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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都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這事太詭異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更何況冰棺中的兩人親昵地同他和他師尊無甚區別。 云諫擁著他發顫的身子, 俯在他耳邊安撫道:別怕。 怎么回事? 將夜喉嚨都在發麻, 是喑啞的,他通紅著眼來回逡巡在冰棺和他師尊之間,手指死死地攥著他師尊的袖子,骨節泛白, 不肯撒手。 這是我在找聚魂燈的時候找到的。 密室的另一條通道打開,步凌塵托著一盞點燃的長明燈從黑暗中走出,他將明燈放置在冰棺前頭,將棺材中相依相擁的兩人面容照地更清晰, 看得將夜渾身發毛。 沒有什么比看著自己和自己的愛人一起死在一處, 埋在棺材里更加恐怖了。 云諫攬著他的腰, 將人揉在懷里輕輕順著后背。 步凌塵說:小將夜別怕,我當時看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還以為我在魔域找了太久,你們等不及我,雙雙殉情了。 他這話頗有些調侃的意味,稍稍緩和了悚然的氣氛,若云諫看得見,估計要給胡說八道的他一個白眼,他也不在乎,望著冰棺中沉睡的容顏,他說:若我沒猜錯,這兩人便是萬年前殞落的魔神和魔后了。 至于他們為何長成這樣步凌塵眉梢抽了抽,攤手似玩笑般道:保不齊是你們的前世呢,畢竟你們萬年前也沒出生,時間也對得上。 他只是隨意說說,但這太荒謬了,應該是沒人相信這鬼話的。 也許吧將夜卻篤篤點頭,人菜癮大,好奇地探頭去瞧,又嚇得忙不迭縮回他師尊懷里。 但不管什么前世今生的,將夜都無所謂。 管他什么前世姻緣,來世如何?他只要現在,只爭朝夕。 說著勾起他師尊的手,目光灼灼道:這里很冷,我們出去吧。 自有了翊族來這魔域,原本昏紅晦暗的天空都被點亮了,漂亮的彩羽飛掠天際,劃過一道道尾云,似鋪就漫天晚霞。 魔殿外是一處景致極好的高聳懸峰,雖草木凋敝,沒什么生機,但連綿千里的嶙峋怪石也頗為壯觀,層層疊疊的漂亮石頭壘砌成風景。 將夜靠在他師尊肩頭,指點江山般,像土豪買下一大塊地,開始規劃哪兒建商業街,哪兒建住宅區似得,直至計劃完眼前所見的這一大片后,他師尊又告訴他:魔域很大,眼前這片不足千分之一。 將夜咂舌,眼珠子轉了轉,笑嘻嘻摟著他師尊的胳膊:沒關系,我們有很多時間來規劃,肯定能把這片蠻荒變成綠洲。 呃將夜忽然轉了話題:那個師尊相信步師叔說的話? 云諫沉默須臾,指腹摩挲著將夜的手心:你記不記得在蒼梧城神脈中,比翼鳥織的那個夢? 當然!將夜篤篤點頭。 比翼鳥是想借助那個夢境讓你想起千年前的事,不過我不明白為什么讓我娶你,還給我安排一個病秧子的身份,死了裝進棺材里,還讓你殉我,這不會是比翼鳥閑來無事看多了話本編織的血腥愛情故事吧? 將夜眉頭直皺,怎么都想不明白那故事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他師尊將他往懷里攬,指尖一寸寸穿過他的軟發,輕嘆一聲說:那或許并不是憑空捏造的,可能是埋藏在我們記憶深處的某些往事。 呃將夜一愣,瞪圓了眼睛:不會吧?可是 他還想說些什么,卻可是不出個所以然,怎么都想不明白。 云諫揉了揉他的腦袋,淺笑一聲道:別想了,過去的都過去了,管他真相如何,都不重要了。 也對。 將夜思慮半天,覺得想那些可能早就發生了不知多年前的事,似乎沒什么意義。 將夜望著他師尊被彩霞勾勒出光暈的輪廓,欣然一笑,又有些赧然地湊過去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又伸出雙臂牢牢將他師尊圈禁在臂彎之間。 不管以前怎么樣,反正你都在我身邊了,我要一直一直囚禁你,或者讓你籠養我也行!就算就算冰棺里躺著的是曾經的我們,其實也挺好的,生能同衾,死能同xue,再好不過了,也算圓滿。 也不曉得是不是忽然提到了死這個不吉利的字眼,將夜覺得云諫身體忽然僵硬了一下,眉頭驀然收緊。 想起自己在他師尊面前死過好幾次,都給云諫整出創傷后應激障礙了,將夜又愛又憐地吻了吻他師尊的眉心,一點點用唇撫平他的哀愁和焦慮。 你別擔心啦,別著急,步師叔不是都找到聚魂燈了嗎?我的魂魄很快就能融合了,我會沒事的,等我好了,我陪你一起去對付梧桐,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我們就回到這里隱居,好不好? 他師尊緘默了很久,才遲緩地點點頭,輕嗯了一聲。 將夜咧唇一笑,抱著他師尊的臉,就吧唧吧唧地糊對方一臉的口水,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臉一黃,壓低嗓音曖昧地說:真想把師尊弄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