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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空空的沉默讓北穆知道了她的選擇,于是雙手緩緩放開了她,一如往常那般站在了她的身后,安靜,但只要回頭,他永遠都在。 三界亂起,天色自有異象,天帝隱約有了預感,當下方的動靜傳來時,天帝反倒平靜了下來,一邊摩挲著天帝令,一邊朝一旁的仙官道:近來下界可有什么事發生?昭刑臺之事發生以前的事。 仙官道:金蓮飛升,金蓮子被人意外所得后,貢于小龍君。血池開放,卻在血池最下層意外得到紅晶巖。有一處秘境,聽聞有異火 天帝突然打斷道:血池紅晶巖?此事為何沒有上報? 仙官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說,紅晶巖的確是很稀有的寶貝沒錯,但這又不是神器,也不是如何逆天的曠世奇寶,便是天帝的私庫也有巴掌大的一塊,這等事也要上報,那這三界日日出奇寶,都還上報不完了。 天帝放開了天帝令,突然大笑了幾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天道啊天道,前有開天斧,后有紅晶巖,你如此能耐,何不直接落下雷劫劈死我,費這些事作甚。 一旁的仙官低垂著腦袋,恨不得此刻自己沒長耳朵。 天帝揮了揮手,讓仙官退了下去,又朝著虛空中喊了一聲:老鬼。 話音落下,過了一會兒,一道黑霧飄來,慢慢凝結成一黑衣男子,朝著天帝無聲跪下。 天帝將一靈盒送到了他跟前:此為神縛,若有它助力,你或可與時淵一戰,你只需將其牽制住,我自會派人拿住小龍君,一旦小龍君被擒,你的任務就算完成,從此以后,你我之間,再無因果虧欠。 神器神縛從未失傳,一直就在他的手里,現在也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只龍崽破殼之后開始不受控了,他倒要看看,當他一片一片將其剮下龍鱗,削去龍rou,抽去龍骨時,龍族那些家伙們,妖界的妖皇,是選擇他們的小龍君,還是選擇天下大義! 然而老鬼從天帝的宮殿離開后,沒一會兒又回來了,然后將神縛放回了天帝的案桌上:時淵已經帶著小龍君下界去了鬼域之境,此任務太難,換一個。 如果是時淵單獨一人,他拿著神縛拼力一搏倒也不是不行,但時淵若是去了鬼域之境,那邊各族兵力巨是精英,幾位上神坐鎮,送死也不是這么個死法。 天帝臉色再次一變:他為何突然動身去鬼域之境?此時難道不該是留在天宮,等著眾神上來三重天嗎! 這話老鬼并未回答,而是再次消失在了原地,他怎么知道好端端的時淵怎么突然就去了鬼域之境,只能說天帝當真是大勢已去,連抓住小龍君這唯一的機會都錯失,后面他還能拿出什么威脅眾神呢。 時淵會突然動身去鬼域之境,當然是雪覓要求的。 昭刑臺事后,妖界大動的動靜即便雪覓在三重天也獲知了,花朝和繁縷還在妖界,整個妖族都因為此事動了起來,他們自然會忍不住聯系雪覓詢問情況,確定其是否安全。 本來雪覓也是想著待在天宮,等著皇伯伯他們來,看天帝如何對嵐川的事給個說法,結果星茴叔叔竟然聯系他,告訴他烏空空打算以身祭天。 這一下雪覓哪里還坐得住,他并不知道四方大陣的事,雖然知道天帝想要一統三界的野心,但目前在雪覓知曉的事情中,只發生了嵐川這件事,只要天帝將赭煊推出來受個天罰,誰又能拿天帝怎么樣呢,大不了給他定個疏忽亦或是包庇,但也不至于就因為天帝的包庇就擼了他天帝的身份。 所以雪覓都沒想過,此時已經是大戰一觸即發的狀態,突然聽聞好友要去祭天,雪覓哪里還管天帝,忙不迭拉著時淵讓時淵帶他去鬼域之境。 唯有神力可瞬移空間,要是憑他,哪怕以本體去飛,也得幾個月才能到鬼域之境。 結果前后腳之差,就跟天帝派來的老鬼錯開了。 雪覓到鬼域之境時發現鬼眼處的兵力明顯增加了不少,天煞林也直接封閉了起來,整個城池都靜悄悄的,好像有一種隨時會爆發什么的緊繃感,頓時有些心慌的去抓時淵的手:這是怎么了?是因為我在三重天做的事嗎? 時淵道:不是,而是天帝的野心已經暴露了。 雪覓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什么意思?他除了包庇赭煊,他還做了什么? 時淵將四方大陣的事告訴了雪覓,同時也將剛才與星茴傳音得來的信息告訴了他:鬼域之境里因四方大陣的顯露,也多了一道不穩定的力量,四方大陣一旦破除,這數萬年來在大陣中積存的力量總需要一個宣泄口。 最可怕的是,天帝早已算計到了這一切,三界唯一的缺口便是這鬼域之境,若要破除四方大陣保下妖界,鬼域之境勢必會因此而爆發。 在道光上神與公卿上神聯手破除了第一個四方大陣時,鬼域之境就已經產生了異動。 所以雪覓來的時候看到的城池就是這樣一個備戰的狀態。 雪覓怔怔地看著時淵:所以烏空空說要祭天,并不是腦子抽了,而是大戰真的爆發了嗎? 時淵嗯了一聲,此事上一世并未發生,因此時淵也不知這烏空空的祭天是否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