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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粲露出刻意的驚訝表情,然后半點猶豫都沒有的用力把他的頭按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但仔細想想,我都違反了那么多門規了,也不差這一條吧?!?/br> ‘把你們剛才說的事再好好從頭說一遍。包括還有沒有其他人的參與,全都說清楚了?!?/br> 她俯下身去,在痛的不斷顫抖的弟子耳邊輕聲開口,語氣溫柔似水。 ‘不然……可就真有你哭的了?!?/br> * ‘玉衡峰商粲,持械私斗,傷弟子五人,其中二人重傷——反了,反了!’ 玉衡峰主殿,大嗓門的守紀長老吹胡子瞪眼地喊著,背后是三個鼻青臉腫的青嶼弟子,都瑟縮著不敢說話,身邊站著他們的師父,都紛紛怒視著前方的人。 ‘沒持械?!娙艘暰€中心的商粲認真糾正道,‘我只折了根樹枝,硬要給我加罪名的話,也應該說是破壞公共景觀?!?/br> ‘那就罪加一等!’守紀長老氣得臉紅脖子粗,怒道,‘你說你是用樹枝——怎么可能!只用樹枝怎么能把人打成這樣!’ ‘怎么不能?’ 商粲懶懶掃過一眼,那幾個弟子紛紛躲避她的眼神,往自己師父身后躲。 ‘不然你從他們里面挑個人,我現場再給你演示一遍?’ ‘商粲、你這——!’ 活了半輩子都沒見過這么目無風紀的青嶼弟子,守紀長老都覺得詞窮,干脆不再與她糾纏,轉向商粲身后一直沒說話的望月。 ‘望月峰主,你也看到了,商粲她不僅傷了人,現在又是這個態度!’ 望月眉頭緊蹙,看看那一眾來興師問罪的人,沉聲問道:‘我徒弟為什么打你們?’ 那三人對視一眼,都沒敢看商粲,各個唯唯諾諾道。 ‘我、我們也不知道啊?!?/br> ‘就是就是、這該問那個打了人的,哪有問我們的道理……’ 商粲冷笑連連,這種腦筋倒是轉得快,知道她沒有證據,就統一口徑說是她毫無理由地出手傷人—— ‘真是群只敢躲在靠山背后嚷嚷的廢物?!?/br> ‘你、你又……’ 見她不僅不認錯,態度還這么猖狂,對面的人紛紛對商粲怒目而視,而商粲哪管他們怎么想,只覺得自己還是下手太輕,自顧自地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嚇得那幾人連連拖著跛腳往他們師長身后躲。 望月見狀,輕嘆一聲,轉向商粲。 ‘……為什么打人?’ 商粲垂下眼簾,沉默半晌后答道:‘因為他們做了壞事?!?/br> ‘什么壞事?’ ‘……’商粲搖了搖頭,坦蕩地迎上望月的目光,‘我沒有證據?!?/br> 潛臺詞是‘不想說,說了也沒用’。望月看著她,神情復雜,最終還是無奈地長長嘆了口氣,在她眉間輕彈一記。 ‘商粲,我罰你在玉衡峰頂禁足三月面壁思過,你可服氣?’ ‘服?!?/br> 玉衡峰頂苦寒,哪怕是修為高深的修士也覺得難捱,更何況商粲本就重傷未愈。 這刑罰不輕,商粲卻眼都不眨一下的應了,然后重新看向下方眾人。 ‘沒有其他事的話,也該走了吧,還不走、是等著我給你們準備晚飯嗎?’ 她全不是受了罰的沮喪模樣,態度仍然倨傲。幾人敢怒不敢言,牽動了臉上傷勢又是一陣齜牙咧嘴,但想到商粲要在那地方待三個月,搞不好人都要去半條命,當下心中稍快,紛紛以勝利者的姿態向外走去。 ‘記著,出去之后嘴巴放嚴實,然后從此以后都離玉衡峰遠一點?!?/br> 商粲懶洋洋的聲音如跗骨之俎般從他們身后傳來,透著股冷意。 ‘畢竟下次……我應該就能佩劍出門了?!?/br> 那幾名弟子齊齊一顫,如逃命般爭先恐后地跑出了玉衡峰。 * 望月那話不止是說說而已。 就算她自己心里再相信商粲不會無緣無故出手打人,但既然拿不出證據來,她作為玉衡峰主,也只能拿出讓眾人都滿意的解決方案。 商粲在出手的時候就想到這點了,本來就是秉著“受罰也要揍他們一頓”的心思出手的,所以對這刑罰也沒有什么抵抗心思,老老實實地搬到峰頂住了下來。 而云端得知這件事是轉過天來的事了。 商粲正苦哈哈地縮在峰頂的小屋里感嘆著這地方真是夠冷的,小屋的門就被人砰地一聲推開了,屋內迅速沖進股涼氣,讓她在各種意義上都是一抖。 ‘什、什么——啊,是端兒啊?!?/br> 看到是云端后她才放下心來,忙把云端牽進屋來關上門,皺著眉握住云端冰涼的手。 ‘這地方太冷了,你還是別過來比較好?!挑訉P慕o她取著暖,絮絮叨叨道,‘等過了三個月我就能下去了,很快的?!?/br> ‘……’ 云端任她握著,清秀面上卻顯出復雜神色,終于開口問道。 ‘……師姐為什么、會受罰到這里來?’ ‘嗯?師父沒跟你說嗎?’商粲抬起頭,‘我把幾個看不順眼的人打了一頓?!?/br> ‘說了?!贫瞬槐懿蛔?,墨色眸子直直看著商粲,‘但她說她也不知道師姐為什么會那么做。所以我來問師姐了?!?/br> ‘……’商粲與她對視半晌,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語氣輕松道,‘就是看那些人不順眼嘛,這種事很難說出個所以然的,硬要說的話可能是我們八字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