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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想要你了,之后我會將霧凇峰上的上山法陣替換,等你從靈脈出來后,就不要 我不去靈脈了。段懷啼說道。 魚忘時后面的話沒說出口,他停頓了好一會兒,確定他方才沒有聽錯。 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大費周章地來到萬回宗,不就是為了進入靈脈修煉嗎? 疑問,不由自主就問出了口。 可問完之后,魚忘時又想,這關他什么事?這跟他毫無關系。 不等少年開口,他很快又道:這是你的事,隨便你。 語氣加重了幾分。 他不想聽,段懷啼張開的嘴唇只好又閉上,只是眼里的黯淡怎么也掩飾不住。 魚忘時不想看他這幅神色,便轉開臉去。 但少年立在他床前,不說話,也不離開,只拿一雙眼靜靜地注視著他。 就算不去看,也能感受到那道緊密的視線。 魚忘時胸中不由地生起一股煩悶之氣。 他心里飄忽地想,段懷啼為什么還要出現在他面前?五長老不比他有能耐得多嗎?靈脈不是他一直想去的嗎? 魚忘時想不通,也不愿去深想。 但他現在就很不想看到這張臉,不想這個人還在他眼前晃,不想再聽他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所以連語氣都帶著一股子沒法克制的火氣:出去,我要休息。 段懷啼眼里滿是他略有些鼓起的側臉,他幾乎可以想象對方此刻的眉色眼態,應該同那日在花樹下那般,對他只有怒火。 試煉結束回來已經整整有了七日。 他有七日,沒有見到魚忘時。 縱使這張臉只有怒火,他也想收入他的眼底。 段懷啼聽見自己的聲音緩慢道:師尊別生氣,我只是想多看看師尊罷了,也許以后再也看不到師尊了。 如預料那般等不到魚忘時的回答,段懷啼失望地垂下眸子。 他艱難地抬起腳往外走,沒看見魚忘時眼睫輕輕抬了下。 腳步聲又突然停下,少年猛地回頭。 他眼里泛著莫測的碎光,幾乎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低啞嗓音。 師尊我還能抱你一下嗎? 呃魚忘時給了他一個「你瘋了」的眼神。 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少年可憐的眼睛。 那是假的,他不會再心軟。 「當然不能」這句話還沒說出口,門卻先一步從外面推開。 魚忘時一轉眸,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宴清禾。 宴清禾風姿卓越,逆光而立,看不清臉上表情。 他身后是仙鶴,以及掌門屈成禮。 氣氛僵持在這一刻。 魚忘時心中的氣憤此刻已經蕩然無存,全部轉為了尷尬。 他們究竟在門外站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為什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時無人說話,直到仙鶴發出靈魂疑問。 為何還要抱一下? 呃魚忘時也想問,為何沒有地縫兒讓他鉆進去。 兩人一鶴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魚忘時只覺得無顏到了極點,腦子也轉不過來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說:他,幼稚。 仙鶴一時無言。 屈成禮表情詭異。 宴清禾宴清禾朝著他走過來了。 魚忘時心頭莫名慌亂了一下,只覺得六師兄看他的眼神有些嚇人。 但其實宴清禾也沒什么格外可怕的表情,他只是面無表情。 宴清禾走到他面前,看也不看旁邊的少年,垂眸,視線落在魚忘時的手上。 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純白色的娟帕,另一手抬起魚忘時的手指。 動作輕柔地擦拭。 都多大人了,吃東西還跟小時候一樣。 魚忘時手指有些僵硬,仿佛被人用灼熱的目光緊緊烤著。 原本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六師兄偶爾也會為他擦手,但今日卻有一種詭異的局促之感。 應當,應當是有這么多人在場圍觀的緣故。 畢竟,掌門師叔那般威嚴。 但屈成禮神色并不覺得奇怪,反而司空見慣。 六師兄,我我自己擦就行了。 魚忘時覺得氣氛實在難捱,他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宴清禾對他用了個小小的定身術。 六師兄? 魚忘時很是疑惑。 宴清禾垂著眸子,并不回答。 直到將他十根手指頭都擦拭得干干凈凈,才松開他。 他道:已經到了給小七制作藥膳的時辰,就不留師兄用膳了。 屈成禮習慣了他清冷的性子,也不多說什么,只叫上還在一旁站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年:懷啼,我們走罷。 段懷啼起初沒動,雙腳像是被釘子定住了似的。 他雙眸死死地盯著床榻前的兩人,直到屈成禮再次出聲,他才邁動了雙腳。 作者有話說: O(cap;_cap;)O 第53章 寒癥發作 你不走,我便值得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魚忘時才不著痕跡地舒出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