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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天天瞳孔震顫! 云師兄為什么會知道?! 她提都沒提過?。。?! 這時候,云修竹又笑了。 笑得那叫一個云淡風氣、愜意溫柔,仿佛和剛才威脅的不是一個人。 “要不你怎會那么好心,特地去救孫妙春,聽其他人的閑話,她先前挺抗拒和你組隊的,天天,你沒那么以德報怨吧?” 鳳天天:“……” 旋即,鳳天天深吸一口氣。 “我擦!” 算你牛! “嗯?”云修竹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度。 明明冷燁也說嗯,冷燁的就很油,云師兄的就讓她毛骨悚然。 鳳天天立正站好:“我擦,一定擦干凈,感謝云師兄給我這個鍛煉的機會!” 這下云修竹才滿意了。 不同于下面人的閑聊和八卦,臨空而立的一人和一群,氣氛遠沒有那么融洽。 起碼一出場便逼格滿點的魏行止,叫著謝云淵的表字,溫和地打了招呼后,截止目前,謝大佬都沒放出一個屁來。 瞧瞧下面人的態度,就知道凌云劍宗的掌門,是威望多高的位置了。 謝云淵只看了他一眼,不做聲。 那一眼還挺深沉挺不友好的。 明明剛才孫妙春請求他幫忙殺了趙明欒,他都毫不猶豫地幫忙了。 魏行止和孫妙春,孰輕孰重,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一桿秤。 一個是一門之主,一個只是一門之主的孫女。 差別可謂一個天上,一個不說地下,也只在半山腰。 魏行止不尷尬,可他的弟子們卻很生氣。 離他最近的弟子本想說謝云淵無禮,卻被他周身氣勢震懾到,轉而向魏行止進諫道:“此人太過目中無人,師父,您何須對魔道之人客氣?” “尤洲,慎言!”魏行止呵斥道。 這名叫尤洲的年輕人這才不情不愿地退到魏行止身后。 謝云淵冷然道:“你倒是機敏,若他再無禮,我可不會手軟?!?/br> 聞言,魏行止皺眉。 他說道:“尤洲是我剛收的入門弟子?!?/br> “那又如何?”謝云淵淡淡道,“不過草芥?!?/br> “玉懸,你不要太過分了,真當我不會出手嗎?”魏行止壓低了聲音。 謝云淵沒有回答,只是背手而立,那背影大有“要戰便戰”之意,絲毫不把萬人敬仰的魏掌門放在眼里。 即便挑釁味道如此濃烈,魏行止仍舊沒有動手。 如此不符合常理的舉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為何魏掌門如此隱忍?不像他平日里冷靜果決的作風啊。 而且魏行止呵斥尤洲的時候,倒沒有對謝云淵那般的和顏悅色。 明明謝云淵才是魔道中人…… 大家又議論了起來。 “尤洲,何尤洲吧?”有人說道,“我知道他?!?/br> “你認識?” “誰能不認識呢,魏掌門剛收的入門弟子呢,以后必是人中龍鳳,也難怪敢在謝云淵面前囂張了,想必他斷定他師父一定會保他?!?/br> 又豎起耳朵聽了個話尾巴的鳳天天,頓時眼睛瞪得像銅鈴。 何尤洲,就是你?! 搶了我“正道魁首之關門弟子”頭銜的人! 鳳天天頓時氣得臉都綠了。 她瞪著何尤洲。 客觀來講,何尤洲濃眉大眼五官端正,雖不如他師父好看,但和門派里的其他人相比,倒也是帥哥一枚,人群中很出挑。 可在鳳天天眼中,何尤洲只代表了三個字——偷、師、賊! 還、她、師、父! 或許是鳳天天的視線太過濃烈,隔了老遠,何尤洲只搜尋了片刻,便找到熱烈目光的主人。 一名少女,衣衫襤褸,渾身血污,發型凌亂……和美,好像搭不上邊。 不如說他都看不大清她的臉。 但少女的眼睛太過閃亮,視線太過灼熱,反倒是讓何尤洲不自覺地緊張上了。 他忍不住站得更直。 端正的少年不禁想到:或許是因為他這邊引起了sao動,所以那少女才注意到他了。 她身邊站著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是魔道的云修竹吧。 那么她大概率,也是魔教人士。 正邪不兩立。 她應該只是替她謝云淵生氣。 何尤洲平復了一下心情。 他安靜地跟在他師父身旁,即便謝云淵說他不過草芥,他一時半會都沒聽進去。 直到他師父不再說話。 何尤洲心念一動,驀地,又朝鳳天天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竟然還在看他?! 為何……臉頰還有點紅……?為何,和他視線撞上了,要挪開,要垂眸,要手足無措? 何尤洲呼吸一窒。 他趕緊挪開視線。 正邪不兩立,正邪不兩立,正邪不兩…… 少年在心中快速念著。 然后不斷重復的話語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句。 ——她是不是喜…… 不不。 何尤洲再次搖頭,堅定心中信念。 正邪不兩立??! …… 若是鳳天天知曉了偷師賊的心理活動,只會大罵一聲:“你有病吧?!” 她臉紅,是氣的! 氣自己明明有個坐享其成的機會,卻拱手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