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頁
時淵將他往自己的懷里攏了攏,不停的將水往他身上澆著:是的,成年了,到時候我們就能舉行結道大典了。 雪覓努力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專注在長鱗的疼痛中:淵淵,淵淵你想起來了嗎? 見他這會兒還關心這事,時淵好笑道:想起來了,睡一覺就想起來了。 雪覓忍著疼,喘著氣地看著他:真的?你沒騙我? 時淵:沒騙你,你還給我留了一盒子寶物。 雪覓:那,那你后來用了嗎?可你不記得,不記得我了,我給你留的那些東西嗚 雪覓疼的說話斷斷續續,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但時淵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用了,雖然那段記憶被封閉住了,但發生過就會存在,所以哪怕不記得,卻也一點點的影響著我。 時淵看著已經爬到了雪覓腹部的鱗片,手掌輕輕撫了上去,試圖緩解著他的疼痛:你說你家在云起,所以我才把神殿設立在云起,你說想要啟陽成為我的神域,所以我才沒有留在三重天。 雪覓微微瞪大了眼睛:因為我?可是,可是明明是因為你就在啟陽,你就在云起啊。 時淵:那就當是一份美好的圓,不需要因,也不需要果,循環閉合。 雪覓有些不太懂了:為什么之前蛟龍秘境的事,你一直記得? 時淵:因為你雖存在,我卻沒見過,影響不到任何未來。 這種事太玄妙了,但能跨越時空,本就是無法以常理推論的事。 雪覓:那別人還記得我嗎?我可是,可是殺了一個上仙的。 時淵輕笑:不記得了,他們只記得秋陽上仙是因我而死的。 雪覓頓時將時淵的衣襟抓緊了幾分:你,你搶我風頭。 時淵:小龍君的風頭已經夠強盛了,讓我搶一點不行嗎? 雪覓剛準備朝他哼一聲,一股更強烈的疼痛從他背上炸開,雪覓沒忍住叫了一聲,抓著時淵的衣服吚吚嗚嗚起來:好疼啊淵淵,上次,上次蛻鱗都沒這么疼的嗚 時淵輕撫著他的后背,低頭在他汗濕的額頭落下一吻:忍忍,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不疼了,堅持過去,你就真正的長大了。 當鱗片爬上雪覓的脖頸時,雪覓痛苦的往后直仰,原本亂登的腿變成了一條龍尾,巨大的龍尾落在了水中,又猛地抽打了起來,一聲龍吟吼了出來。 守在門外的人緊蹙著眉頭,白榆忍不住道:不會出什么意外吧? 他話音還沒落下,就被翠微一巴掌抽在了后腦勺上:時淵和青鹿上神都在能出什么事,小師弟定然會平安蛻鱗。 白榆連忙在自己的嘴巴上拍了兩下:對對對,定然會一切順利。 這時不少水中靈物游到了海島邊緣,它們在等待時機,等待著真龍騰飛時散落的那一縷龍氣。 海族以龍為尊,若能得一絲龍氣,對它們而言便是天大的機緣。 當鱗片爬上了龍角,水臺上的人徹底化龍,小小的水臺容納不下巨大的龍身,時淵輕輕一拉,便將小白龍放到了池底。 比起剛才的痛苦,徹底化龍后的雪覓再次陷入了昏睡,而他身上的龍鱗也在馥郁的靈氣中一點點蛻下最后的稚嫩,新露出的龍鱗堅硬而鋒利,帶著一抹冷白的光。 一連數日,浴池內一點動靜都沒有,海域四周越來越多的靈魚聚攏了過來,密集到人走在上面都不會掉落到水中,簡直像整個海島是被這群魚給托起的一樣。 整個神殿靜悄悄,所有人都在提著心等待著,甚至私下都不敢隨意談論此事,那可是小龍君,眾上神的掌心寶,又是神域的少主,哪里敢輕易議論,只求這一場蛻鱗能順順利利結束,那就皆大歡喜,否則出點什么意外,遭災的只怕是他們這些伺候的人。 每一天的等待都是漫長的過程,就連青鹿都差點忍耐不住想入內看看時,一股強大的龍氣從浴池內彌漫了出來。 那是雪覓的龍氣,青鹿驚喜起身,緊接著一條白龍從屋內飛了出來。 巨大的龍身浴在天光中,嘹亮的龍吟更是響徹天際,蕩徹整個海域。 整個飛云山的各大海島還有城池里的人都被驚動了,有些毫無修為的普通人甚至忍不住下跪朝拜起來,這可是真龍,是整個妖界的統治者,竟然在此地騰飛,能得見此景,那是他們的造化。 盤旋著整個神殿騰飛了兩圈,雪覓將周身積攢的那些力量揮灑了一些后,仙光破云而出,眾人再次驚住,這是飛升的仙光。 海中的魚獸拼命爭搶著上方灑落的龍氣,能得龍氣是因,他日若能有所成就,便是一份善果。 白龍在半空中翻騰了好一會兒后,便仰頭直沖仙光而去,整個龍身,每一片龍鱗都被這仙光照耀著,可上空并未開啟飛升的通道。 看向緩步走來的時淵,青鹿皺眉道:為何會這樣?雪覓的飛仙為何會受阻?仙光已經落下,那登天通道也該開啟才是。 時淵:因為飛升臺受不起他,要上飛升臺,需要承受雷劫,但他因你的神光開了仙骨,修為到了本就可直接突破成上仙,無需過一道飛升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