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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于她來說是愛好,因此累也覺得十分滿足,沒有厭倦的意思。    至于燕沉瀟,他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竟然沒有這么黏甘棠了。    往常甘棠去書房時他也跟著去,有時候是看江無情給他的賬本,有時候是自己同自己對弈,更多時候,他什么也不干,就這么安靜地看著甘棠。    甘棠一開始還會被他吸引心神,后來卻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等燕沉瀟不在的時候,竟破天荒覺出些不適來。    到了晚上,她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書上,卻是無神的。狀似無意,她問道,“殿下今日都去了哪兒?”    燕沉瀟半躺在她腿上,腦袋微微仰著,“今日我一直乖乖待在家里,沒有去別的地方?!?/br>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忽而彎起眼眸笑了一下,從甘棠的角度看過去,像是被薄霧籠罩的月牙,明明滅滅,她不禁問道,“殿下笑什么?”    燕沉瀟側頭蹭了蹭她,“妻主是不是擔心我去找別人?是不是擔心我?”    紅唇勾著,像是卷翹的花瓣,緋紅色的,好似染了曼珠沙華的汁液,柔軟,潮濕,溫潤。    甘棠盯著他的嘴唇看了半晌,嘆道,“是啊,殿下不在,我都不習慣了?!?/br>    不習慣一抬眼就能望見的含著笑的面容消失,不習慣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轉移到了別處,不習慣一直縈繞在身旁的氣息消散,無聲無息。    她摸了摸燕沉瀟眼角下滑膩的肌膚,好像很苦惱的樣子,“怎么辦?好像離不開殿下了呢?!?/br>    燕沉瀟:“……”    他呆呆地望著她。    他第一次見到甘棠這個模樣,往常她總是溫溫柔柔風輕云淡的,水一般柔和,好像誰都能接近,但實際上誰也接不近。    他常常感到不安,因為自己好像從來真正沒走進她心里。    可現在……眼前人眼眸微垂,纖長的睫毛把眸中的情緒擋住了一半,可燕沉瀟還是能清晰得感覺到她的占有欲。這股子欲望也同她本人一樣,溫潤如水,實際上早在不知不覺中把他包裹起來,密不透風。    占有欲……    燕沉瀟睫毛顫了顫,“我不會離開妻主的,我永遠跟著妻主,妻主也別離開我好不好?”    嗓音微低,帶著些許顫抖。    甘棠低頭,吻在他的唇瓣上。    恍惚之間,燕沉瀟聽見她說道,“好?!?/br>    許是因為甘棠的話,燕沉瀟第二日又去了書房,同時手上還拿了什么過去,怎么也不給甘棠看。    甘棠看他擰著眉不大舒服的模樣,忍不住說道,“不然殿下就回去吧?!?/br>    燕沉瀟眼眸睜大,“妻主昨夜才說離不開我,今日便要把我趕走了嗎?”    他這副委屈的模樣,倒真讓甘棠梗了一梗,想了想,喚人在書房添置了一個軟榻,鋪上厚厚的毛毯,供他休息。    燕沉瀟攬著她的脖頸親她,“謝謝妻主~”    至于燕沉瀟在弄什么,其實是先前說要送給甘棠的、獨一無二的,禮物——他自己繡了一個荷包。    雖是皇子,在宮中受過嚴密教導,可他也只是看了個大概,沒有真正動過手。畢竟那個時候,他也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了這種地步,就像一個小公子。    眼下卻是有些麻煩起來。    他的身邊,好像并沒有幾個會繡東西的男子。    長夢?讓他拿著繡花針比抱著一個女人還要艱難。    阿蠻?別說阿蠻愿不愿意,燕沉瀟自己先不樂意了。    他要送給甘棠的,是一個獨一無二的,飽含著他對她的愛意的荷包,倘若摻雜了別人對甘棠的喜歡,這比讓他不送這個禮物還要覺得難受。    想了想,他去找了江無情。    不僅能學到繡技,還能讓爹看到自己對妻主的愛護,多好。    于是在一刻鐘后,由燕沉瀟和荷包大眼瞪小眼變成了江無情和燕沉瀟,還有荷包大眼瞪小眼。    江無情:“……”    燕沉瀟:“……”    江無情端著茶杯掩在唇邊,擋住尷尬,“讓殿下笑話了,這繡東西的事情,我也不會?!?/br>    其實他曾經給甘凌繡過帕子,還隱秘地放到了枕頭下想給她一個驚喜,誰知回來一看,甘凌把那帕子當成了抹布,拿來給桌子擦油了。    他當時就發誓,他再也不會碰這個東西了。甘凌不配!    燕沉瀟似乎愣住了,江無情又道,“管家嬤嬤的夫郎,金叔,倒是會這個,在棠棠小時還經常給她縫衣服,殿下不若去問問?”    燕沉瀟回過神來,“好,謝謝爹?!?/br>    他去請教了管家嬤嬤的夫郎,他已經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記憶力也不好了,見到燕沉瀟來,認不出燕沉瀟是誰。    燕沉瀟說道,“我是甘棠的夫郎 ,金叔可否教習我如何刺繡?”    一聽到甘棠的名字,他老人家便想起來了,“原來是殿下!老奴糊涂了,竟認不出殿下?!?/br>    燕沉瀟眉頭微蹙,“金叔不必在意?!?/br>    金叔樂呵呵地笑了一聲,“殿下是來問我刺繡的?那么殿下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年輕時可是陘陵最有名的繡郎,女郎小時候的衣服我做了不少,現在還好好地存在箱子里呢!便是小女郎出生了,也還能穿?!?/br>    一涉及自己擅長的方面,他話語里滿是得意,燕沉瀟松了口氣,“那便麻煩金叔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