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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時??粗?,又好像不是在看她。 江縱這樣的人,是白月從來都不會遇上,可能是他身上一股獨特的吸引力,讓她想要跟人靠近。 他是跟白月截然不同的人。新鮮感,是一場愛慕的開始。 她仍然記得他給白月買花后便很少抽煙了。 記得他背著她到海邊看日落。 又在下雪天背她回家。 白月是后來才知道,原來她離開平霧那天,他整個人如同死了般躺在雪里,而后進入醫院,搶救了兩天,修養了大半年才修養好。 白月向來以為是她喜歡他更多的,他這個人,好像一直都挺吊兒郎當的,從來沒什么正經,喜歡逗人,久而久之不敢相信他的話。 忽然想起他死的那天,林月滿一滴眼淚都沒掉,只是站在他旁邊,看著人閉上眼,躺在床上。喜歡一個人,或許是很安靜的,連失去也是,呼吸也是。 她的mama很難過,站在醫院痛哭流涕,跟那次找到失而復得江縱一樣,應該是更加凄慘,畢竟,這次他真的回不來了。 她開始意識到,這一切的罪惡根源都是她。 如果不是她在小巷跟他遇到,不出現在筒子樓引起武城的注意,他們不會打架。 如果不是因為生病,林西側不會想帶白月走,不會跟江縱打起來,武城也沒有機會捅他一刀。 而后,武城不會入獄,他也不會死。 如果不是因為她,沈燕回不會背叛聯盟,利用特權進入到不屬于她的世界殺了江縱,他以為自己提前死了,白月就不會因為替他擋槍而死。 他想讓自己死,讓白月活著。 她忽然想起他曾經問過,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說,結束之后,你會開心的。 那時候他也很開心,因為,他就要死了,他喜歡的人就會活下來。 林月滿唯二看到他開心是那天他像是發瘋了一樣,找到了一個可以讓她活下去的方法。 他仿佛在安慰著自己,一切都會變好。 可那天喝醉,他說如果你一直在就好了。 林月滿其實有些難過,他的所有設想里,好像最終也沒有我們可以在一起的期望。 捏著筷子,她狼吞虎咽吃著面條,感覺嗓子堵塞,腦袋疼痛。 食不下咽。 一直到吃完那碗面,對面林西側坐了下來。 他輕笑著:“干什么呢?這么餓?” 林月滿輕笑:“沒什么,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br> “我有什么好看的?!?/br> “身體還好嗎?” 林月滿垂眸,淡聲:“剛跟學校提了休息兩個月?!?/br> 林西側:“你自己我不放心,而且,小念也想你了?!?/br> 林月滿輕笑:“能有什么不放心?” 林西側盯著她看,輕笑:“月月,跟我回平霧吧,如果你還想回來,我送你?!?/br> “月月,我只是想照顧你們?!?/br> 沉默良久,林月滿說好。 去了平霧,林月滿仍舊住在之前那個公寓,當天接沈念從幼兒園下課,一起在一家兒童餐廳吃飯。 “mama?你以后還走嗎?” 林月滿去別的地方教課,是因為那邊缺老師,也是因為她想放松一陣時間。 目光落在男孩希翼的目光上,林月滿勾著唇:“不走了,以后就待在這邊?!?/br> “好耶??!mama,我們周末去游樂園玩好不好?他們都有爸爸mama陪著一起去?!?/br> 林月滿頓了一下,點頭說好。 揉了揉他的腦袋,說:“快點吃,一會兒還要去上課呢?!?/br> 林西側輕聲:“沒事不著急,我開車呢,送他過去?!?/br> 吃完午餐,林月滿回了公寓午睡,醒來還有些恍然,走到客廳,看到空蕩的房間,打開冰箱,想了想準備去附近超市采買,捏著手機緩慢地在樓下走。 平霧跟以往沒什么區別,那家花店徹底關門了。 她從超市出來,站在門口,忽然想起為什么沈燕回那么重用她。 在白月刺傷之后,是白葵找了跟自己一刀兩斷的醫學神手的mama給白月做的手術,但也只能強撐兩個月,隨后有了失憶的林月滿。 而身上的紋身,也只不過是一個煙霧彈,里面是一條失效的代碼。 一切好像沒有根源,回想起來竟然覺得異常好笑。 幾個女孩捏著奶茶從一旁走過。 “聽說了嗎?那個小島好像被收走了?!?/br> “收走了?之前不是說那是私人小島嗎?” “聽說是那主人在死前,簽了協議,等自己死后兩年,這座島嶼以及他的所有財產,都充公了?!?/br> “我去,這么大方???他沒有家人嗎?” “誰知道,應該沒有吧,不然怎么可能不留給家人啊,想想也挺慘的,這豈不是死了都沒人祭拜了?” “我聽說死了之后,就被安排火花灑在海里了,他好像有家人的,不過他寫了遺囑,他爸媽想要尸體都不行,就沒了……” “啊,還挺慘,一點遺留的痕跡的沒有了啊?!?/br> “而且我聽說時間管理局的一支小隊在巡回時查到了一些事情,畢竟他們看到的比我們多?!?/br> “就是他生前好像做了違背聯盟規定的事兒,本來他不是聯盟的人嗎?死后是可以擺放在遺跡博物館的時間艙里的,現在好像聯盟把他的所有檔案都給刪除了,就相當于刪除了身份證你懂吧?還真是,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