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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這樣,唐然然才想著要趁著方瑾宇病了來照顧方瑾宇。 可是…… 唐然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方瑾宇的雙眼又微微打開了,他像是感受到了身側女子微妙的變化,他忽然起身,又是那副溫柔的眼眸看著唐然然道:“先喝藥?!?/br> 唐然然心中一喜,端起湯藥,一勺一勺的將湯藥喂到方瑾宇的口中。 可唐然然喂得太急,不小心將藥濺在了方瑾宇的胡子上。 王府的人都知道方瑾宇對著胡子視若珍寶,誰若是碰了那都是要剁手的。 唐然然心中一慌,正要跪下來道歉,卻被方瑾宇制止道:“不必了,孤早就不需要這胡子了。人都不在了,留著它還有什么用?!?/br> 方瑾宇的話,聽得唐然然云里霧里,可好在方瑾宇沒有怪罪她。 夜里, 唐然然趴在方瑾宇的床頭睡著了,方瑾宇坐在床上,側頭看著身側的女子,耳邊回響起來,林予恩的話。 “連唐然然這樣單純的人你都騙……” 方瑾宇的大手輕輕地在唐然然的額頭拂過,他心里涌上來一股懊惱,其實他最不屑的就是靠利用別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在他眼中這樣的自己跟方瑾尚和方瑾言又有什么區別呢? 可,他還是變成了這樣。 方瑾宇的雙眸落在唐然然的臉上,多了一分疼惜和愛憐,他想著其實他早就應該放下了。 那個說著會永遠愛自己的女人,不也選擇了毅然離開這個世界嗎? 她都舍得拋棄他了,為何他還要一直留戀她。 方瑾宇想著想著,并沒有讓自己覺得輕松,而是更加傷感。 這時外頭響了一些動靜,方瑾宇警覺地將手收回,他起身走出屋子,看見寒劍對著他跪了下來。 寒劍身上冒著冷汗,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可寒劍知道屋子里有外人,又不敢大聲說出來,只能小聲道:“王爺,本來打算在破屋里解決馬勃弈的,可誰知道就在要處決他的一瞬間,跑出來了一群武功極高的人,這群人將馬勃弈帶走了。屬下猜測這群人很可能是皇上身邊的大內高手?!?/br> 方瑾宇擰眉看著跪在地上的寒劍,他心頭涌起了一股不好的念頭。 他回想著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有些什么漏洞。 方瑾宇早就知道方瑾言對他有所忌憚了,便想著除掉馬勃弈,免得日后事發不好收場。 方瑾宇借著林予恩的事情去了舂陵行宮,明明一切都很順利…… 難不成是方瑾言故意縱著方瑾宇去的嗎? 寒劍看著方瑾宇冰冷的眼眸和握緊的拳頭,又輕聲道:“這件事怕是皇上已然知曉了,王爺還是得想想如何應對。屬下還聽聞,馬勃寺已經入宮了,皇上要任命他為丞相……皇上這么做豈不是在……” 寒劍后面幾個字沒說出口,生怕惹惱了方瑾宇,只能將“打您的耳刮子”幾個字咽了下去。 寒劍本以為方瑾宇替方瑾言做了那么多事情,方瑾言對方瑾宇應該是放心的,可現在的情況,怕是不妙。 方瑾宇看著自己已然可以下地走路的雙腿,更加氣惱。 方瑾宇本來弄傷腿是為了消除方瑾言對他的戒備心??涩F在這個情況,怕是方瑾言會借此發揮。 “馬勃弈,馬勃寺。呵呵,這都是給孤的一個圈套嗎?為了讓我交出兵權,要如此不擇手段了嗎?”方瑾宇捏緊了拳頭道。 夜色深沉,在這樣冷漠的夜里,竟沒有一絲星星的光亮。 * 這幾日殷蜀國發生了幾件大事兒,朝堂上鬧哄哄的,林予恩的耳根子也沒閑著。 一直默默無聞的永伯侯府二公子馬勃寺成了殷蜀國的丞相,也是最為年輕的丞相。而這個年輕的丞相,一上任就將苗頭對準了慶王方瑾宇。 馬勃寺先是指責當年方瑾宇為了自己的兵權而教唆景帝關押馬勃弈,導致馬勃弈如今神志不清宛如行尸走rou。其次是方瑾宇雙腿受傷已然不堪重任,實在是不適宜手握兵權。最后又是說方瑾宇狼子野心,想靠著籠絡人心而達成自己君臨天下的野心。 馬勃寺提出的三條罪名條條都直擊方瑾宇的命門。 這一切若是發生在旁人身上,怕是早就被方瑾言拖出去斬首了,連同朝堂上的大臣都會對此人唾棄不已。 可這個人偏偏是立了不少戰功的方瑾宇。 方瑾宇又是方瑾言身邊僅存的為數不多的兄弟之一。 大臣們對于如何處罰方瑾宇一事,鬧得不可開交。甚至有些文官直接在朝堂上開罵開打。 面對大臣們的唇舌之戰,方瑾言的態度就顯得淡然的多了。 林予恩就站在方瑾言的身側,看著他將手里的飼料喂給那只養肥了的金絲雀。 “皇上想好,怎么罰慶王了嗎?” 正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林予恩此刻早就著急上火了。 倘若方瑾宇被方瑾言殺了,那這本書后續的劇情可就進行不下去了,林予恩也不能確認之后的內容會發生怎么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林予恩還是覺得,男主怎么樣都行,但絕對不能死。 他若是死了,誰來制衡日后黑化的林予驍。 方瑾言不緊不慢道:“怎么,你也很著急?你是希望他活還是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