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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我我什么也沒做,我 您是什么都沒做,卻生來攜惡鳳嵐小殿下,您可知您自誕生之日起便注定該以身殉天地,您為什么不那么做? 我 云諫被詰問,可他回答不上來。 越來越多的議論聲紛亂于耳畔,越來越多的敵意眼神狠狠戮向他。 他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記起了每一次痛苦難受時都要去找的那一條小川,好似只有那云層中流淌的溪流才能撫慰他痛苦不堪的內心,他自我質疑的念想。 他忙不迭往外跑,卻被拽住手,怎么都甩不開。 師尊!你清醒一點! 誰在叫他? 叫他師尊做什么? 他有師尊,但他沒當過別人師尊,他是鳳嵐云諫,是鳳凰的兒子,是神界翊族唯一一只白羽鳳凰。 他沒有徒弟,他只有師尊。 他的師尊是 作者有話說: 好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鐘離澤不行了反派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第89章 手刃所愛 親手殺了所愛之人,你還有什么值得惦念的呢? 眼前白光乍現, 刺目至極。 等那白光消失,云諫身處的宮殿不見了,他站在一片湍急涌流的云層之上, 面前是一株粗壯的,生長了足有萬年的白梅樹, 落英繽紛,洋洋灑灑的白色花瓣自樹端飄零, 落在他肩頭。 他朝白梅樹走去, 樹下盤膝坐著個人, 金紅的衣衫極耀眼,黑發如漆,素手執棋。 那人未看云諫,只將頎長指尖的白玉棋子啪嗒一聲,落在棋盤上。 開口說:你來了, 坐吧。 云諫鬼使神差般聽了話坐在這人對面,他們之間橫亙著一道棋盤, 可棋盤上全是白子, 密密麻麻,唯一一枚黑子被困堵中央,插翅難飛。 云諫看著棋盤說:黑子早就能被吃掉了。 那人不置可否,笑著又落下一枚白子, 這枚白子落下的位置很微妙,牽制著黑棋,卻又不堵黑子的出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故事我聽過,這種逼迫手段從來都不是我的目的, 我倒是希望我布下的這些棋子都能被它殺個干凈。 呃男人這才抬起頭看向云諫, 他眉眼細長, 面容溫和,一雙吊稍鳳目極有神韻,火紅的衣衫將他襯地極明艷,卻又不失一份莊嚴矜貴。 男人說:自你繼任翊族尊主之位起,算來我們師徒也有多年未見了,如何?你可應付得來? 云諫沉默。 隨著男人說出口的話,再一次篤定他身份,他好像感覺自己確實就是翊族少主,確實繼任了尊主之位,確實曾是他們口中的鳳嵐殿下。 很多的事情他想不起來,都是很模糊的感受,但這種感受里無疑夾雜著旁人的質疑與怨念,折磨得他頭疼欲裂。 紅衣男人看著他,嘆息道:看來,你并沒有做好準備,也不能適應這個新身份。 云諫想起來了:我母尊的子民并不承認我。 那你承認你自己嗎? 呃他也不承認,他不想坐在那個備受爭議的位置上。 人一旦身居高位,就不得不拋棄一部分自己,很多時候你說的話,做的選擇都不能是你心之所想,你需要考慮大多數人的愿望和想法,若要他們尊崇你,認你為主,你就要拿出令他們信服的東西。 這場造夢對云諫的影響太大了,都是他曾經遺落的記憶,如今深陷其中倒像是忘了后來的幾千年發生的事情,而當初的記憶還在源源不斷往他腦海中深灌,逼著他沉溺過往。 為母親的獻身而悲愴,因臣民的不信任和排擠而難過。 唯一能在這種壓著他喘不過氣的氛圍中討到一絲慰藉的便是向他的師長求教,獲得安撫,寬慰內心。 看著紅衣如血的昳麗男子,他想起來了。 這是他的老師,是神族唯一一株朱焰梧桐。 自云諫破殼不久,誕出這亙古洪荒以來唯一一只白羽鳳凰后,便被批命:歲運并臨,是為大吉大兇之兆。 梧桐自那時起,便自請為白鳳的師長,教育他,陪伴他長大。 云諫對梧桐極為信任。 令他們信服的東西?云諫困惑道。 若天地安泰,你身份高貴會是一個令人臣服的好尊主,但如今的傳聞你應當是知道的,天塌地陷不過是時間問題,鳳凰以身祭天地也只能拖延時間,問題并沒有解決。 云諫皺眉道:他們希望我殉天? 梧桐點頭,起身走到云諫面前,像這白羽鳳凰還是稚童時一般撫摸他漆黑的長發。 泠音回搖在云層之間:你愿意嗎? 云諫生來就是神族的救星,也是九天的禍殃,歲運并臨的命格即是幸事,也是災難。 天塌地陷是注定要發生的,云諫的出生是唯一阻止這場災禍的希望。 他只要以身殉之,以他的涅槃神力去挽狂瀾,史書便能載盡他的功德,殞落后會被無數人崇敬仰慕。 但他的出生也加劇了這場災難來臨的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