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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的時候, 將夜才迷迷糊糊醒來,慶幸的是師尊不在身邊,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反應面對師尊。 他一想起昨夜發生的事, 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明明是自己覬覦師尊美色,整個人像是中邪了似的, 又一次輕薄了師尊,竟還被師尊抓個正著。 被師尊親了好半天, 都缺氧到頭暈, 腿也軟地撐不住身體了, 又被師尊像抱小孩似的抱到床上。 繼續親 再到后來,淺嘗輒止的吻已經擋不住逐漸上升的熱意,體感燥熱,相擁的身體都在潛意識磨蹭,直到感受到師尊他 將夜駭到驚慌失措, 瞪大了眼盯著師尊那雙逐漸迷離的桃眸。 睡吧。 師尊揉了揉他頭頂的軟發,輕聲安撫, 沒再繼續做別的, 卻依舊從身后攬著他的腰,不肯松開。 可被師尊這么緊緊擁著,將夜臉上的漲紅不知多久都褪不下去,他睡不著, 胡思亂想了很多,師尊現在的狀態同原文里被徒弟侵犯時的模樣越來越像了,但又有哪里好像不太像,將夜想不明白。 直到天邊微曦泛出, 透過窗欞向室內撒入微弱的白光, 將夜僵硬了一晚上的身體才逐漸放松下來, 昏昏沉沉地睡著。 這一覺就睡到天光大亮,烈陽高照。 他剛醒,就見師尊端著湯藥走進來。 將夜有些不好意思:師尊,煎藥這種事還是我自己做吧。 他是徒弟,理應他孝敬照顧師尊,怎么能讓師尊一直照顧他呢?這真的不合適。 云諫只神色淡淡道:火候你掌握不準,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將夜只好訥訥點頭,盯著熱氣騰騰的,泛著濃重苦澀的黑褐色湯藥,皺眉道:這藥還要喝多久啊?我感覺我已經恢復地挺好的了。 他確實如今活蹦亂跳地跟以前沒什么區別,但他根本不知云諫從識海中出來的時候,懷里抱著的身體到底有多冰冷,渾身一點血色都沒有,呼吸微弱到近乎探不出來,要是扔在下界,能直接被抬去義莊。 云諫想著便整個人不悅起來,他冷著臉,拒絕將夜伸手接碗的動作。 神色莫測道:這味藥很特別,直接喝效果大打折扣,服用的過程中需要修為強悍的修士輔以靈流催動才能起到藥效。 什么藥還得這樣喝?將夜不解。 師尊又說:你傷到的是神魂,自然同身體受損不一樣。 行叭,反正師尊說的很有道理,將夜也懶得反駁,但是,這么多天了,師尊喂藥的這個方式就 將夜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不敢看師尊。 他師尊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整張面容依舊淡泊無波,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他師尊居心叵測,而是他這個徒弟滿腦子不正經的廢料。 師尊呷了一口藥汁,捏住將夜的下頜,就湊過上去,唇貼著唇渡過來,師尊身上的嶺梅冷香像是能覆蓋掉藥汁的苦澀,甚至還帶著一點馨甜的氣息,他倒是沒騙他,喂藥的過程極緩,伴隨著纖絲般綿長又醇厚的靈流,一點點渡入將夜的喉嚨里。 其實每天都被師尊這么喂藥,將夜都麻了。 起初的敏感和不知所措漸淡,又自欺欺人地給自己找理由。 一來,師尊只是想讓藥效發揮作用,才親他;二來,師尊晚上抱他睡覺,只是把他當成了千年前的那個人的替身。 就算他這身體是,他魂靈也不是啊。 苦惱很久,也不敢直接跟師尊攤牌,畢竟自己問心有愧。 喝完藥,將夜又被督促著去練字。 他其實不算笨,只是缺少社會經驗,在學習上只要肯下功夫,還是學得挺快的,現如今這個時代的文字,他差不多七七八八都認全了。 努力回憶一下他那便宜舅舅給看的小冊子,他能肯定自己圖形記憶能力還是不錯的,當時一回去就謄抄下來的內容應該沒有出錯。 但現在都隔了這么久了,他能記住的內容非常有限,但還是試著把自己能記住的部分一一默寫下來。 雖然只有零星的幾小段內容,同他穿書前看的原文大差不差,但好像又有點區別。 比如說,原文描述的師尊柔弱不能自理,心懷天下,悲天憫人,小冊子里寫的卻是師尊城府極深,是個標準的反派角色。 再比如說,原文中,徒弟對師尊強制愛,宣泄rou欲地占有師尊,小冊子的安排卻是徒弟是個釣系攻,勾引師尊,讓師尊從身到心,都非他不可。 將夜很費解,雖然結果都一樣,但人設崩了啊! 如果原文是《邪魅狂狷徒弟攻和他的柔弱美人師尊》,那這本小冊子就是《霸道反派師尊和他的釣系心機小徒弟》。 將夜嘖嘖贊嘆,真不知道這本小冊子是誰寫的,真狗血啊。 不過他也沒那么在乎了,反正他是肯定不會按照冊子的安排走劇情的,這幾日和師尊的相處雖然讓他感覺怪怪的,但總好過去體驗外界那些腥風血雨。 直到臨近隅中,太陽偏正時,師尊告訴他要去一趟主峰,將夜才倏然緊張起來。 這次是掌門托人傳信,說蒼梧城已經撇清了妖邪和神脈坍塌一事與云諫無關,但蒼梧城的新城主造訪云緲,還需要仙尊出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