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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師尊要收她為徒,我也不該有什么不舒服的,畢竟我沒資格 你有資格。 師尊驀然開口,伸出手指憐惜地拭去少年眼角的淚。 將夜怯生生地看著云諫,剛剛還透著兇光,一副要將他撕碎了,拆卸了,吞吃入腹的狠戾模樣瞬間消散。 余下的都是憐憫和淺聲嘆息。 亂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何時說要收他人為徒了?況且我還記得,那日你在我識海中提出的請求,我一直記得 我答應你,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只收你一個徒弟。 只有你一個人,獨一無二 第67章 學會了嗎 我讓你說話了嗎?含住,不許松開 那姑娘站在水榭外, 從落日黃昏佇立到月上枝頭,她千里迢迢從東海瀠洄島來到云緲山,連掌門都對她以禮相待, 卻沒想到神隱峰仙尊竟如此無視她的存在,任誰都會生氣, 她卻一句怨言也沒有。 直到水榭的鏤花木門被推開,云諫朝她走來, 她才勉強綻出一個笑容, 恭敬道:仙尊。 云諫并未多看她, 只是點點頭領著她去了神隱峰西邊的一棟竹樓。 那竹樓算是神隱峰中最為偏僻的地方了,距水榭最遠,離溫泉小筑也不算近。 更何況水榭之外設下的結界強悍到不容任何人涉足,云諫的意思不言而喻, 讓她沒事別來打攪自己和他的好徒兒朝夕相處。 將夜趴在窗欞邊,眼見師尊帶走了那姑娘, 就忙不迭收拾床上的被褥, 搬到外間的小榻上。 小榻窄小,平時午憩小睡片刻還說得過去,但若是過夜,連將夜不算魁梧的身段都難以伸直腿腳。 但他還是決定從今夜開始和師尊分床。 其實他更想像之前一樣, 住到水榭偏殿去,但按師尊把他看得這樣緊的情況,應該不會被允許。 將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思太好猜了,總覺得師尊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不是排斥這種感覺, 也不厭惡惱怒師尊。 只是太不好意思。 對, 是不好意思! 他怕社死,怕被師尊猜出自己在想什么,卻控制不住自己滿腦子的廢料。 有時候冷不丁冒出些奇怪的想法或者是忽然想起原文描述,就很容易上臉。 安全起見,他覺得就算必須共處一室,中間隔著一道屏風也能安全些。 將夜躺在窗邊小榻上,驀然聽見推門聲,他立馬側身朝里,佯裝睡著了。 聽見腳步聲愈近,將夜似乎能感覺到師尊坐在自己旁邊,師尊不去睡,將夜也不打算醒,但他太緊張了,保持著緊繃的姿勢不敢動彈,腿都麻了。 師尊不可能繼續摟著他睡了,這小榻太窄了,他一個人睡都嫌擠,師尊根本不可能上來嗯? 一手穿過他的膝彎,一手攬過他的腰,將夜意識到,師尊把他抱了起來。 好好羞恥。 他雖然如今年紀不大,身高體重的長勢也非常有發展空間,但他怎么說都是個男人啊!卻被另一個男人,而且還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師尊抱來抱去,成何體統! 他瞬間清醒了,驀地瞪大眼:師尊,你你放我下來。 不裝了? 將夜撒謊:沒有裝,就是又醒了。 嗯。師尊抱著他,安放到屏風內的大床上,既然醒了就別睡那么窄的小榻了,腿都伸不直,你不難受嗎? 看來,明天要找個機會把那小榻給撤了。 將夜根本不好意思說,和師尊同榻而眠他才會睡不著,就算好不容易睡著了,夜間多夢中,師尊也頻繁進出。 更何況,師尊有時候興致來了,親個不停,就連有些不可描述的勢頭都微微嶄露頭角。 但這話將夜能說嗎? 自然不能! 他知道師尊很喜歡自己,不管是因為千年之前的記憶,還是曾經他們發生過的那些關系,師尊其實某方面也很需要吧? 只是因為師尊是承受方,除了主動索吻,有些事他也做不了主,主動權畢竟掌握在上位者的手里。 將夜認為握著主動權的自己只要不出格,不做出令人追悔莫及的事,那讓這段師徒關系遭遇破壞的可能性就會完全被扼制。 本質上,將夜是個很會自我安慰的人,躲避不掉,那就理性思考。 所以,當云諫脫去外袍,翻身上床又摟著他腰的時候,他就趕忙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全部屏蔽干凈,安安靜靜地閉著眼,催促自己趕緊睡覺。 師尊的臉埋在他后頸,說:我安排她住在西峰的竹樓,你沒事不要過去,她也不會擅自來水榭。 嗯?師尊不收她為徒嗎? 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師尊曲指敲了下腦袋。 是我剛剛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將夜忽然感受到他師尊抱著他的腰,強行讓他轉過身,面朝他師尊,這般近的距離,將夜多少還是會覺得羞赧,垂睫不敢看師尊的眼。 可不看了,感官就更清晰了。 他感覺到微涼的薄唇輕輕印在他眉心,都這種關系了,還說他們只是師徒真的很牽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