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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鹿被他拉著跑,穿過熱鬧集市,繞過玉柳垂墜墻頭,帶起墻腳下散落花瓣來到護城河邊,看到一個挑著擔白發老人剛將兩個熱爐放下。 見到還沒來什么人,身旁拉著他飛跑小家伙開心朝著那邊招手:姜果爺爺! 白發老人轉頭看來,慈祥臉上笑起了一道道褶皺。 雪覓連忙跑了過去:要四個姜果糕。 白發老人笑著應道:咧,小公稍等片刻。 老人看著年紀雖大,但手腳卻很麻利,不一兒就將爐給熱了起來,從壺中倒出姜果液,又添加了一些果粉,不一兒濃郁香甜氣息開始四散彌漫,些住在附近人家打發了家中小孩過來,有些路過大人也被香味引誘駐足,猶豫片刻轉道走了過來。 四個姜果糕也只要一靈石,主要是姜果這東西很便宜,并不是什么靈氣濃郁靈果,只不過直接吃未處理生果有一股澀味,除了家很窮又想要稍微甜甜嘴人家,幾乎沒人去吃。 像這樣處理過后做成糕味道倒是不錯,處理過程麻煩又賣不上價,幾乎沒人做,這小攤成了獨一份,生意才這么。 青鹿看著手姜果糕,忍不住有幾分意外,以雪覓身份,這種東西,他怕是一輩未必接觸到。 雪覓咬了一口糕點,頓滿意瞇了眼,還帶著剛出爐熱氣,也許是環境不同,他覺得比侍婢買回神殿還要吃。 跟在兩人身后花朝和繁縷三兩口就吃完了,巴掌大一塊并不是很多,也就剛甜了嘴,但跟著小龍君出門,慣常就是吃遍整條街,以每個攤只能買一點,吃多了不行。 青鹿也久沒有吃過姜果這東西了,這嘴甜糕,也跟著沾染上了些許回憶,見雪覓意猶未盡表情,笑著將他嘴角碎屑給輕輕抹去:你怎么吃到這種東西,誰帶你來過嗎? 雪覓舔了舔嘴巴:在神殿上天天往下看,自己看到,還知道那個姜果爺爺修為止步金丹久一直沒有突破,以壽限快到了才這樣白發蒼蒼,他們家以前就是云起,很早很早以前,淵淵還沒成神候,那候他們家是個很厲害家族,惜后來一不如一,以前護城河這邊一條街是他家鋪。 幾萬年過去,過境遷,當年大族后,如今連一塊方寸布買不起,曾經富有半城,現在只留有一間破屋,每日挑著擔賺些靈石來維持生計。 雪覓對這些還是有些不太能理解:其實他要是愿意去人族,生活應該很多,金丹修士在人界已經算是比較厲害修為了,至少能保他衣食無憂,更甚至去更小一點方,還能稱霸一方呢,他卻寧蒼老死去也要留在這。 啟陽大陸已經不是以前啟陽大陸了,以前啟陽大陸很窮,遍荒蕪妖獸橫行,但被淵淵收為領后,越來越富有,為主城云起城,更是富中富,但再富裕方,也有一些朝不保夕窮苦之人。 青鹿倒是能理解:故土難離而已。 回過頭,見白發老者隔著香甜炊煙之氣迎來送往,慈眉善目中盡是對生活豁達,臨近壽限,眼中見之風景,或許也是不一樣吧。 朝氣蓬勃人已經走到了前面,見青鹿沒跟上,連忙喊道:青鹿快點,帶你去看飛天舞。 青鹿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飛天舞是護城河邊一家酒樓招牌,這家酒樓在護城河上還有幾艘船舫,若是夜,泛舟河上,燈燭璀璨,還有漫天煙火,水臺之上,舞者身姿曼妙婀娜,迎風而舞,翩然若仙。 哪怕那些舞者在雪覓看來并非姿容絕色,齊齊舞動起來,卻也美醉人心弦,以他審美覺得看,更不用說別人了,鳳舞樓一開,幾乎日日滿座。 飛天舞夜有夜美,白天自然也有白天特色,夜舞魅惑,白日舞姿脫塵。 青鹿難得來一趟,雪覓少不了要帶他到自己平日去多幾個方受受。 不過他今天是小白,以行使不了小龍君神殿令,坐不了船舫,但在今天來得早,以能坐在靠近河岸三樓觀景區。 論美食,鳳舞樓肯定沒有奉神樓靈食吃,奉神樓向來一心鉆研靈食,還有著食樓界獨家仙靈魚,鳳舞樓主要還是旁花哨之物吸引人,大部分心思放在了美景美人上,美食倒被襯托稍顯其次了。 但能開食樓,怎么是有幾道招牌,坐下后雪覓一通點,把店他吃過覺得味道還以點了一份,總有青鹿喜歡吃。 鼓樂起,幾名白衣舞者從酒樓高層飛身而出,雖然大家是修士,飛行算是基本功,但哪有經過精細調整造型后飛舞姿勢看。 修道者能苦修克己人只占少數,大部分還是偏于享樂,因此每日這鳳舞樓才滿場。 雪覓不是第一次來,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飛天舞他看過多次了,有候還拉著淵淵來陪他一起看,對于那些舞姿他熟得很,哪一步要旋轉了,哪一步要飛天了,哪一步要齊齊甩動水袖了,一邊吃一邊在旁邊盡職盡責給青鹿當著解說。 正說興起,店中侍者又引著一群人上來了,三樓差不多要坐滿了,只有幾個在中間,僅用綠植擋著不是很位還空著。 上來一行五人,三男兩女,他們也不挑座位,有空位就坐下了,看起來就像是很普通食客,雪覓卻動了動鼻,有些嫌棄皺眉。 青鹿怕他說口渴,給他倒了一杯清甜靈水:怎么了? 雖然開了結界,他們說話旁人不到,但大概是背后說人有點心虛,以雪覓小小道:他們身上有土腥味。 --