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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宇顫抖的聲音,引起了躲在方瑾言身后林予恩的注意,林予恩微微往方瑾言身上靠了靠。 方瑾宇像是痛苦的將那段他早已經選擇忘記的過往又一次從內心深處剝離出來。 “臣弟當年投靠方瑾尚,可他看不上臣弟。覺得臣弟面容陰柔不成大事。臣弟只能投靠皇上您,臣弟南征北戰,負過刀傷,淋過箭雨,可臣弟從未想過會死在戰場上……” 方瑾言微微皺眉,冷聲道:“這個朕知道,只是那時候你并未告訴朕,你到底喜歡的是誰??!?/br> 方瑾宇微微闔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淡漠道:“臣弟從沙場回來,她已經嫁為人婦?!?/br> 方瑾言忽而想到了什么,轉過頭去,看著蹲在自己身后縮成一團的林予恩,皺眉道:“你躲在后面做什么?” 林予恩眼瞧著被發現了,便急中生智道:“奴婢肚子疼……” “肚子疼?”方瑾言冷哼一聲道:“心口不疼嗎?” 林予恩揚起臉看著方瑾言那冷漠而又深沉的眼眸,只覺得此刻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他眼中顯得格外的可笑。林予恩委屈的緩緩起身,小手輕輕拽著方瑾言的袖子,略帶撒嬌道:“奴婢……真的肚子疼……” “等故事聽完了,再疼,好嗎?”方瑾言略帶蠱惑地笑著道。 林予恩被方瑾言這莫名的笑意嚇得身子一顫,可又無可奈何。 方瑾宇坐在椅子上似乎對林予恩和方瑾言之間的話語熟視無睹。 他的手捏緊了椅子的手把,又道:“臣弟很想問問她,為什么那個人不能是我?她卻說,她有更加重要的人要守護。她說,她生下來,就是為了保護那個人的。遇見我,是她人生中,最美妙又可惜的意外?!?/br> 林予恩聽著方瑾宇的故事,心中微微抽痛著,她雖然不是原身。但她能夠感覺的到,方瑾宇和原身之間曾經孤注一擲的愛情。 而林予恩也是剛剛才正視了方瑾宇,他本來留著的長胡子,已然剃去,他英俊的面容重新顯現了出來,林予恩此刻才明白了原身為何會為他著迷,作者為何會偏愛于他。 除去他陰柔的美外,他的雙眼里滲透著的是這人世間難得的通徹。 兩個身不由己的人在這個亂世中,誰都沒有辦法做出最想要的選擇。 林予恩很想告訴方瑾宇,原身是愛過他的,而且深愛著他??赡魏畏借栽?,方瑾言此刻的態度又有些陰陽怪氣,若是惹惱了方瑾言,林予恩便是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方瑾宇的視線終于是落在了林予恩的身上,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予恩后,又轉眼看向方瑾言,緩聲道:“臣弟做了許多傻事,很多都是為了她……臣弟現在也很后悔……早知道在她心里,臣什么都不是,就不該為了她……” 方瑾言忽然打斷了方瑾宇,故作大方道:“那女子是何人?朕替你做主,就算是人/婦又如何?” 林予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方瑾宇會說出她的名字。 方瑾言那樣小心眼兒的人物,倘若知道了方瑾宇過往愛慕的是原身,怕是會惱怒。 “她死了?!狈借詈鋈会屓话愕臎_林予恩淡淡一笑。 方瑾言的大手忽然間握住了林予恩冰冷的小手,他側頭對著林予恩問道:“怎么你認識?” “認識?!绷钟瓒鞔丝套匀皇遣荒苋鲋e,既然方瑾言已經有所懷疑了,那不妨把事情半真半假的說開了。 林予恩看著方瑾宇將結合原著和自己這幾日所聽見的故事結合起來,對方瑾宇道:“她的的確確有一個需要守護的人。她從出生那日起,她的父親就告訴她,她必須守護著他。那是她一生的宿命。但她不能否認的是,她遇見了自己一生的摯愛。她曾經送給過他一個提線木偶,只是那時候他不明白意義??上У氖?,這份感情她終究只能是辜負了。但她從來沒有后悔遇見他,她奔赴死亡的那一刻起,她就想過若有來世,她一定要為自己活一次,為他活一次?!?/br> 林予恩的話,深深地感觸了方瑾宇,甚至讓一直冷冰冰的方瑾言,內心有了稍稍的顫動。 這是怎樣的一份卑微和深刻的愛情。 方瑾宇別過臉去,墨色的長發掩蓋住了他的面目,他的身子顫抖著,就像是被風吹起的桃花猛烈的在這春日的洗禮下,漸漸地失去了過往的顏色。 很抱歉,我愛你,卻沒有辦法擁抱到你。 “要下雨了。我們走吧?!狈借晕罩钟瓒鞯氖钟志o了一分。 他沒有再繼續追問,林予恩和口中的那個“她”是什么關系,這就像是一個秘密一般,被永遠的藏匿在三個人的心中。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那般脆弱,身為君王,卻不敢問自己心愛的女人,她的心到底屬于誰…… 第三十九章 感謝訂閱,支持正版…… 快要入夏的時候, 方瑾宇的腿總算是能夠起身走路,方瑾言雖剝奪了他的兵權,卻還是讓他在兵部任職。 方瑾言和方瑾宇二人之間微妙的變化, 最顯著的便是方瑾宇對方瑾言說話的態度, 比起從前要更加的小心謹慎。 而大魯國最近的動向也讓方瑾言起了猜忌,從前喜歡日日笙歌的方瑾尚, 如今竟然同神秘的凌國有了來往,據方瑾言的探子來報,方瑾尚曾秘密接見了凌國使者。 凌國一向不同他國外交,更別說私底下派人同他國皇帝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