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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漪。 桑酒臉色一冷??磥硎亲蛲戆阉萍绷?,才迫不及待地出手。 那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她匆匆掛了電話,下床洗漱。 廚房里,陳時遷正在熬粥。休假的這段時間,沒事的時候他就偶爾下下廚,幾頓下來之后雖然比不上外面的大廚,但至少不會難以下咽。 桑酒走過去從后抱住他的腰,“陳教授,你越來越居家了?!?/br> 陳時遷往鍋里撒了青菜葉,轉過身捧起她的臉親了親,“怎么不再多睡會兒?” “餓了?!?/br>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道:“這里油煙大,去客廳等著,好了我叫你?!?/br> “好?!?/br> 桑酒松開手,走了幾步后,回頭突然問他,“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陳時遷愣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拿起湯匙道:“學校會通知的,應該還要一段時間?!?/br> 她“哦”了一聲,沒再多問。 ...... 桑酒窩在沙發上刷了會手機,沒多久陳時遷就端著碗出來喊她吃早飯。 餐桌上,兩人都低頭安靜地喝著碗里的粥。 與此同時,桌上的手機幾乎是跳起來的,一陣急促的鈴聲在空蕩的客廳里響起,下一秒,陳時遷接起電話。 電話里的人說什么桑酒聽不清楚,只見他臉色平靜地回了幾個“好”“知道了”。 電話掛斷后,陳時遷特意和她解釋,“張院長打來的?!?/br> “有什么事嗎?”她撥了撥碗里的粥,狀似不經意地問。 他不說話,手指敲著桌面看著她,似乎還在琢磨怎么和她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碗里的粥已經涼了,對面的人耐心極好,不緊不慢地等著他的后話。 陳時遷率先敗下陣來,嘆了口氣,“你早就知道了?” 桑酒終于抬起頭,看著他,“我也可以當做不知道?!?/br> “可是,” 她的聲音很輕,眼神卻很固執。 “陳時遷,你甘心嗎?” 陳時遷不說話了。 當然不甘心。 年少被人誤解,已經讓他憋屈了數年,可時過多年往事再被人翻出來,于他而言再多的解釋也已是枉然。 既是枉然,再不甘心又能怎樣? “陳時遷,你要是不想多做辯解,那我就此收手,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但是,”她定定地看著他,眼睛清澈明亮,“如果你不甘心,那么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陪你去闖?!?/br> 她眼里的熱烈幾乎要把人灼傷,陳時遷不忍再看,雙眼緊閉,十指攥緊。 再卑劣怯懦的人也有資格看到太陽。 半晌。 他緩緩睜開眼,眼底堅決。 “桑桑,我不甘心。不甘心一輩子被人誤解?!?/br> 桑酒臉上露出笑容,握住他的手,“好,我陪你?!?/br> - 全網都在等著的今晚八點的猛料最終還是沒有曝出來,因為在這之前,容氏集團現任掌權人因涉嫌非法用地和受賄案而被正式逮捕。容氏作為港臺地區最大的房產投資商,消息一經查實后,容氏股權大肆下跌,而最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些案件背后的真正推手是容太太。 現在網友紛紛熱議豪門多是熱鬧戲,妻子犯罪,丈夫入獄。 容家因為這件事連夜遣人來申城要帶走陳漪。若非陳家人攔著,陳漪此刻早就被帶上容家的私人飛機了。 陳宅。 陳識氣得胸口脹痛,強抑住怒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陳漪淚流滿面地癱坐在地上,抓著他的褲管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哥,你要幫我。我不能被他們帶走,否則我這輩子都完了......” “你既然知道后果當初又為什么要以容謙的名義自作主張簽下那些合同!賄賂官員的后果,你知道嗎!你這是要把我們陳家都拉下水!” 陳識一腳甩開她。 “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陳漪的身體篩糠似地抖動,嘴唇哆嗦。 “我在牌桌上一向手氣好,當時我也不知道會欠下那么多錢,對方又逼我逼得緊,我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大哥,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夠了!” 陳識一聲怒吼,“打牌打牌,你眼里就知道打牌!當年容嘉的事還不夠讓你警醒嗎!” 陳漪仿佛失了靈魂,一下子僵住,任由眼淚往下流。 “容嘉為什么會死,你我心知肚明。當年要不是你惦記著你手里那兩張牌而錯過了宋嵐的求救電話,容嘉會死嗎!當初父親為了遷就你喪子,忍痛把時遷送出國,他走的時候也不過才十三歲,連親生母親的葬禮都沒來得及參加,這么多年,你把所有埋怨都怪在他身上,陳漪,你就能心安理得嗎?” “你以為是他害死了你的兒子,殊不知,是你害死了他的母親!” 陳識最后一句話說完,一下子xiele氣。 這些年來,他們明知真相卻還是把所有錯都怪在了他身上,他們陳家欠他的何止是一條人命...... 屋外,陳時遷的眼眶發紅,右手抱拳死死抵著嘴唇才勉強克制住了沖動。 桑酒抱了抱他,“走吧?!?/br> 他漸漸冷靜下來,迅速調整好情緒,推門進去。 陳識看到他們怔愣地張了張嘴,“時遷......” 陳時遷沒有說話,平靜地看著他們,臉上表情沒有任何浮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