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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嘆了口氣,掌心覆在他手背上,他發現師尊的手真的好涼,很快一股沁涼鉆入皮膚,不過瞬間,破皮的手背就完全愈合。 還有哪里傷到了?師尊溫柔道。 將夜搖頭,扯著衣擺往下拽,光溜溜的腳趾往袍底縮了縮。 將夜。 師尊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將夜卻噗通一聲,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冷汗瞬間涔涔往外冒,遲鈍的恐懼感又忽然如余震襲來,將原本以為風平浪靜的坍塌建筑再震了震,徹底碾碎成齏粉。 他剛復習過原文。 對于師尊殺他前還保持著溫柔,輕聲喚他名字的畫面印象太深。 后期黑化的師尊總是這樣,用最溫柔的面容和嗓音,做出最殘忍血腥的報復。 他越是溫柔對誰,誰就死得越慘。 靈氣繚繞的仙峰水榭頓時成了修羅地獄,身穿白衣的師尊恍惚間變成了索命無常。 將夜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逃!要逃!必須逃! 第3章 師尊溫柔 走路都走不了,腿軟成那樣 和原主同名的緣故,讓他將這份恐懼感無縫銜接到自己身上。 原主被折磨的慘狀開始讓他產生幻疼。 他一慌,忙不迭悚然道:師尊!千錯萬錯都是將夜的錯,將夜對不起師尊,師尊還是休了我吧! 休? 云棄糟糠諫: 云諫垂睫。 眼底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晃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連篇累牘地自我貶斥。 你剛剛說什么?云諫問。 師尊休 話到嘴邊被吞了下去,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語無倫次,又狠狠晃了晃腦袋,好像有水聲咣當。 呸,不是,我是說師尊還是把我過繼了吧! 云拋妻棄子諫:你要把自己過繼給誰? 將夜立馬閉嘴。 他又說錯話了。 他都釀釀醬醬師尊了,轉頭就把自己過繼給別人當徒弟,豈不是相當于告訴師尊:啊,我玩膩你了,不想和在一起了,我準備把自己過繼出去,重新找個師尊玩兒。 將夜小心翼翼地抬頭觀察師尊的面色。 發現那張柔弱溫潤的臉上除了有些疑惑,倒沒有其他情緒。 將夜松了口氣,心虛地要命。 腦袋上翹起的一撮毛蔫耷耷的。 師尊還是把我逐出師門吧!我不配當你徒弟,我太過分了!我我不該讓你為我產生困擾。 被逐出師門,撇清了師徒關系,是不是就不用繼續走劇情的套路了? 云諫不理解,偷吃了一個果子而已。 至于嗎? 何況,他也因為嘴饞偷吃受了重傷,險些丟了小命。 雖然那沙棠果難得,但云諫也不至于因這樣一件事,就要將徒弟逐出師門,更何況將他留在身邊還有其他緣由。 將夜感覺到一雙頎長的手托著他的臂彎,就要將他扶起來。 他睜大眼睛,受寵若驚,又惶恐得要命。 為師不怪你。 不過是偷吃了一枚果子而已。 可可我做出那樣的事 那可是玷污了你啊! 云諫搖了搖頭,面容依舊溫潤。 為師原諒你了。 將夜瞳孔地震,這都能原諒? 你怕不是被原主pua了!還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將夜瞪大杏眼仰頭望著他的模樣實在太像一只傻乎乎的幼犬,頭頂上的一撮軟發晃呀晃。 情緒都寫在臉上,太好猜了。 怎么看怎么傻。 云諫揉了揉將夜的腦袋:起來吧。 將夜哪里敢違逆苦主的命令,連滾帶爬地踩到過長的衣擺,又咕嚕一聲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狼狽地站起來,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 見少年不好好穿衣,踩踏衣擺又拉開原本就寬敞的衣襟,露出鎖骨下一片白花花的細膩皮膚,云諫抬手給他整理了一番,重新將前襟合攏扎入腰帶中。 將夜屏住呼吸,動都不敢動。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將夜滿腦子顏色廢料還未完全消散,能感覺到師尊傾身向前時,呼吸輕撫在他脖頸邊。 隨著前傾的動作,領口微松,師尊瓷白鎖骨上若隱若現的梅紅直兀兀地闖進將夜眼眶。 這下子他更僵硬了,臉頰guntang。 云諫:臉怎么這么紅? 將夜:熱熱的。 云諫皺眉:毒性還沒散干凈?要不要再 不!不用!我很好,非常好! 將夜忙不迭擺手拒絕,又怕師尊不信,使勁在自己胸膛上用力砸了幾拳,表示自己真的很健康! 救命!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再睡師尊。 沒事就好,步凌塵拿錯了衣裳,我這件衣服你穿起來不合適,有點偏長了,你的衣服我已命小童漿洗過,你拿回去換上吧。 矮桌上整整齊齊擺放了一套黑色衣裳。 聽到師尊說讓他回去換衣服,他暗自松了口氣,終于可以逃離這閻羅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