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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真是見識廣博?!弊T玉書立時雙眼含笑,一副萬分敬佩的樣子。 貿然前往一個神秘莫測的地方,譚玉書也是心中緊張,所以順手帶上了自己用的最順手的一柄刀,想不到引起誤解。 不過此時此刻,譚玉書倒是放松下來,這至少說明這個人也是個“凡人”,這里并不真的是什么“仙境”。 只是看這人頸間的花繡,大概不是好相與之人,所以譚玉書盡量表現的無害,溫聲細語道:“在下只是一介書生,因緣巧合在軍中待過幾年,并不是什么惡棍兵痞,郎君不必緊張?!?/br> “是嗎?讀書人不用服兵役,你為什么會參軍?” “此事說來話長,郎君可不可以先把在下放了,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池礫再次將視線定格在這個意想不到的“客人”身上,當然更多的還是停留在臉上。 那是一張讓人無法忽視的臉,浸潤在柔軟的月光里,更添了一份如夢似幻的神秘感,美的不真實。 作為美人的特權,他說的每句話都很有信服力,讓人不自覺相信。哪怕自己手中一米開外的長刀還閃著寒光,這個人看起來還是那么人畜無害。 然而池礫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他一定不知道在現代社會握持這樣的冷兵器、“從軍”、“書生”意味著什么吧? 時刻觀察池礫反應的譚玉書:…… 他之前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一定有超乎他想象的事發生了吧…… 盛夏天短,早上六點多天就已經亮了,池母推開屋門準備去喂豬,等到了院子,不由驚疑出聲,招呼譚父出來。 “他爸,快出來看!這是一匹馬……騾子?” 池父跟著出去,也是一愣,豬圈旁邊正拴著一輛騾車,車上裝滿了貨物。 他這個年紀的人對這種牲畜拉的車當然不陌生,但現在什么年代了,拉貨什么的都用卡車,這充滿年代感的東西讓他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家里來人了?” “不知道啊,我還想問你呢?!?/br> 見得不到答案,池母立刻風風火火地進屋,想把這件新鮮事告訴給池礫。 “小礫,快起來,你到院里看看,出大……” 等池母掀開門簾,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池礫正睡在靠墻的位置,頭發凌亂,眼睛深深的閉著。而他的手邊,跪坐著一個古裝打扮的俊美男子,雙手被綁在一起,撐著下巴安靜的睡著,繩子的另一頭正攥在她兒子手里。 “啊——” 池母不受控制的尖叫出聲,這一下炕上的兩個人都被驚醒了。 池礫茫然地睜開眼,他常年失眠,難得睡得這樣沉,被吵醒后反應有些遲鈍。 揉了揉腦袋,看見手里的繩子,記憶瞬間復蘇,順著繩子看向他的“戰俘”,頓時滿意了,還好,還在。 又看向池母,淡然地叫了一聲“媽”。心下卻想著,有時間得給他的屋子裝扇門。 池父被池母的叫聲吸引過來,等看清什么情況后,也不禁瞪大了眼睛:“這是咋回事?” 池礫淡然道:“昨天晚上有人偷瓜,被我抓到了?!?/br> “在下不是……” 譚玉書也從昏沉中醒來,聽見這話努力爭辯道,不過看著池礫投過來的冷冰冰眼神,又把話吞回去,轉而可憐巴巴的看向池父池母。 老天爺,池父和池母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當即動了惻隱之心。 “應該是誤會吧,這小伙子一看就不是那種人啊?!?/br> “不管怎么說,先把人放了吧……” 眼看這狡猾的“戰俘”輕而易舉的取得了他爸媽的信任,池礫瞇起眼,拍拍他的臉頰:“不許裝可憐?!?/br> “在下沒有……” 譚玉書欲哭無淚,他明明是真的可憐,比如說,腿好麻,站不起來了…… 池家的早餐桌上,破天荒的多了一副碗筷,不過也破天荒的,沒人動筷。 池父池母不約而同的張大了嘴巴,許久池父才語無倫次道:“你是說那個瓜……然后皇帝?然后……” 譚玉書正襟危坐,對著池父池母揖禮:“是的,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譚某當時正愁獻給陛下娘娘的賀禮,沒想到竟遇到這樣一番機遇。不問自取非君子所為,譚某特來還禮,還望見諒?!?/br> 不過很顯然,池父池母的反應超出了譚玉書的理解范圍。 池父一臉無法形容的問:“請問……那個……你是從哪朝哪代來的?” 譚玉書心頭一跳,還是按捺住異樣回答道:“現下是建和二十五年,在下為大雍人士……” 池父看了一眼池母,開始掰著手指頭算:“夏商與西周,一統秦兩漢……” 越算越迷惑,還好池礫打斷了他:“歷史上沒有這個朝代,他應該來自平行世界?!?/br> “平行世界?”一時間在座的四個人,除了池礫都很懵。 池礫卻不想解釋這個概念,只是難得的勾起一抹微笑。 “或許你很難理解,但就歷史發展程度來說,我們之間應該隔著幾百年的時間。這個世界與你所認知的世界完全不同,最根本的區別就是,我們這里根本沒有皇帝?!?/br> “沒有皇帝?” 在來之前譚玉書其實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異事的心理準備,可這一刻他還是發自內心的震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