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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車,孟星見就忍不住好奇:“姐,陳教授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還有剛剛在醫院他不是說什么要求任你提嘛,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你干嘛不提?你這還怎么追人?” “你閉嘴!”桑酒冷著臉打斷他。 “你懂什么!這叫欲擒故縱?!?/br> 孟星見這個毫無感情經驗的單細胞生物愣了半晌后,終于反應過來:“姐,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還算有點腦子。 “你剛剛在醫院故意說還沒想好,然后下一次你就有借口再找他了?!?/br> 恍然大悟后,孟星見忍不住感慨:“高,實在是高。姐,原來你才是真正隱藏在身邊的釣系大佬?!?/br> - 另一邊,陳時遷驅車回到錦苑。 下車時,宋云生乖乖走到他面前低頭認錯:“對不起時遷哥,又給你惹麻煩了?!?/br> “麻煩談不上,” 自從那次之后,宋云生腦袋上的那頂黃毛已經染回來了,也規規矩矩套上了校服。 尚且算得上孺子可教。 “你既然愿意找我,就說明上次的話你聽進去了。既然聽進去了,那你惹的麻煩我自然要幫你解決?!?/br> 聽完,宋云生眼睛亮了亮,“也就是說你不嫌我麻煩了?” “嫌——” “但誰讓你身上跟我留著同樣的血?!?/br> 前面的陳時遷不耐煩地催促:“還不快跟上,等著我給你開門??!” “來了!” 頭上多日以來的陰霾終于在此刻消散,宋云生臉上露出少年心性。 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在男女一事上總歸是好奇又充滿新鮮感的,尤其是對方還和自己有一定關系,于是借著剛剛熟籠的關系,他八卦地問:“原來這房子是那位桑小姐的啊,難怪她能說出你的名字還知道我住在這。對了,時遷哥,你和她什么關系???” 陳時遷乜了他一眼:“別得寸進尺?!?/br> 不說就不說嘛!宋云生無所謂聳聳肩,反正有的是時間問。 - 日落西山,桑酒和孟星見出現在桑宅。 沒在一樓看到陳時遷,反倒是宋云生看到他倆,急匆匆地從玄關處跑出來順便幫孟星見的行李箱拎上樓。 “這小孩還挺上道?!泵闲且婎H為贊賞地點點頭。 小樓一共三層,臥室都在二三樓,當初租的時候說好整個二樓都宋云生,自然而然,孟星見的行李就被歸置到了三樓。 三樓主臥,宋云生站在門口不知所措,最后抬手巧了幾下門。 “扣扣扣” 房門突然從里打開,孟星見一只手套在衛衣袖口一只手別扭地舉著,看到他解釋道:“不好意思啊,我剛在換衣服。有什么事嗎?” 宋云生看到他這副樣子,心生愧疚,后退一步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br> 孟星見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嘴角一抽,“咳,倒也不用行這么大的禮?!?/br> 然而少年認真且嚴肅:“是我把你弄成這樣,道歉是應該的?!?/br> 他這么一來,搞得孟星見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那啥,反正我也沒啥事,你也不用太自責。再說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還要麻煩你呢?!?/br> “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br> “什么!” 孟星見險些跳起來,“不是,你這小孩知道什么叫負責嗎?!” “別瞎亂用詞!” 宋云生后知后覺,耳朵一紅,轉身往樓下跑。 后頭孟星見厚著臉皮不忘介紹自己:“噯,我叫孟星見!” - 桑酒是在花園找到的人。 陳時遷個子很高,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目測185以上,但他太過于清瘦,一陣疾風帶起他身上的襯衫,清晰地勾勒出身后背影,后背兩道蝴蝶骨似刀鋒一般,仿若下一秒就會破衣而出。 桑酒能想象得到薄薄布料下該是怎樣一副性感的軀體。 老人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 但眼前的男人是難得的骨相皮相皆具。 很奇怪,她不是一個沉溺于情.色.的人,在男歡女愛這種事上向來保持清醒且理性,卻怎么也沒想到頭一回心動竟栽得如此徹底。 再看陳時遷這個人,桑酒自認為自己看人還算準,然而幾次交鋒下來卻依然看不透他。 直到某次閨中密聊時,郁青一語道破:“是久而久之的獨處下看透人心的孤傲與涼薄?!?/br> 她身在局中,自然沒有郁青這個局外人看得透徹,當下恍然。 是了,倘若按照某位偉大的哲學家所說將人分為合群者與離群者,那陳時遷顯然屬于后者。 那么他究竟是神明還是野獸呢? 與其在這里陷入自我糾結不如主動尋找答案。 俗世之中,常有困惑,很正常。 管他神明還是野獸反正都是個人,都受七情六欲所困,慢慢探索就好了。 - 陳時遷一早就注意到她了,看她遲遲不過來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索性站在原地等她。 “陳教授,你沒忘了答應過我的事吧?”桑酒走到他身邊問道。 “你現在想好了?” “嗯?!?/br> 天邊最后一抹晚霞落幕,弦月泛著清冷的光徐徐升起,一半在天上一半在湖里。鄰里間燈光相繼亮起,瀉下一片清輝,同素雅的月光勾勒出一幅絕美的丹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