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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放棄了,盯著洛言握著自己腕的左手看了會兒, 又抬頭看了眼走過來的師尊。 他問洛言:那你怎么會在這兒? 被鐘離澤拐騙到傳送陣中獻祭的都是本次試煉的弟子,洛言身為外門弟子是沒資格參加仙門試煉的。 他在這里就很奇怪。 洛言除了渾身乏力, 精神好像一點都不覺虛弱, 他似乎在記憶中搜索一番,才恍然大悟。 你給我的玉牌中有一枚就是能打開秘境的,我當時被玉牌指引著來到這里,本來想找路出去, 卻不想誤闖了傳送陣法,被帶到這里。 將夜點點頭,又盯著洛言的手背看了會兒,不再問別的, 直接將人扶起來。 走吧, 我幫你去找找你丟了的東西。 洛言眉頭微皺, 有些不解:你不問問我怎么受傷的嗎? 將夜:洛言會向別人解釋自己怎么受傷的嗎? 龍傲天骨子里都是浩然傲氣,打落牙齒都得和血吞,從不向人示弱,人設怎么可能會崩? 將夜這番話是帶著笑意說出來的,洛言在他臉上看了半天,似乎看不出問題,也分析不出那句話有什么奇怪的,只點點頭,被將夜攙扶著帶他往某處走去。 將夜回頭不經意似的掃向師尊,朝他眨了眨眼。 師尊瞧見,莞爾不語,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身后。 將夜又問洛言: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嗯,我之前還見過鐘離師兄,本來我們是一起探索出去的路的,后來我受傷了,鐘離師兄不見了,我東西也丟了,所以才 鐘離師兄 呵呵,喊得真親熱啊! 原來他看不見師尊啊,將夜又回頭朝師尊眨了眨眼。 師尊: 將夜被洛言帶進了一方水簾瀑布后的洞xue,這里倒沒有外面的巖洞那么黑,卻格外冰寒刺骨。 四周都是冰塊砌成的,冒著蒸騰的寒氣。 帶他進去后,洛言就不說話了,臉上的笑完全收斂,整個人像是傀木雕成的一般,拽著將夜的手,步伐愈發快。 你要找的東西在這里嗎?將夜問他。 他卻只是麻木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看著將夜,木訥地點點頭,臉色蒼白地像是白紙捏出來的,再用幾點筆墨添上眉眼。 將夜深吸一口氣,忍住心中的觫然。 你你找到了嗎? 即便努力壓制著恐懼,還是忍不住聲音發顫。 洛言陰森森道:快了。 將夜的手被他攥地死緊,剛剛在外面還察覺不出與常人有什么區別。 如今那鉗制他的手涼如冰塊,沒有皮膚的柔韌觸感,硬邦邦地像是石頭。 覺得差不多了,將夜忍不下去了,驀地回頭示意師尊可以動手了。 卻沒料到,他一甩腦袋,師尊沒看見,洛言那張如紙糊成的臉倏然撞入眼底,嚇得將夜險些尖叫出聲。 木訥的聲音一字一頓,從洛言僵硬的口中吐出: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 將夜咽了咽唾沫,內心極度崩潰,欲哭無淚。 師尊怎么沒有跟過來啊! 將夜:你要找的東西,找找到了嗎? 紙糊的臉倏然咧開唇,剌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笑起來。 找、到、了。 忽然,將夜的手似被什么千鈞頑石拖住,一個趔趄胳膊砸在地上,帶著膝蓋也半跪下去。 再去看,握住自己手腕的哪里是洛言的手啊,分明是一塊極重的藍冰,將他的手腕完全包裹住。 森冷的寒氣瞬間就將他凍到麻木,沒了知覺。 眼前的洛言詭異地笑著,機械地重復著:找、到、了。 找、到、了。 找、到、了 手腕上的藍冰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將夜胳膊上攀爬,似乎目的是將他凍成冰雕,他費勁地從靈脈中運轉靈流,想要沖破桎梏,卻發現憑他的修為,再怎么費勁也只能剝掉些微不足道的冰碴。 他慌張地抬眼逡巡四周,沒有看到師尊的身影,心中絕望極了。 他分明暗示師尊跟過來的! 難道是師尊嫌棄他累贅,不要他這個徒弟了? 還是師尊又想起自己覬覦他的那些畫面,終于覺得還是死孽徒算了? 緊張之下的胡亂揣測紛紛迭出,他被凍得直哆嗦,狠狠將絕望甩出腦袋。 或許是師尊沒看懂他的暗示,以為這個洛言是正常的 又或許師尊沒有洛言帶領,進不來這個地方 總之,他救他那么多次,明明很在意他,不可能現在放棄他吧? 轉眼間,冰封的速度已蔓延至肩膀,他被沉重的藍冰拖著匍匐在地上,再難站起來。 圓潤的眸子又委屈又焦慮,依舊懷揣著微弱的希望四處張望,尋覓師尊。 快、了快、了 頂著洛言的臉的那只怪物,用無神的雙目直勾勾盯著將夜,興奮地不斷喊著,整座冰寒刺骨的冰洞仿佛都在回應他,發出清泠泠的冰塊磕碰聲,像是迫不及待要從冰墻中穿透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