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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著身受重傷,現在腦瓜子還在往外冒血的蘇旌道:“就是這個正道敗類,他欺負我!他好兇哇,我怕死了!你說他修為那——么——高,又是第一劍宗的一峰之主,竟然做出這種事?” “就他那身份,我哪能有防備?要不是我機智、聰明、勇敢……” 云修竹正要打斷她,接上話。 哪知道鳳天天還在繼續:“無畏、果決、信念堅定,基礎牢固,實力不弱,又習得一門趁手的仙術……” 云修竹:“……” 夸自己差不多得了!又臭又長,真是,毛??! “不然你們現在就見不到我啦!我就落入壞人手中,被他們這樣又那樣,那樣又這樣了!” 就連奄奄一息的蘇旌都無語了。 該把話說清楚的時候,你把話說清楚??!什么這樣又那樣,含含糊糊的搞得跟合歡宗那群人一樣,張嘴就是不可描述。 于是鳳天天成功靠一張嘴,達到了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無語,只有她一個人得意的效果。 卻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嘴上說個不停,卻趁機偷偷看她師父的時候,謝云淵竟然抬頭,摸了摸她的頭。 頃刻間,鳳天天安靜了。 于是小小的樓宇門前,只聽得到一派自然之音。 “不容易。你……和虛白,著實辛苦了?!敝x云淵說道。 方才還張牙舞爪的鳳天天,此刻像個真正的小孩子一般,有點茫然無措,不知如何應對夸獎,只能臉蛋微紅,低頭看自己的鞋子。 頭頂的微熱轉瞬即逝。 鼻間還能嗅到淡淡的香氣,那是師父的氣息。 鳳天天遲遲沒好意思抬頭。 邀功邀到一個摸頭,這是她碰瓷生涯中多么慘痛的一次滑鐵盧! 可她心里并不失望。 甚至還覺得……小賺不虧? 謝云淵卻在表揚完鳳天天后,踱步到蘇旌面前。 雖然同樣是表情不多,可謝云淵在蘇旌面前,卻像換了個人似的,氣息冷冽肅殺。 謝云淵睥睨著他,問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蘇旌只是搖頭,不說話。 見狀,謝云淵抬手便要殺了他。 “且慢!”鳳天天及時插話。 倒不是她圣母病發作,而是她覺得蘇旌現在死,死得很沒有意義。 和蘇旌死斗一場,到頭來還魂丹都是她自己出的,真不劃算。 鳳天天揚聲說道:“師父,現在殺不得。反正生擒了他們,又是我們占理,干脆綁回去,讓凌云劍宗來贖人吧?” 話剛說完,鳳天天便在心里盤算,一個峰主要收多少贖金呢?總不能比林若溪那次要的少吧,這多給人蘇峰主跌份。 在蓬萊仙山那次,師父都順著她了,這次應該也沒問題。 哪知,謝云淵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回絕。 “你太小看魏行止了,他比我們,更想蘇旌死?!敝x云淵淡淡道,“他怎會在乎區區一個峰主的命?” 蘇旌不言,臉色灰敗。 他知道謝云淵說的,是事實。 鳳天天卻說道:“看魏行止那斯文敗類的模樣,我也猜得到他不在乎這些人的人命。但他身為正道魁首,應該在乎名聲吧?” 聞言,蘇旌面露驚懼之色。 鳳天天見狀,深知此方法有搞頭。 她卻萬萬沒想到,不過數秒猶豫,蘇旌便輕嘆一聲,緊接著靈氣暴動,雖有鐵鏈束縛,可他強悍的實力依舊讓他震碎了金丹,一命嗚呼了。 鳳天天:“……” 她長久地沉默。 蘇旌怎會懼怕魏行止至此?抑或是魏行止的手段,真如此毒辣,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凌云劍宗的弟子們悲戚慟哭,一聲聲師父喊得鳳天天心煩意亂。 “別想多了?!?/br> 就在此時,謝云淵的聲音傳來。 “事情敗露之際,本就是他的死期。早死晚死罷了?!?/br> 聽了師父的話,原本鳳天天一堆話憋在心里,最終也只化為一聲嘆息。 忽然,腳下大地隱隱震動。 鳳天天警覺抬頭。 只見飛鳥振翅高飛,走獸也紛紛逃離,山體的震動愈來愈明顯,眼前的景色都在不斷搖晃,晃得人頭暈目眩。 幾人紛紛找了堅固之物死死抓住,莫虛白拉不住凌云劍宗那些人,不得已只得解開讓他們自行求生。 “怎么回事?”莫虛白高聲詢問。 或許是看他解開了鐵鏈,那幾人中的一人回答道:“秘境在變化地形了,天璣秘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化一次地形?!?/br> “那我們怎么出去???” “只要你記得來時路的方向,朝著那個方向走,就能回到最初的平臺,不過是走的時間長短罷了?!?/br> 莫虛白還想再問點什么,可太晃了,不但地在晃,似乎天也在晃,他抓的大樹也撐不住,晃得搖搖欲墜。 已經有一個人哇地大叫著跌進云海了。 莫虛白晃得都快吐了,可他仍堅持著回頭,看看師父他們在哪兒,還堅持不堅持得住。 他甫一回頭,整個人都驚呆了。 面前哪里還有樓宇? 儼然是一處陡峭的山道,周圍除了一個矗立在半山腰的小小歇腳涼亭,別說樓宇了,連人,都看不見了。 此時,同樣被地形變化與師兄弟走散的鳳天天,她盯著眼前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