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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得了吧你!”唐武撇著嘴,抱著肩嫌棄地背過身去。 唐棣抬起手指在他背上戳了戳,“唐大武!” 唐武扭動著粗壯的身子擋開她的手,“叫啥我也不去!” 唐棣雙眸一轉,歪著頭探到他面前,陪著笑臉輕聲喚著“表哥……表哥……” 唐武終于禁不住白眼一翻,轉過身來吐了口濁氣。 “行行行,我去!你這婆娘!” 唐棣欣喜中有幾分得意,踱著步子坐回到書案邊。 泓澄不由得有些詫異,并非因為唐武對唐棣的千依百順,而是回想起在巨石邊唐武爬樹時笨拙的樣子,怕他輕功不濟被余府的人發現了。 拱手道:“公子,唐姑娘,屬下今晚隨唐武一起去吧?!?/br> 見離善樸與唐棣雙雙點頭,泓澄拉開門引著唐武出去。 唐武摸著下巴嬉笑,像是占了莫大的便宜一般,剛走出門口,突然一把撲上去摟住泓澄的脖子,泓澄被他撲的一個趔趄,強撐著站穩關好房門。 偷玉扣子的事安排妥當,唐棣看著離善樸收集來的余望言平日親筆手稿,執筆在信紙上臨摹著。 還沒寫幾個字便覺得腰腹間襲來一股熟悉的墜痛感,悶悶的。 她邊寫邊默默掐算著日子,不會的,還有五六天才對。 一時走了心神,筆下臨摹的字偏差了不少,只得扔去一邊重新寫過。 漸漸的,腹中的不適感越來越嚴重,身下明顯有了異樣,她不禁有些慌亂,莫不是這幾日天天往離府跑累著了,或是天氣轉暖,棉衣服脫的急了,受了涼? 可為何偏偏趕上這個時候? 她一只手捂著下腹,痛的略一蹙眉。 離善樸察覺到她的不適,放下手中的羊皮地圖,湊近些輕聲問道:“怎么了?” 唐棣吐了口氣,微弓著身子,“我身上來了,肚子疼?!?/br> 離善樸神情一滯,耳朵瞬間紅了,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快幫我叫個侍女過來!” 唐棣有些急促地開口,離善樸回過神來,剛要喚人又頓住。 離府沒有女主人,仆從都是男子,哪來的侍女? 他細細回想了片刻,才憶起之前在府中見過一個婆子,忙開口喚著泓澄,連著喚了兩聲都沒有回應。 他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一個侍衛拱手上前,“公子,泓首領帶著那位姓唐的漢子去庫房找東西去了?!?/br> 離善樸點頭,問道:“府里是不是有個婆子?” “是,公子,屬下知道后廚有個洗菜的夏婆子?!?/br> “叫她馬上過來?!?/br> “是?!?/br> 離善樸轉身回來,見唐棣半趴在書案上,手中還握著筆臨摹著,上前拉著她的手腕。 “別寫了,先去房里歇會兒吧?!?/br> 唐棣坐著一動也不敢動,心煩意亂地推開他的手,眼見臨的字跡與余望言的相差甚遠,扔下筆,急躁地把信紙團成團扔在地上重新寫過。 離善樸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站在門口焦急地向外望著。 夏婆子在離府服侍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主人急著召喚,身上的圍裙都來不及解,雙手在兩肋邊蹭了蹭,一路小跑著過來。 臨到書房門口被侍衛攔下,緊張地望著離善樸,半跪下道:“公子找老奴來有吩咐?” 離善樸回頭望向書案,上面的機密要件已經被唐棣收去,便命夏婆子進來。 夏婆子見書房內有位嬌花一般的姑娘,趴在桌上,面色蒼白,登時明白了。 對唐棣福了福身子,小聲嘀咕了幾句后跑出門去,沒一會兒功夫便掉頭回來,扶著唐棣起身。 離善樸不放心,拿起斗篷給她披上,正要跟著一起出門,唐棣沖著他沒好氣地道:“我去茅廁你跟著做什么?” 離善樸愣了一瞬,尷尬地別過臉,等唐棣走遠了,吩咐侍從馬上去請于木槿過來。 唐棣回來后臉色越發蒼白,眉頭緊鎖著。 她近幾個月來那幾天都腹痛的厲害,實在受不住才跟楊君蘭提起,楊君蘭請大夫為她開藥調理了一段日子,剛剛好轉了些,可這次像是比以前更嚴重了。 強忍著臨完了一封信,自己細細看來,破綻百出,煩躁地揮著筆在上面一通亂畫后扔去一邊。 離善樸看著她難受的樣子焦急不已,正要起身去問問于本槿何時能到,侍從來報說于木槿出診去了,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離善樸的醫道只學了皮毛,對于婦人行經腹痛更是知之甚少,只知道要避免生冷,不可著涼,把茶盞撤去,命侍從燒了熱水送來,讓唐棣喝了暖暖身子。 幾杯熱水下肚,唐棣的腹痛仍然沒有好轉。 窗外透過一道霞光,眼見夕陽西垂,她越急越寫不好,氣得把筆扔去一邊,趴在桌上,痛的冷汗連連。 作者有話要說: 離善樸:多喝熱水,包治百病 唐棣:…… 第54章 枕膝 離善樸湊到唐棣身邊坐著,不知要如何安慰她。 看著她臨的信,雖說達不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一般人也肯定看不出端倪來。 輕聲道:“這封臨的很像了,不必再寫了,你先去客房歇著,我找別的大夫來給你瞧瞧?!?/br> 唐棣痛的心情煩躁,聽離善樸開口,心中更是委屈,微弓著身子抓起信來抵在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