麗的陷阱里。 蘇末看著榭槿棲一字一句冷冷地說:“學長,我不做替身,也別在給我送花,我會很煩!” 說完,拉著衣架頭也不回的進了試衣間,留榭槿棲呆呆的立在原地,和上次一樣,體面退場。 剛進試衣間的蘇末大呼一口氣,調整好狀態立馬投入工作,與模特、造型師交涉相關細節和注意事項,一切準備就緒后,去找榭槿棲告訴他可以開始拍攝了。 再見榭槿棲之前,蘇末一直在心里告訴自己,沒關系,沒關系,這是工作,工作。 在心里再次建立好防線之后,蘇末離開了試衣間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榭槿棲,拉了幾個同事問也都不知道,蘇末只好給他發微信問他在哪里。 [dark:你在哪?要開拍了。] 過了五秒,聊天框蹦出一條信息。 [那束光:吸煙區旁邊的小陽臺。] 蘇末看了榭槿棲的回復,收了手機對身邊的同事說,“我去找他,你們準備一下吧,一會兒開工?!?/br> 蘇末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理要去找榭槿棲,嘴上說著傷人的話,心里卻想著是不是話太重。 她想去找榭槿棲好好道個歉,又抱著僥幸心理希望他并不在意。 這種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的感覺真的太消耗她的心理防線了,讓她好不容易修好的盔甲一不小心就破了個小口,那個名叫榭槿棲的危險分子見縫就往里鉆。 榭槿棲在蘇末進了試衣間之后想找個地方靜靜心,想要知道蘇末說的替身是什么意思,想以后該把她怎么辦! 走著走著就到了這個小陽臺,發現里面沒人,進去就把陽臺門鎖了,獨自一人倚在陽臺邊緣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人行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他實在沒明白蘇末口中的替身是什么替身,只好拿出手機詢問可能知情的人——米洛。 [榭:蘇末為什么會自稱替身?] 等了差不多倆分鐘,手機震了一下,榭槿棲拿起來一看,差點沒把手機捏碎。 [米洛:學長,您老真是貴人多忘事??!自己看吧?。蹐D片]] 看清圖片內容,所有疑問瞬間對上了。 榭槿棲此時恨不得殺去商恪淞家把他吊起來錘,可他那尚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現在哄自家小祖宗才是當務之急,只能在心里替商恪淞想好了十萬種死法,以后慢慢玩死這傻逼。 此時此刻,遠在三千多公里正在電腦前趕被駁回三次以上論文的商恪淞打了個噴嚏,小聲嘀咕了句,誰在罵我,便繼續埋頭碼字,對即將被謀害的危機全然未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