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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吸引力似乎在他耳邊一直絮叨,聲音空靈渺遠,似從天外而來,又似近在咫尺。 鳳嵐云諫,你回來了啊 鳳嵐小殿下,你快走,別留在這兒,去哪兒?去哪兒都行,總之別留在這里 鳳嵐云諫,天命如此,你逃脫不得! 歲運并臨,災殃立至,你這命格,不死自己則死他人,唉 男女老少,各種紛亂的聲音直沖云諫耳膜,霎時間,他似乎回到了一個他曾遺忘的歲月之中,被那些聲音牽引著一步步邁向碩大的宮殿內。 破敗的殿門在他眼中成了金碧輝煌的玉堂金門。 任是他小徒弟拽著他的手臂,也不能讓他回頭,跨入門檻,便被吞沒其中,殿門闔上前,將夜毫不猶豫地隨他師尊擠了進去。 云緲山,霧斂峰。 步凌塵依舊無法打開結界,他被困在其中已經很多天了。 想他如今這個修為,修仙界基本上沒有能困住他的地方,而這次不同,這個結界是那個人布下的,來自天外的力量,足以讓他無可奈何。 盡管在霧斂峰內,他不被限制自由,但有些地方他也進不去,比如說之前供彤岫神脈養傷的巖洞。 那人顯然是無視他,干脆直接將他的霧斂峰當成了自己作惡的營宅。 眼見著鐘離澤帶著腓腓進出結界,步凌塵也是無可奈何的。 他盤桓在神脈巖洞外,急得額汗直冒,幾次三番嘗試各種法子要破開巖洞外的結界,卻都以失敗告終。 而巖洞內時不時傳出凄厲慘叫讓他心如刀絞。 畜生!畜生!! 他恨得咬牙,靈力沖不開結界,他就搬起石頭去砸,牢固不可摧的結界只漾出圈圈漣漪,彈開巨石,又恢復平靜。 巖洞內是彤岫神脈痛苦嘶嚎:別碰他!你別碰他!你別折磨他,你沖我來,你 被折磨的體無完膚的少年不再哭喊出聲,咬著唇咬爛了也止不住喉嚨里發出的嗚咽慘叫,又咬著手臂阻止自己呼痛,阻止自己凄厲的喊叫,怕神脈更傷心,也怕助長對方的施虐欲。 里面發生的事近乎是每天都有,但步凌塵被阻擋在結界之外,誰也救不了。 彤岫神脈被囚禁在里面,腓腓也被畜生折磨著。 步凌塵眼眶通紅捶打著結界,手掌被反震地撕開血rou,模糊一片,他這千年修為簡直可笑,一旦遇上天外之力的壓制就什么也不是! 他做的有些過了,我明天讓他小聲些。 幽冷的嗓音在步凌塵耳邊響起,黑袍男人握著他的手腕,就要用靈力給他治療傷口,卻被他驀然甩開。 步凌塵從不知比起不愿見這個人,他如今倒更希望這人徹底死透了! 他咬牙切齒瞪著黑袍男人,顫手指著結界:風無幽,你干的好事!你讓那畜生停下來!把腓腓放出來! 風無幽摘下兜帽,常年不見光的臉看起來像極了死人,可惜的是他還沒死呢,一雙狹長的眸幽陰深惻,臉頰瘦削,這張臉在一千年前完全不是這樣的,他那時候能讓步凌塵這個見慣了花花世界的紈绔矜貴只一眼就再難忘卻,可見曾是多么明艷。 而他當年有多明媚,如今就有多陰暗。 風無幽眉梢一挑,細細聽了會兒里面的動靜,忽然笑了。 這不行,一條狗要如何馴養?自然是恩威并施,這只小貓是我送他的骨頭,吃飽了才好為我辦事。更何況 風無幽湊到步凌塵耳邊,言語狎昵:說著喊著不要,說不定做著做著就喜歡了呢?你當年對我不也是 去你媽的!你情我愿和被強迫能一樣嗎?! 風無幽忽然笑了,在那張死人一般蒼白的臉上極詭異。 你承認當初是你情我愿了? 呃步凌塵不知自己當初是如何喜歡上的這個人,若風無幽真死了,他便能永遠惦念這人,更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說這是他道侶,給他名份。 但是現在,他只覺得惡心至極。 說好的上窮碧落下黃泉,永生永世不復相見,現在搞什么啊? 步凌塵茍活這么多年也一直以為風無幽下了地獄,他不想死只是不想見他,而現在這個人活著出現在他面前,他倒寧愿自己死上一死。 步凌塵掣出一道靈力化作的刀刃。 風無幽笑道:你要殺我? 放了那兩個孩子,要不然,我死,我死以后會自行消融神魂,不投胎了,干干凈凈讓你找都找不到。 他說死亡,說永不超生這種話就像是吃飯喝茶一樣,確實是對人間沒什么執念的人能講出的瘋話。 風無幽曉得,他不但會這么說,而且真的會這么做。 他凝著他看了會兒,蒼白無色的唇幽幽吐出一句話: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這千年為什么要留在云緲,為什么要守在他身邊幫他?你是不是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皺眉極不悅道:是不是貪慕他? 喜愛他。 才為他做這么多 呃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