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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上神因為沒有準備,只是感應到天象,便著急忙慌地動身前往三重天,就連妖皇感應到天象的時候都驚了一下。 明明那個聶擎的記憶中,這幾千年都沒有新神才是。 古溪同樣看著上空異變的天象,道:聽聞時淵身邊的陸染已經百年未歸了。 重要的是,當年雪覓所得的涅槃果給了陸染,一顆涅槃果,足夠讓上仙頓悟成神了,尤其是陸染那樣一個活了數萬年的老牌上仙。 妖皇道:若是陸染,那當真是好事。 陸染雖為人族,但幾萬年來一直追隨在時淵的身邊,若能成神,便是妖族一大助力。 此時的天帝也看著眾上仙的名冊在猜測,成神之人究竟是誰,但無論是察覺到天象的瞬間心內冒出的念頭,還是此時那股無法靜心的不安,這無疑都在提醒著他,新神的出現于他不利,此人多半是妖族之人。 修道之人的直覺便是一種預警,正是因為這樣,天帝才更是煩躁,再次將天命星君傳召過來:新神既現,你可有再卜過一卦? 他想知道,這神劫最后是能成還是不能成。 天命星君卻是奇怪的看了天帝一眼,但還是畢恭畢敬道:如今天象已被覆蓋,是卜不得卦的。 在即將封神的時候卜卦,這是要他命吧,本來占卜星象便是窺視天機,也就是他作為天命星君才能平衡這等預知的消耗,但有星命抵擋消耗,那也沒那么硬的命去窺視神格,這不是找死嗎。 天帝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冷靜,緩了口氣道:早前烏訣上神助你卜卦,當時是一道空卦? 天命星君點頭道:是,那一卦甚為奇怪。 天帝揮手:新神應劫,封神大會在即,無論能否成,大宴都得備下,你且忙去吧。 天命星君一頭霧水的來,一頭霧水的走,只不過走著走著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須,無論能否成?這幾個字倒是頗有深意啊,這天帝似乎不是那么樂見其成? 對于新神臨世一事,上神們是各有心思,所盼最多當然是希望本族之人能成神,已被天帝拉攏的幾位上神也是心緒復雜,多一位上神,整個平衡的格局都要被打破,其后的任何舉動,越發要三思而行了。 有些游離在各種權勢之外的,例如那位明明沒有足夠的實力,卻偏偏憑借運氣成了神的明家老祖,一邊往三重天去一邊唉聲嘆氣的感慨:近幾年突然忙的讓人不適應了。 以前好幾萬年都不曾動彈一下,現在呢,封神大會,小龍君的破殼宴,破殼宴完了還沒休息兩年又是百歲宴,這百歲宴完了剛回到各自神域又來一個封神大會,對于只想宅在自己神域哪里都不去的上神來說,幾萬年一次的社交是剛好,現在過于密集的讓神頭疼啊。 更重要的是,又要破費新神禮了,恭賀新神總不能出手過于寒酸了,可他家底微薄啊,再這么消耗下去,他怕是要悄悄探尋幾個秘境填補一下私庫了。 自家老祖的唉聲嘆氣,旁邊伺候的弟子哪個不是心知肚明,莫名好笑又無奈,這上神當的也不容易啊。 落靈仔細與丑娘說過凈潭之事后,丑娘并未猶豫多久,就決定要入這凈潭,只不過在入凈潭之前,她想要一個名字,一個若她撐不住最后死在了凈潭里,墓碑上也好看的名字。 她希望這個名字能是小龍君幫她取,那個將她從黑暗里帶出來的人。 起名這事對雪覓來說就很難了,就他連小白這個名字都滿意的人,讓他取名他覺得小花小草都是好聽的,最后實在是想不到什么好名字了,又想到落靈身邊有個丫頭叫吉蘭,于是干脆道:那就叫如蘭吧,你是我從如蘭大陸帶回來的,也希望你今后能如空谷幽蘭,堅韌而闊達。 有了一個真正不帶任何欺辱性新名的如蘭朝著雪覓跪拜叩首,她雖然說不出話,但越是說不出,越發將這份恩情刻在了心上。 因不知最后是否能撐過凈潭,落靈也于心不忍的帶她在去往三重天的路上盡可能的多感受一番世間的美好,沒有穿過的新衣,沒有梳過的發髻,那些從前如蘭甚至連見都沒機會見到的珍貴釵環任由她佩戴。 也不知為何,無論是如蘭對落靈,還是落靈對如蘭,似乎都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也許是這份親近感,讓只不過與落靈相處數日的如蘭,越發打開了心扉,告知了落靈許多她早年經歷的一些事。 知道小龍君好奇,詢問過如蘭,見她并不介意這些事被小龍君知曉后,落靈也就轉述了一番。 她出生在人族一個極其偏遠的小村子,那一片大陸是靈氣絕跡之地,根本沒有修士,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那時的如蘭并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半邊臉有黑斑,盡管丑,卻不那么嚇人。 雪覓:可淵淵說她是妖族啊? 落靈:或許是被人刻意放到偏遠大陸去的吧。 雪覓道:后來呢? 落靈一邊給雪覓梳著頭發一邊道:后來她一直長得很緩慢,別人十來歲就能成親生子了,她十來歲還是幼童,那些與她同齡的都白發蒼蒼了,她依舊是幼童,因她這份特殊,不知從哪兒傳言,吃了她的血rou就能長生不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