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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時遷皺眉不知道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冷臉聽他繼續說下去。 “阿音那事是他江家做的不道德。那小子瞧不上我陳家的女兒是他的損失,”說到這,老爺子的聲音不免厲了幾分。 “不過,”他話鋒一轉,“如果你能和桑氏聯姻,于我們陳家也算錦上添花了?!?/br> 說來說去,終究繞不開利益兩個字,但牽扯到桑酒,他就沒辦法坐視不管。 陳時遷臉色不善,聲音也隨即冷了兩分,“我和她的事就不勞您cao心了?!闭f完,轉身就要走。 “混賬!”陳老爺子指著他,氣得面色發紫,呼呼喘著粗氣,“什么叫就你和她的事!你知道桑酒背后是什么嗎!除了一個遠在澳洲的桑氏,她外祖一脈出自帝都孟氏一族,這是傳承百年的世家,如今他們孟家涉足軍.政商三界,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你理得清嗎!” “還有勁跟我說這些,看來是還死不了?!标悤r遷一聲冷笑,話里話外滿是不屑。 “我是和她談戀愛,不是和她的家世談!” 厭惡如潮水般涌上來,他一臉不耐煩,仿佛多待一刻都是惡心,扔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陳家。 - 昨晚因為太晚了,孟女士怕夜路開車不安全就讓他們留在了普寧寺。但桑酒起來沒看到陳時遷,才知道他是連夜趕回了陳家。 新年第一天,桑酒喜滋滋地坐在小院里吃著孟女士親手做的芝麻湯圓,曬著暖洋洋的太陽,舒坦地喊了一句:“要是每天都這樣就好了?!?/br> 孟女士瞅著她那副沒出息的樣,挎著籃子走過來彈了下她的腦袋,“快吃。吃完陪我去寺里拜香?!?/br> 她立馬麻溜地把最后一個湯圓塞入嘴里,急急忙忙地把碗扔進水池里。 孟畫青無奈地搖搖頭,“你呀你,都是談戀愛的人了還這么毛躁?!?/br> 桑酒跑過來挽著她的手臂,靠在她肩上,一臉驕傲,“那怎么了嘛,有媽的孩子是個寶?!?/br> ...... 新年伊始,前往寺院正殿的香客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桑酒陪著孟畫青燒完香后,時間還早。平日里她工作忙,一年到頭除了節假日很少能有這樣一個閑適的早晨,正好后山有座觀景臺,于是母女倆干脆沿著山路慢慢往上爬。 后山的景致不錯,孟畫青拉著桑酒說體己話,“桑桑,和陳時遷的事當真考慮清楚了?” 她向來是主張女兒自由戀愛的,但作為一個母親總是希望自己孩子能找個家世簡單清白的人,今后哪怕締結婚姻也沒那么多事。關于陳時遷的身世她多少是知道點的,談不上偏見或是嫌棄。只是他們這個圈子,風言風語一向傳得快,當然桑酒肯定也不是會讓自己吃虧的性子,但怕就怕長此以往下去,早晚有一天這會成為彼此心中根剔不了的心結。 這才是孟畫青最擔心的事。 桑酒知道她的擔心,反過來安慰她:“mama,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陳時遷?我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后才帶他來見您的,外公外婆也見過他了呢?!?/br> 孟女士驚訝不已,這事她到真不知道,多少覺得這事她做的不妥,面上有些不滿。 桑酒連忙解釋,“是以朋友的身份過去的,沒有僭越。只不過外婆眼尖才看出來了?!?/br> 孟畫青這才放下心,但還是怪她不合禮數,又說陳時遷考慮不周。 “mama,他不是這樣的人?!鄙>圃噲D替他辯解。 聽了女兒的話,孟畫青這心里很不是滋味。女兒有喜歡的人是件喜事,但八字還沒一撇她就急急忙忙把心偏向了人家那,她這個當媽的多少有些吃味,說出來的話也沒經過腦子,“我又沒說他什么,你著什么急!還沒嫁過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br> 桑酒大約也是沒想到,愣了小半秒后,停下腳步,“孟女士,你嗆了火藥了?大年初一就冒這么大的火?!?/br> 其實話一說出口,孟畫青就后悔了,偏又傲著一口氣不肯拉下臉來。 桑酒猜測她大約是吃醋了,索性也不往上走了,一把按住她,“孟女士,我是喜歡他不假,但凡是總要講個理吧。他要是有錯,你盡管罵他,我一定不還嘴??伤菦]錯,我就容不得別人說他一句不是?!?/br> “mama,我對他是認真的,我喜歡他,將來我們還會結婚生子,所以他成為庇護我港灣的同時我也得護著他,不是嗎?” “還有吶,我們以后會是一家人,就沒有胳膊肘往外拐的說法?!?/br> 話都講開了事情就好解決。桑酒是個理性的人,在談戀愛這種事上不會因為喜歡對方就打破自己的原則,同樣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喜歡讓別人對他有誤解和遭到指點。 道理都懂,可人老了,總會無端生出些敏感來,尤其是對子女。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痹谂畠旱膭窠庀?,孟畫青慢慢冷靜下來,“我剛剛也是昏了頭才說出那些話。我就是怕你頭腦發熱給你提個醒,畢竟他們家......” 剩下的話,孟畫青沒說但桑酒都懂。 “mama,我將來是和他過日子又不是和他家里人過。你給他點時間也相信他一次好不好,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br> 這是孟畫青第一次看到女兒求人,眼里有些酸澀。從小到大,桑酒是多么頂驕傲的人啊,如今卻這樣懇求她,僅僅是為了讓她再相信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