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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點點頭,笑出八顆白牙,“他們真的上當了?!?/br> 呂旅和謝宥笛那邊嗨得很,和姜弋吹瓶比賽,向衿在錄視頻發給還在拍戲的盛梨書,“帥的那個是弟弟,不帥的那個才是你家短腿柯基?!?/br> 卓裕環視一周,沒見著姜宛繁,問了向衿,向衿告訴他,“在車里休息呢,估計是累著了。你帶她回家吧,這兒有謝宥笛在呢?!?/br> 卓裕在車里找到人時,她真的睡著了。 副駕位放平,身上蓋著卓裕放在后座的外套,長發擋住一半臉,發絲被呼吸震得微微起伏。 姜宛繁醒來,就瞧見卓??恐囬T,徒留一個背影。 她皺眉,滑降車窗,啞著聲兒問:“你怎么不叫我???” 卓裕收起剛準備抽的煙,“怕吵醒你?!?/br> “外頭這么冷,不挨凍啊?!?/br> 卓裕坐到駕駛位,寒氣跟著鉆進來,姜宛繁肩膀一哆嗦,把他的外套抱得更緊。 “衣服有什么好抱的?!弊吭R话殉樽邅G去后座,然后伸手越過中控臺,輕輕擁住了她,“抱我?!?/br> 姜宛繁嘴角上翹,嗯了聲,“你比衣服暖和?!?/br> 待她抱了會,卓裕才輕聲問:“晏修誠的人來找小水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那孩子跟你說了啊?!苯鸱眹K了嘖,“嘴上把不住門。以我對晏修誠的了解,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套話,我不過是順水推舟。他很擅長靜物風景的創作,但人像一般。他不想我贏,就一定會先發制人。那我就氣氣他吧,讓他輸得心服口服?!?/br> 卓??戳怂粫?,忽然問:“老婆,你開心嗎?” 姜宛繁不想騙他,“一般般?!?/br> 卓裕能這么問,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如果你不開心,后邊的事就不理會了?!?/br> 姜宛繁又伸手要抱抱。 卓裕抱住她,軟軟一只在懷里,他心都化了。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苯鸱甭耦^在他頸間嗅了嗅,“你進去吧,我倆總要有一個在場,我在車里再睡一會?!?/br> 卓裕進去打了個招呼,很快又出來了。姜宛繁沒多說,窩在座位上瞇得像只貓。 上樓的時候,還撒嬌要他抱。 到家,卓裕洗個澡的功夫,姜宛繁已經徹底熟睡。 卓裕刷了會手機,被有才的網友評論逗樂。這玩意兒有癮,姜宛繁翻了個身,他才回過神。 卓裕傾身,單手支著腦袋看她,“他們都叫你老婆誤。 呼吸均勻,清淺。 “有什么了不起?!弊吭W匝宰哉Z,跟無名網友們較上勁,“他們的‘老婆’叫我老公?!?/br> — 深秋夜寒露結霜,雨霧蒙蒙似給世界披上一件泛銹的外套。冷氣呼入鼻,在肺腑之間巡游。打在窗戶上的霓虹光影像個懶漢,敷衍繞過。室內的光更顯突兀刺目,把每一個人的臉都照得蒼白無血色。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沒奪冠就算了,連個獎都沒有拿?!我們前期投入那么大,在你身上費了多少心思,全都打水漂了!” 經紀人圍著晏修誠轉,頤指氣使,憤怒發泄。 晏修誠如木雕,坐得直,毫無生氣。 “你輸也就罷了,還輸得這么離譜,全給別人做嫁衣了!”經紀人只差沒說晦氣,頓了下,放平語調,陰陽怪氣道:“你如果狀態不好,早說啊,逞什么強呢,這次不參加,以后有的是機會?!?/br> 晏修誠閉上眼睛,垂在腿側的手暗暗握緊成拳。 見他連討好認錯的話都不肯說,經紀人也懶得裝了,拉下臉,冷言道:“網上已經有人曝出了你給兆林‘蘇芝’系列設計手稿的事?!?/br> 晏修誠抬起頭,目光幽深,“白紙黑字簽了合同,能有什么問題?” 經紀人冷呵,“如果是本人自己提出來的呢?這事不光明,你心里清楚得很。再來這么一場風波,輿論就能毀滅你。你再想翻身,想都不要想了!” — 比賽結束后,姜宛繁熱度不減反增,她現場刺繡的一些動圖,發言視頻的轉載量上萬。身體力行,永遠比花言巧語震撼人心。 回霖雀前,向簡丹拉著姜宛繁說了半宿話。 聊生活,聊愛人,聊過去兩人之間的嫌隙與倔強。 向簡丹嘆了口氣,“說白了,母女間哪有什么恩與怨,我不能要求你報恩,因為你是我女兒,我們身體與血脈,就是一體的。更談不上怨與恨,于法律,于綱常倫理,你永遠是我不可分割的親人?!?/br> 姜宛繁笑,“比我爸還親?” “那不一樣,他是老伴兒,所謂‘伴’,人字分兩半,本就是兩個人結合在一起,要走要換,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毕蚝喌さ皖^,撫了撫姜宛繁的頭發,“但你是我生的,我們血脈共通,說句不好聽的,要獻血了,你還是第一合適的人選呢?!?/br> 姜宛繁輕輕“嗯”了聲,“我如果病了,我肯定不要您獻血。您年紀大了,身體扛不住?!?/br> “胡說什么?”向簡丹不客氣地彈了下她腦門,“童言無忌?!?/br> “我還童言呢?”姜宛繁抬起頭,眼睛彎著。 “你八十歲了,在我這兒也是小朋友?!毕蚝喌ふ浀?。 最后,向簡丹跟她說了件事,“你奶奶把九花嬸她們狠狠罵了一頓,說她們見利忘義,拎不清是非。有幾個動容了,聽說是想咨詢律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