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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既然你媽都同意了,那我也不多說什么了,你自己看著就好?!?/br> 林女士很爽快地接受了這個消息,甚至還高興今年家里總算可以多添一個人了,所以為了慶祝這個好事,她拉著孟蘅青去廚房決定再做一盤曲奇。 桑酒孟星見:...... - 陳時遷在人際交往關系上向來淺淡,除了幾個知交好友外也就學校里那幫同事了。這不,大過年的,一群人喊著他去躍云居搭牌子。 他不是喜歡過分社交的人,但對方邀了他好幾次,再不去就是不給臉面了,索性叫上桑酒一起。 驅車過去的時候,桑酒順道提了一嘴老爺子讓她去家里吃飯的事。 彼時,陳時遷cao控著方向盤,表情未有絲毫波動,“你想去我便陪著你去,你若不想去那就不去?!?/br> 陳家的人于他而言一向是可有可無的。 桑酒明白陳時遷的心結,解鈴還須系鈴人。她沒想讓他放下,也沒資格讓他放下,但是人不能一輩子活在過去,得往前走。 她抬頭,“陳時遷,我答應你就去這一次。這次之后,他們再怎么求我我都不去?!?/br> 他笑了一下,“桑桑,你不用這樣。我沒有不讓你去,從前是覺得沒必要,但是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的父親,這一點我無論如何都否認不掉,所以做你自己就好?!?/br> “你不生氣?”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不過就是一頓飯而已。而且,” 他突然轉頭看過來,眼神晦暗不明,“丑媳婦總要見公婆?!?/br> 桑酒:“.......你罵誰丑呢!” - 躍云居是臨江邊上的一家小茶樓,店內除了提供茶水點心外,還專供各種佳釀。本地人沒事就愛上這小酌一杯,再叫上三四個牌友,一坐就是一天。 這些個在學校里被學生冠稱上“人名教師”的人一上了牌桌就如脫了韁的野馬,收也收不住。 陳時遷和桑酒上樓的時候,包廂里好幾個人臉上已經貼了白條子,爭得面紅耳赤。 甫一見到他們上來,當即有人喊:“哎,陳教授來晚了得罰!” 桑酒瞧著眼前這場景,忍不住在他耳邊偷偷問:“你們大學老師都玩的這么嗨?” “還有更嗨的?!?/br> 陳時遷這話真就不是夸張。 包廂里你一言我一句,好不熱鬧。更有甚者,輸了牌就被罰當眾跳舞,幾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扭起腰來竟比女人還會,當中有家室的紛紛捂了眼表示沒眼看自己丈夫那sao起來的嬌樣。 陳時遷被人套路著連罰了兩杯酒,身上的大衣被挎在椅子上,襯衫領口解了兩個扣子,一整個散漫憊懶。 麻將桌上有人下來他正好替上,側著身說:“你幫我摸牌?!?/br> 這些消遣時間的娛樂游戲,桑酒之前沒少跟著江添屹他們一起玩,如今上起手來也是駕輕就熟。 手里三個幺雞,又摸上來一個。 好家伙! 一上來就是杠上開花。 同僚笑罵他運氣真好。 桑酒一時玩心大起連連玩了好幾把,陳時遷也不管,放任她玩的不亦樂乎,輸了就自認罰酒。 幾局下來,場上有人不依,“這哪能都讓老陳贏去了??!我提議,咱干脆組個夫妻局。都說牌桌上沒有親兄弟,今天咱就牌桌上沒有真夫妻?!?/br> 這主意是真夠損的,這里好幾人是拖家帶口來的,此刻看著自家夫人的眼神猶猶豫豫。倒是幾個單身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陳教授,你敢不敢???” 陳時遷雙手抱頭靠在椅子上,眼里熏了酒意,聲音有些拖沓,“有什么不敢的?!?/br> 分到桑酒他們這一桌的是物理系的一個老師,年紀比他們略長一些,夫婦倆都是申大的老師。 前兩局大家都是平手,沒贏也沒輸。兩三局之后,牌桌開始出現變化,物理系那位老師不再拘著,一頓cao作猛如虎,甭管對面是不是自己老婆,該吃吃該杠杠的,真真做到了牌桌之上無親人。 眼看桑酒面前的籌碼就要平了,于是陳時遷眼不紅心跳地放了一次水。 “哎哎哎,陳教授,可不興這么玩啊?!?/br> 身后看牌的人一個勁地吐槽他不守牌規。 陳時遷洗著牌,漫不經心地回一句,“酒喝多了,眼花?!?/br> 有人明目張膽放水,某些人更是贏得心安理得。幾局下來,籌碼再次堆成山。 其余兩人也算是看明白了,相視一眼,不再只顧自己,夫婦倆強強聯手,合力瘋狂輸出盯著桑酒打??翱皟删志洼數乃媲耙粋€子兒也沒剩,這下陳時遷想放水也不行。 三人平局,桑酒輸。 她慘兮兮地看著陳時遷。 后者不顧外人在場,一把將她抱到腿上,親昵地蹭著她的腦袋:“沒事,我替你罰?!?/br> 下一秒,好事者端著一小杯白酒走過來,賤兮兮地說:“桑小姐,這下老陳可不能護著你了?!?/br> 剛說完,手里便一空。 杯子穩穩當當地落入陳時遷手里,他笑著說:“她待會要開車,這酒我替她喝了?!?/br> 一杯白酒下肚,他竟是連眉頭也沒皺,仰頭一口氣飲下。 桑酒怔愣了一下,心里一整個感動,又怕他胃里難受連忙狗腿子似的給他遞了杯蜂蜜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