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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青鹿同樣傷痕累累,手上的神劍還在滴落著鮮血。 雪覓連忙朝著青鹿跑了過去:青鹿! 青鹿朝他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卻炙熱又溫柔:雪覓,嵐川的仇,我報了。 他是第一個上到天宮的,得知時淵將雪覓帶走了,便再無顧忌的直接與天帝動起手來,他所帶的妖兵也與天兵激戰起來。 雖然他成神不足千年,但拼著心中那股信念,短時間內也與天帝交斗的不相上下,險些落敗前,妖皇等人也趕了過來。 眾神一到,天兵立即停手,任由天帝如何命令都不再聽從。 至此天帝已知大勢已去,他為何暗中籌謀,不就是知道若是對上眾神,他就毫無勝算,因此才會埋下種種暗線,以三界浩劫之力除去那些擋路的上神。 結果他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動作,就發展成了今天這番局面。 天帝知道此局唯一的破解之法只有他應一場天帝劫,可這劫他如何能應。 不甘心啊,當真是不甘心。 看著這一個個嘴里喊著三界大義,卻無比虛偽的眾神,天帝低低笑出聲來,四方大陣應當是破了吧,開天斧落于妖皇手中時這結果他就算到了,但鬼域之境,唯有神骨可鎮壓,所以這一局,還是他贏了! 就在天帝想著如今的下界將會是怎樣一番陰煞漫天的場景時,星茴走到妖皇旁邊道:下界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 說著看向天帝:四方大陣已經破除,鬼域之境也徹底封閉。 眾神還沒反應過來鬼域之境徹底封閉的意思,天帝便吼道:不可能! 鬼域之境是三界唯一的缺口,除非以眾神殉道鎮壓,否則不可能封閉! 其他上神也有些疑惑:徹底封閉? 星茴點頭,將巫神之事又說了一遍,眾神頓時心頭一片復雜。 當年以身殉道開辟了三界的神,過了百萬年還以后嗣之身護持著整個三界,而如今的天帝,卻為了一己之私恨不得毀了三界,這何其諷刺。 烏訣看向天帝:如此篤定不可能,看來四方大陣之事當真是你所為,你已是天帝,三界至尊,毀了這三界于你有何好處? 天帝一臉諷刺地看著烏訣:三界至尊?我何時是至尊了?你們看看,我連這群天兵都號令不動了,還三界至尊?! 烏訣面色森冷: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他們是天兵,卻也是他人子,他人夫,他人父!你要毀了他們安身立命之地,他們如何能聽從! 三重天的云層烏暗了下來,雷弧在天帝身后的云層中游躥,困鎖著天帝的神力力量外泄,致使天帝的衣袖翻動,長發亂舞。 此時的天帝哪里還有半點身為上神該有的浩然之氣,一身邪魔之氣,形如惡鬼。 看著天帝此時的模樣,烏訣嘆了一聲:后霄,你可記得當年天帝令為何擇你為主,你可還記得,你當年那番要還三界清明天之言? 一聲后霄,這久違不曾被人喊過的名字,令天帝有一瞬間的晃神,時日太久,久到他幾乎忘了自己的名字,從執掌天帝令那一刻開始,天帝二字,便成了他的一切。 坐上了那高高的帝位,他也是有過遠大抱負的,他也想過讓三界上下再無不公,也想要這世間變成他內心所想的美好樣子,是什么時候變得呢。 是眾神都可凌駕在他之上時,是他執掌天帝令卻毫無話語權時,是妖界眾族只認妖皇不認天帝時。 他是天帝,卻連這小小的三重天都掌控不了,眾神領域是他無法插手之地,那些世家大族有著各自供奉的上神,對他恭敬卻不會聽從。 他能管什么呢,管三界晴雨,四季輪替。 就連當初玉林園之事,在不知雪覓身份時,他也只能懲罰天宮學徒,卻連時淵宮中的一個小童都處理不了。 他是天帝啊,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他想要這三界地位分明有什么錯!為仙者,為神者,為帝者,合該擁有著各自本該有的力量! 而不是一個小小的妖界,便能與整個三重天界線不分! 天帝看向烏訣:妖界混亂,仙神可入,那與這天宮有何區別?妖就該有妖的樣子!而不是自成一界!否則要這三重天有何用,要這天帝令有何用! 妖皇面色沉沉地看著他:這就是你想毀了妖界的原因? 天帝雙目赤紅,看著妖皇的眼神是一種扭曲的恨意:不該嗎?身為妖,那就不該與天神相提并論,有三界劃分,那就該分得清主次尊卑!而不是區區一個妖皇,便能越過天帝去! 妖皇:為此你不惜毀了三界? 天帝大笑出聲:我不過是讓這三界重新定下秩序,一個本該有的秩序,不破不立! 一個已經執念成魔的人,那是無法說通的,三界該有怎樣的秩序,大道自然會輪替出來,而不是人為定下。 烏訣看向眾神道:將后霄幽禁禁幽園,諸位可有異議? 雖然鬼域之境已經封閉,不再需要通過鎖神鏈傳輸著神力鎮壓,但他們可重新結下大陣,以后霄的神力去滋養大地,直到他神力枯竭,神魂破散而止。 眾神對于這判決自然是沒有異議,若是求下天罰,也不過是一場魂飛魄散,鬧得三界如此混亂,險些又要諸神殞命去鎮壓鬼域之境了,豈是一場天罰就能清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