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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枚地上的隕丹算是給出了答案,空倪罪不可赦。 雪覓看向白了臉的如蘭,估計是第一次看到這等場面的神罰,哪怕空倪是害她白白被折磨三千年的元兇,見她受誅,表情也沒多少暢快,反而是一臉的驚嚇余悸。 落靈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剛從人界回來,還什么都不太懂的如蘭聲音帶著微顫的小聲道:她這是死了嗎? 落靈點了點頭:但并不只是因為你的事,而是她做了別的惡事。 如蘭往落靈的身邊靠了靠,想要借此獲得些許安全感。 在天帝的目光看向地上那枚隕丹時,妖皇直接轉頭詢問烏訣:此隕丹如何處理? 空倪并無道侶,也無子嗣,弟子倒是有不少,但親傳弟子死了一個,還剩幾個這也不知給誰。 烏訣道:空倪雖然已為她所做的惡事受到了懲罰,她竊取的氣運已化作甘霖灑回青云大陸,她的胞妹音倪已亡故多年,如今她虧欠最大的,該是朱雀。 妖皇道:烏訣上神的意思是,這隕丹補償給朱雀? 烏訣點頭道:我是有此提議,眾神若有其他想法,也可共議。 蕪扶上神道:我覺得可以。 今后朱雀若能飛升成神,那對妖界也是一大助力,而且這只朱雀明顯偏向龍族,想來應當不會有空倪那等將妖皇之位取而代之的想法。 其他的上神無所謂,反正給誰也不可能落到自己手里,于是紛紛附議。 天帝這一刻已經將此事完全看開了,空倪已隕落,對他來說再無半點助益,與其這時候再因隕丹惹人懷疑,不如大大方方秉公處理:既然眾神沒有其他提議,那這隕丹就交給朱雀。 落靈拍了拍如蘭的手,示意她上前。 如蘭不知道隕丹是什么,雖然奇怪這些人為什么要將空倪死后所化的石頭給她,但既然給了,她收著就是,于是落落大方的上前,坦坦然然的接下。 眾神看著剛從人界上來的朱雀心里頗為感慨,真不愧是上古神鳥,剛從人界上來,面對眾神也不卑不亢,泰然自若,這份心性今后必成大器。 殊不知如蘭只是單純的對人界之外的事知之甚少,完全是不知者無畏而已。 回到塵虛宮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觀封神禮,參加封神宴,又見如蘭化身朱雀,還見證了一場誅神,哦,還看了一場上仙化成血霧。 一天的事,比他這一百年的經歷還要復雜。 累的雪覓回去的路上已經不肯多走一步了,拽著時淵不給抱就要背,就是不肯自己走。 時淵還從未背過人,唯一敢如此與他親近的也只有雪覓,但雪覓從小到大都是抱著的,只不過現在長大了,沒有小時候那么好抱了,所以爬到時淵背上的時候,這種感覺對時淵來說著實有些陌生。 將后背交付于人,對時淵而言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以前將雪覓抱在身上,那也是掌控在手中,現在將人背在背上,這感覺又完全不一樣了。 見時淵停住不走了,雪覓晃動了一下雙腳:怎么啦?我太重了? 時淵微微側頭,似乎輕笑了一下,明明可以直接瞬移回去,卻還是背著背上的人慢慢走過仙亭玉廊:長這么大,你用過幾次腳? 雪覓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在他頸側用臉頰貼了貼:龍龍沒有腳。 時淵:那是蛇。 雪覓哼了哼,小聲道:要是之前在秘境里,那個音倪沒有死的話,空倪現在是不是已經成朱雀了? 時淵嗯了一聲。 雪覓嘆了口氣道:為什么呢,成不成朱雀就那么重要嗎,那是她的胞妹呀。 時淵:這就是執念,每個人的執念各有不同,你不理解,只是因為這并非你的執念。 雪覓道:比如呢?執念都有哪些? 時淵一邊走一邊道:有人執念情愛,有人執念權勢,有人執念家族榮譽,有人執念自由無拘,越是沒有,就越是渴望,就越是會執念什么。 雪覓還有一件事挺好奇的:淵淵,那個空倪怎么知道如蘭會成朱雀,比如蘭的父母還要早知道。 一出殼就被下了禁制,那就證明是在蛋殼里面的時候空倪就知道了,更甚至那時候空倪就找好了傀儡,一出殼就將兩者交換了,這就是預謀已久啊。 時淵:神雀族有著朱雀血脈,雖不如龍族,卻也是高等妖族,你可曾見過其他的高等妖族出過雙生子? 雪覓仔細想了想,頓時一驚:還真沒有誒!連一個子嗣都不容易得,更別說雙生了,所以這雙生子跟朱雀有關? 時淵道:神雀族有一顆上古朱雀死后所化的神石,據說這神石可預示一些與神雀族有關的事,具體能預示一些什么,神雀族從未對外人說過,所以不知空倪是否曾經在那神石上見到過什么,她成神后,直接要求將那顆神石供奉在神殿里,現在看來更像是怕人從上面得知了什么,她是雙生而出,與她同胞的meimei覺醒了朱雀血脈,可惜還未來得及成長起來,就死在了秘境里,數萬年后,如蘭與她弟弟也是同胞雙生,或許空倪就是憑借這一點確定其中一人擁有朱雀本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