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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棣低頭看著手中的紅梅,嘟著嘴抱怨道:“他就是塊木頭?!?/br> 章蘭茵看著她賭氣的嬌憨模樣,不由得掩口輕笑,“離公子那般俊美,哪里像木頭了?姑娘見過那般好看的木頭?” 唐棣眨眨眼,似乎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可細細回想著離善樸頻頻惹她生氣的過往,又無奈地垂下眼,半晌后道了一句,“雕花木頭!” 章蘭茵看出她有些淡淡的,不像去離府前那么笑眼盈盈,猜到她與離善樸之間有些不愉快,坐在她身邊,故意笑道:“姑娘這般抱怨離公子,還不是舍不得放下他送你的梅花?” 唐棣抬眼看著她,沒有反駁。 不管她怎樣生離善樸的氣,只要是他送的東西,她都會當寶貝一樣收著,生怕弄壞了半點。 “師兄同我說,離公子為了退親廢了不少心思,卻從不愿對姑娘你提起半句,他為人雖不善言辭,但對姑娘一片真心,有如此良緣,姑娘又何必羨慕我和師兄呢?” 離善樸為唐棣退了親,唐棣心里無疑是感動的,卻從沒想過他為了退親付出了多少,過去的事情她也不想再問他。 反正她知道離善樸是真心對她好的,木頭就木頭吧,小兔子本來就喜歡啃木頭的。 她眼前浮現出兔子抱著木頭啃的畫面,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章蘭茵本來還打算再勸她幾句,見她突然笑的花枝亂顫的樣子,微微一怔,也跟著抿嘴輕笑起來。 能與這樣率真的姑娘為友,真是此生的一大樂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作者睡覺去了,晚安~卑微求收藏~ 第45章 禮物 梳理好頭發,唐棣起身去換自己的藕粉色小襖。 她四下望了一圈,屋里沒有花瓶,一時不知道該把紅梅放在哪里才好,隨便放在桌上又怕壓壞了花苞,便讓章蘭茵先幫她拿著。 章蘭茵接過,出了內室,去外間等她。 脫下身上的白色袍裙,衣袖里的月白帕子掉落在地上,唐棣忙俯身撿起,捧在面前,隱隱聞到帕子上有一股熟悉的香氣。 適才她只顧著哭,沒有留意,細細聞著,像是墨香混著香草的氣味,正是離善樸身上的味道。 這帕子他定是天天貼身藏著的。 她回想起醉春樓那夜,偷偷用指尖劃過離善樸胸口的一幕,捂著嘴偷笑,羞的雙頰微紅,面若桃花。 換好了藕粉色的小襖,唐棣走到窗邊的桌前,接過章蘭茵手里的紅梅,道了聲謝。 見她正從針線盒子里挑選青色和綠色的繡線,這才注意到那個縫了一半的白色香囊。 刺繡已經完工,下口尚未封邊。 拿在手里瞧著,正面繡著幾根隨風擺動的翠竹,蒼翠挺拔中帶著幾分柔美之態,背面繡著“無尤”兩個字,繡工極為精美,絲毫不亞于楊君蘭。 香囊的尺寸相較于章蘭茵的身形稍大了些,“這香囊是給徐大俠繡的吧?真好看!” 唐棣一向對刺繡不感興趣,為了應付楊君蘭才硬著頭皮繡些花樣,常常繡了幾針便扔到一邊去了,直到被楊君蘭責罵才拿起來繼續繡,一年到頭能繡完一兩副都不錯了。 近來楊君蘭對她溫和了不少,她便連繡花針扔哪去都不知道了。 此時看到章蘭茵為心愛之人繡的香囊,心里不禁有些羨慕。 章蘭茵接過香囊,把選好的線放在上面對比著顏色,笑道:“姑娘不妨也為離公子繡一個?!?/br> “可我繡不好”,她從小襖的袖口中翻出繡有棣字的月白帕子攤開在章蘭茵面前,“不信你看!” 若是昨夜初見,章蘭茵怕傷了唐棣的顏面,不管多想笑都會忍住,此刻二人熟識了些,又知道唐棣大大咧咧的性子,見她繡的字的確不成樣子,掩著口輕笑。 “姑娘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br> 羨慕歸羨慕,若是讓她自己動手,唐棣瞬間打起了退堂鼓,又不好斷然拒絕章蘭茵的好意,嘴角抽了抽,“謝過章姑娘?!?/br> 她難得結識了與她年齡相仿,又溫柔婉約的姑娘,心里倍感親切,忙改口,“下次吧蘭茵,今日有些晚了?!?/br> 她莫名有些心虛,沖著章蘭茵嘻嘻一笑掩飾過去,拈著紅梅,靜靜地坐在章蘭茵身邊,看著她一針一線地縫著香囊。 出來了半日,此時已近黃昏,唐棣答應過母親會早些回去,即便舍不得,也只得與章蘭茵道別。 拿起離善樸的深藍色斗篷掛在臂彎里,與章蘭茵一起走到門口。 推開門,一個修長挺拔的背影轉過身來,離善樸輕聲喚著唐棣,章蘭茵俯身對他福了福,別過唐棣,識趣地轉身回屋去了。 “你站在這做什么?” 唐棣心里的不快早已煙消云散,歪著頭笑望著離善樸,手里的紅梅輕輕擺了擺。 “等你”,離善樸見她心情大好,欣然道:“我今日不能送你回去,讓泓澄送你吧,時候不早了,雪后山路滑,還是早點動身的好?!?/br> 唐棣笑著點頭,把斗篷塞回給他,牽起他的手向樓下走去。 泓澄一直在樓下坐著,見到二人下樓忙起身,細細打量過二人的神色,舒了口氣,上前接過離善樸手里的斗篷。 “公子,可是要屬下送唐姑娘回去?” 唐棣四處望了望,仍是沒見到唐武的人影,“你看見唐武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